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魔神宗,張毅心中並無惆悵,相反,他感受到的是輕鬆,前所未有的輕鬆,雖說他從小在魔神宗長大,但是,卻沒有感受到溫情所在,相反,爾虞我詐,陰謀爭奪,讓他曾經身爲殺手的他,性情更加冰冷。
“血老,現在我出了魔神宗,不知會不會影響修煉?”一直在魔神宗裡,張毅對曾經的血池窺覷已久,希望能夠入的其中,憑藉血魔經,在裡面修煉,速度必定神速。
“呵呵!”血魔蒼老的聲音響起,“在魔神宗,你只能吸收血煞之氣,雖說修煉神速,但是時間一長,影響心性,出來,纔是最好的修煉。”
“哦?”盤望有些好奇,雖然說他修煉的是血魔經,但是,對於血魔經他並不熟悉,這聽血魔如此一說,也生出了追問之心。
“血魔經,能夠吸收的能量繁多,血氣,煞氣,魔氣,死氣,正氣,陽剛之氣,多不甚數,又正又邪,有陰有陽。”血魔也耐心的解釋着,張毅也將其一一記住,最後發現,血魔經居然包羅萬象,只要是能量,便能吸收。
“血老,如你所說,體內有正有邪,有陰有陽,豈不會造成陰陽失調,正邪衝突,導致身體難以支撐,爆裂而亡?”張毅思索片刻,也尋出了問題的關鍵,當下發出疑問。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有正有邪,世道長存。”八個字從血魔口中說出,便再無動靜。張毅則是埋頭沉思,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片刻之後,似有所悟,又似一無所知,片刻之後,輕輕一嘆,自言自語道:“我何必糾結於此,存在既有理,好生修理,自然會有所領悟。”說完輕輕甩頭,似乎要將疑惑甩掉。
魔神宗所在之地,本是一片山林之中,張毅自然不願長期在這一成不變的環境中長期走動,所以行進的速度自然是極快,不到半日功夫,便走出了魔神宗的範圍,來到世俗之中。
走在陌生的泥土路上,呼吸着不一樣的空氣,張毅覺得,生活在一個與世無爭之地,也是一種愜意的生活,但是,他所擁有的太多,註定不能安靜生活,一切,只能想想就行。
走了了半日,這小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路也越來越寬,變的平坦起來。
“不知前方是何地,居然有如此繁華。”看着人來人往,時而馬不停蹄的行人,張毅也明白前方定是一座繁華的小城。
凡塵俗世,張毅自然也不在顯露自己爲修煉之人,放慢了速度,跟着路上行人,一同向前走動。
突然,前方一陣鬨鬧傳來,伴隨着幾聲厲喝,讓張毅微微皺眉。擡頭看着前方擠擠嚷嚷的人羣,張毅便明白,定是有人摩擦,產生矛盾。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張毅繞過人羣,打算繼續向前,突覺人羣中一股不弱的氣息傳來,讓他心中一動,也就圍了上去。
圍上之後,並沒有看向矛盾的雙方,而是看着前方一白袍少年,那氣息正是從白袍少年身上所發。
少年年若十八,和張毅相當,清秀的五官,配在略顯蒼白的均臉上,消瘦的身軀,看上去仿若文弱書生。
那少年顯然也感受到張毅的目光,對着張毅儒雅一笑,微微點頭,然後走上前去。
“兩位,你們爲何爭鬥?”少年走到兩人中間,輕輕探手,便將已經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打趣的看着兩人。
“小子,少管閒事,不然連你一塊收拾。”被拆開的兩人中,一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壯漢兇惡的看着少年,出言威脅,讓滿臉帶笑的少年愣住了。
“小兄弟,你還是快些走吧,這人他蠻不講理,我吃些虧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連累你啊!”另外一個瘦如猴兒的男子一臉淤青,語氣無奈的勸說少年。
“哦?”少年微微點頭,看着那凶神惡煞的男子,道:“這位大哥,不知你是否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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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一愣,顯然沒明白少年爲何有此一問,愣愣道:“在下未婚。”
“哦!”少年一副恍然狀,看着兇惡男子,說道:“那他是否殺你家父?”
