接下來的日子,顯得極其的平淡,碧柔,一樣是每日糾纏着張毅,讓他講着故事。王老爹,則是在看向張毅的眼神,充滿了怪異,同時,見張毅與碧柔相處甚歡,眼中閃動着欣慰解脫之色。
至於噬神碧蠶,張毅也明白,這是一宗至寶,有他在,可以免受敵人的偷襲,能夠應對,境界比他高的人。
除了每一日與碧柔講故事之外,張毅則是一心修煉,對於精神力的領悟,他已經上了一個臺階,隱約間,他感覺到,奪魄血珠所成的紫府,與他有着微妙的聯繫,那種感覺十分的奇妙,使得他也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他感覺,一旦他有所突破,在空間的領悟上,一定是扶搖直上。
奈何,空間規則的深奧,已經完全超出了張毅的理解,他只覺得,隱約間,抓住了些什麼,但是,卻又像什麼都沒抓住,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沒有進展。
至於多次像血魔請教,血魔給出的回答則是:“空間規則,有強有弱,沒人領悟的方向不同,自己也不能妄加指導,以免將其帶入誤區。”
自己修爲境界沒有進展,張毅顯得有些煩躁了,平日,他倒不至於會這般,但是,現在,乃是關鍵的時刻,敵人在不久之後,會來到此處,對王老爹與碧柔不利,他的實力沒強悍一絲,便多了一分的保障,他不得不急。
轉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這一天,早早的,張毅便結束了修煉,起牀走了出去。
剛一開門,便見碧柔興奮的,一蹦一蹦的走來,俏麗的臉上,洋溢着笑容,讓一直苦惱的張毅,也是爲之一震,心情好了不少。
“小柔,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揉了揉碧柔的腦袋,微笑着問道。
“嘻嘻”碧柔高興一笑,道:“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哦,待會爺爺要給我弄好吃的。”看她的樣子,無憂無慮的,根本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危險。
“唉!”心中一嘆,張毅明白,距離王老爹所說的劍客到來之期,已經不遠了。
“張毅哥哥,我們去看看,爺爺會做什麼?”碧柔說着,便拉着張毅,像廚房走去。
的確,王老爹是在廚房,但是,與碧柔預料的做可口美味的東西不同,王老爹坐在竈下,一個人皺着眉,發着呆。就連張毅與碧柔二人進來,他也是沒有察覺到。
“咦?”看着竈下沒有動靜的王老爹,碧玉一陣疑惑,娥眉輕蹙,嬌聲道:“爺爺,你一個人發什麼呆啊,是不是不高興啊?”
碧柔的話,把王老爹驚醒,只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是,卻不動神色的說道:“爺爺這是開心,我的小柔都已經十八歲了,爺爺這不是開心的發呆了嘛。”說完樂呵呵的開始忙碌起來。
只有張毅,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望着王老爹,他明白,王老爹在擔心着什麼。
望着一臉無憂,嘰嘰喳喳如快樂小鳥一樣的碧柔,張毅的心中也有點沉重。對於即將到來的危機,他雖有點把握,但是,卻不是百分百,他甚至覺得,是否應該現在帶着兩人離開。
在忙碌的王老爹,在逗玩碧柔之時,不時將目光看向張毅,眼中的擔憂,十分明顯。
對於王老爹那擔憂的目光,張毅則是不願意讓他失望,輕微一笑,自信的點頭,一副沒問題的樣子。
趁着忙碌的空隙,王老爹走到張毅身前,低沉道:“實在不行,你帶着碧柔離開此處?”