兇惡男子的臉色有些陰沉,但是強忍沒有發作,不明白少年要做何事,回道:“家父病亡,與他並無關係。”
兇惡男子剛一說完,少年便是臉色一板,道:“既然他對你既無奪妻之恨,也無殺父之仇,你這樣兇惡,連我這個勸阻之人你也牽連,你對得起你未來的妻子,對得起你仙亡的父親嗎?你這樣,讓所有人寒心,是在給整個小城的人抹黑。”一番話
,幾乎沒有停頓的說出,說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唉!如此罪孽,縱然燒香禮佛,也不能化解啊。”說完無奈搖頭,最後輕輕揮手,一陣輕風颳過,看着發愣的兇惡男子,繼續道:“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必定有血光之災,我乃是相士,能知一下未來之事,剛纔的手段你也看到了,我也就指你一條明路,向西走,莫停留。”說完又是一嘆,消失在兩人眼前。
那兇惡男子一愣,看了看前方的人,一聲大喝,辨準方向,向着西邊飛奔而去。
小城外,兩個身影對峙,一黑一白,互相對視,身上的氣息隱隱散發,壓向對方。
“魔教?”白袍男子發話,詢問那黑衣之人。
“魔神宗,你呢?”黑衣男子冷冰冰的語氣,讓人感覺身體一寒,有些不適。
這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正是張毅與方纔的白衣少年,在白衣少年一番鬼話之後,速度極快竄開,能夠騙過那些凡俗之人的眼睛,卻瞞不過同爲修煉之輩的張毅。
“哦,仙劍門!”白衣男子也是簡要回答,然後陷入了沉默,兩人都看着對方,小心警惕着。
魔教與正派,本是水火不容,張毅雖說沒有這種觀念,但是不知眼前的少年是否也有這種覺悟,所以,兩人盯着對方,不敢輕動。
“好啦,好啦,我叫林玉楓,你叫什麼,我們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對吧,再說自古正邪不兩立,那是長輩的事,與我們無關,對吧。”終於,林玉楓忍不住了,然後便是一連串的話語,彷彿剛纔的僵持沉默,把他憋壞了一般。
“張毅!”張毅的回答也是言簡意賅,不爲林玉楓的話所動,畢竟,他是一個殺手,時刻警惕,才能讓他活的更長。
看着張毅的樣子,林玉楓一臉鬱悶,試探的問道:“難道我們只有一戰?”
“唯有一戰!”說話間,滅神劍已經出現在手中,劍尖斜指,鋒利的氣息投射而出,讓林玉楓忍不住後退一步,驚訝的看着張毅。
“難道真的只有一戰才能解決?”林玉楓一臉不屈,看向張毅。
張毅也不回答,微微點頭,贊成了林玉楓的所說。
“是否只要有一方戰敗,纔會好好的談?”林玉楓依舊不死心,繼續追問。
張毅冷漠點頭,道:“不錯。”
見張毅如此,林玉楓微微點頭,也變得一臉嚴肅,上前一步,低吼:“那便戰吧!”說話只見,戰意涌出,如不屈的戰神一般。
張毅手中的滅神劍前指,已經做好了準備,對方稍微一動,滅天九劍便會爆發。
兩人的氣勢,都達到了巔峰,隨時都會出手。
林玉楓冷冷看着張毅,踏出一步,讓張毅手中的劍一抖,就要上前。
“好了,你贏了,我認輸。”林玉楓一臉正經,十分嚴肅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然後原本高漲的戰意消退,隨即笑嘻嘻的看着張毅。
張毅愣住了,前一刻鐘都還一臉戰意,這轉臉一變,就嬉皮笑臉,而且剛纔還不屈的樣子,卻突然認輸,這讓張毅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着林玉楓,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不要愣住,我們邊走邊說。”說完不管張毅是否反對,直接上前,摟住張毅的肩膀,就向小城走去。
“不是唯有一戰嗎?”張毅還未從剛纔的變故中反應過來,看着林玉楓。
林玉楓文儒一笑,微微點頭,看着張毅,說道:“不錯啊,我們已經戰了啊,而且你贏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唯有一戰?”張毅也收了滅神劍,略帶鄙視的看着林玉楓,倒也收了戒備。
“是啊,看我們剛纔的對決,簡直是無招勝有招啊,那強大的氣勢,簡直讓人心驚,縱然是絕世高手來,也不過如此,我們兩個的對決,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必定會成爲後世佳談。”林玉楓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讓張毅只能目瞪口呆,不能插話。
終於,林玉楓的喉嚨動了一下,看來已經說累了。
看着林玉塵的樣子,張毅再次恢復了冷漠,身上真氣一震,震脫了肩上的手,冷冷說道:“我是魔教,你是正派,何須如此走的如此近。”說完大步向前走去。
林玉楓卻在身後哇哇大叫起來,不停的叫着:“你不是說過戰後我們本可以好好談了嗎?你說話要算數啊,喂喂,張毅,等等我。”一邊嘟嚷,一邊向張毅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