張毅則是微微搖頭,道:“我帶着碧柔離去,只能留下你一個人,那樣,你將承受的是什麼,你很清楚。”
王老爹悽然一笑,道:“我已經老了,只要碧柔能夠過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張毅默然,看了看那興奮的碧柔,不知該如何是好。良久,他堅定的說道:“王爺爺,你放心,到時,不管如何,我都會護得碧柔的周全。”說話之前,一絲氣息泄漏,直接將王老爹震得後退三步。
“好,好,好。”對於張毅所表現的,王老爹非但沒有生氣,而是原本頹然的臉上,充滿了希望,他看到了曙光。
或許是想到因爲即將和碧柔分開,王老爹在這一天,顯得十分的忙碌,家中,被他打掃的乾乾淨淨,還略微裝飾了一下,使得這小屋中,洋溢了一種喜感,而飯菜,也極其的豐盛,
中午,稍微吃了一點之後,就是一直的忙碌,一直到傍晚,才完成了一切。
整個院子,煥然一新,簡直就是變了一個樣。豐盛的晚飯,已經擺在了桌上,讓人垂涎欲滴,恨不得衝上去,大快朵頤。
“哇,爺爺,我從未吃過這麼豐盛的晚飯,以前的生日,也沒有這樣大的排場,難道十八歲就這麼特殊嗎?”碧柔望着一切,誇張的說着,“以後,我都要過十八歲的生日。”
面對着碧柔嬌憨可愛的一面,不管是王老爹,還是張毅,兩人都是爽朗的大小了起來。
晚飯,在歡樂的氣氛中進行着,碧柔就像是一個開心果,逗得張毅與王老爹不時大笑。
夜深,這爲碧柔準備的豐盛晚餐也結束了,碧柔也是因爲太累,回房休息。桌前,留下了張毅與王老爹。
“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爲她過生日了。”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王老爹整個人雙目呆滯,看上去,蒼老了不少。
張毅也是端着酒碗,默默無言,他不能保證,是否能夠護得兩人的周全。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碧柔受到傷害的。”將手中的酒飲盡,有些無奈。
王老爹沉默了,他也從張毅話語中聽得出,張毅,只能護住一人。“唉!”輕輕一嘆,微微擺手,道:“只要碧柔能夠活下去,我就放心了。”
張毅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院子中,一老一少,默默無言,不停的飲酒。
“小……小毅,希望你能好好待碧柔,我希望,你能夠娶她爲妻。”王老爹明白,張毅將碧柔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但是,他一樣擔心,擔心有一天,張毅有了意中人,會冷落了碧柔。
王老爹的要求,使得張毅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算是我臨死前的請求吧!”看出了張毅的猶豫,王老爹悽然說道。
張毅一怔,望向王老爹,看着他那蒼老的面容,飲下一口酒,默默的點下了頭。他不想王老爹再擔憂,所以,只得暫時應承了下來,打算,一切,以後再議。
見張毅點頭,王老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整個人也放鬆下來,然後噙着微笑,醉倒在桌上。
“唉!”仰天一嘆,看着那醉倒的老人,張毅心中泛起了一陣苦楚,搖搖頭,將王老爹帶到房間,安頓了下來,自己也回房休息。
接下來的日子,王老爹與張毅,都過的有些沉重,碧柔,則是如往常一樣,過的開心,沒有一絲煩惱,彷彿,就沒有什麼煩心事一樣。
“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看着每天都陽光快樂的碧柔,王老爹時常獨自一個人在角落低嘆。
張毅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也是無能爲力。
他想過,將碧柔與王老爹帶離此處,但是,王老爹卻告訴他,根本無用,不管他們逃往何處,那人都會尋到,這一點,在十八年前,他已經嘗試了不知多少次。
“或許,我們是該離開這裡。”這一天,張毅對着王老爹說出這樣一句話。
王老爹一愣,不明白,爲何明知不能逃離,張毅還執意要離開。
見王老爹一臉疑惑,張毅淡淡道:“一旦我與那人相鬥,會毀了這村子,我不願無辜之人遭受無妄之災。”
王老爹恍然,當下收拾東西,帶着碧柔,與張毅離去。
對於離去,對於村中之人稱,乃是與張毅一同外出做客,而對於碧柔,則是張毅出馬,直接用了一句話,便擺脫了碧柔的追問。
“我帶你去外面的世界。”
這一句話,使得碧柔雀躍歡呼,離開的勁頭,十分的積極,沒有一點的留戀。
出了村子,在荒野中走了三日。
三日來,除了應付碧柔的追問,張毅與王老爹都是沉默不言,他們明白,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嗯,這裡應該不錯。”
站在一處山谷之中,四處是蔥鬱的參天大樹,而此處,能夠藏身其中。
“爲什麼不走了?”王老爹與碧柔望着張毅,不知道,他爲何停下。
張毅輕輕一笑,道:“王爺爺,你帶着碧柔,尋個地方躲一下,有些事,該來的,還是已經來了。”
王老爹聞言,臉色一變,看着張毅。
張毅衝他點點頭。
王老爹也不再多停留,拉着一臉不願的碧柔,向遠處的樹木叢奔去。
見兩人遠離,張毅長長鬆了一口氣,擡頭望天,怒吼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沒想到,還會遇到麻煩!”天空中,一條黑影飄過,一個微胖的身影,出現在張毅前方,背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