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聽說過什麼庫茲郡,更沒有聽說過庫少油還是多油之類的人物。”許修賢根本就沒有站起身來,只是同樣語氣淡漠地道。
“看閣下氣宇不凡,想必就是傳聞中東華散人的親傳弟子,許修賢了。”庫少遊朝着許修賢一拱手,然後右手慢慢地朝着許修賢的肩膀拍去。
這看似親膩的動作,用在兩個萍水相逢的人上,當然是很失禮數的。不過,很顯然這庫少遊本就不在乎失不失禮。
許修賢眉頭微皺,靈力運轉間,肩膀上光華一轉,就將庫少遊的手給彈了回去。
“我的衣服很貴的,不想被弄髒!”許修賢冰冰地道。
“哈,許修賢不愧是許修賢,沒想到不用紫金鉤,靈力也如此強悍,在下佩服。看來,這次的聖峰大會,你這個東華散人弟子一定會大放異彩了。”庫少遊大聲地說道,似乎想讓全酒樓甚至酒樓外面的人都聽到。
隨後,他又湊近許修賢耳邊,低聲地說道:“不過,樹大招風,許修賢,你要小心被風給颳了啊!哈哈哈”說完,也不管曲江郡衆人什麼反應,竟直就往自己那一桌走去。
“混帳!”王宏遠見他輕視曲江郡,還對許修賢出言不遜,喝罵一聲,就要上前理論。
“坐下吧,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就當聽到了一陣狗叫聲罷了。”屠天一把拉住了王宏遠,提高了嗓門喝斥道。明裡是在教訓王宏遠,當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實際上是在指桑罵槐,責罵庫少遊。
許修賢等人一聽,都是嘴角抽搐,強忍了笑意,王宏遠也就真的坐了下來,不再去理會。
那庫茲郡的人可就按捺不住了,當場就全部站了起來。一個個眼神凌厲地看向了屠天。只是屠天卻好像根本沒有察覺一般,仍然不緊不慢地嚼着嘴裡的食物。
庫少遊停下了腳步,朝着庫茲郡的人揮了揮身,示意他們坐下,然後他慢慢地轉回了頭,語氣森冷地衝着屠天道:“你算哪根蔥?敢這麼跟本少爺講話!”
“屠天,人家和你講話呢?”餘宏才故意提醒屠天道。
“有嘛?我怎麼只聽到一聲犬吠啊!”屠天嗓門仍然大大的。“撲噗”這下不但朱允雄等曲江郡衆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連隔壁兩桌聽到了兩邊談話內容的人也笑了起來。相隔較遠的位置上,一些食客也開始關注起這邊的動靜來。
“找死!”庫少遊再也忍不住,全身氣息暴漲,一股威嚴的氣勢透體而出。他一步步地走向了屠天,那氣勢也慢慢地壓向了屠天。
可是屠天卻仍然沒有動,甚至好像根本沒有感受到他的氣勢,仍然在那裡吃着他的飯菜,還不時喳喳嘴巴,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庫少遊見自己的氣勢到屠天毫無用處,腳下加快,迅捷地竄向了屠天。人還未到,右手已經伸了出來,一爪朝着屠天的肩膀抓去。
屠天全身血脈急速運轉,一股氣勁透出肩膀,將庫少遊的一爪彈飛。同時左手肘朝後一肘擊出,庫少遊連忙伸手架住。
哪知屠天右手又已經握拳打出,庫少遊反應也不慢,將剛纔成爪的那一隻手,化爪成拳,也一拳迎了上去。
“砰”兩拳相撞,那庫少遊被撞得連退三步,才站穩身形,而屠天卻只是身體晃了一晃。
“嘶!”酒樓中不少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按照他們從自己州郡中得到的情報來看,那庫家庫少遊可是很有可能已經突破靈祖,達到了靈宗境界的可怕人物啊,沒想到會被屠天一拳擊退。
庫少遊一拳落敗,頓感臉面大失。“鏘”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靈器寶劍。
“兩位、兩位少俠住手啊。你們這一打,那本店可就保不住了。”原來是酒樓的老闆,見狀出來勸架,“再則,本城鎮是禁止打鬥的。如果兩位真想要比試,可以去廣場上的比鬥臺。那裡是可以任由動手,生死不論的。”
這老闆樣貌看來十分平凡,就和世俗間的老闆沒有什麼兩樣,卻十分突兀地出現在了兩人中間,從這份身手來看,修爲肯定不低。最少,怕也是靈宗境界了。
屠天、庫少遊兩人被這一打斷,都不敢隨意表態,只是兩雙眼睛都互相仇視地瞪着對方。
“剛纔是誰在這裡打鬥啊!”一聲喝斥聲中,一隊人馬已經來到了酒樓門口,翻身下馬。其中一人,手提一柄古銅色戰戈,當先走了進來,正是城門口,屠天等人碰到的那個城衛隊長。
“顧隊長,多日不見,這一向可好啊。”那老闆早已經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哼,我巡邏剛巧從這裡經過,剛纔感覺到這裡有靈力波動,是何人敢在這外城之中械鬥,進城之前,沒有聽清楚規矩嗎?”那顧隊長盯着場中的屠天與庫少遊兩人喝道。
“曲江郡的人!又是你們,這次終於落到我手裡了吧!來人,帶走!”那顧隊長衝着屠天一揮手,後面跟來的人馬就要出手抓人。
“誰敢!我要求見城主大人!告你這城衛隊長,是非不分,知法犯法,包庇罪人!”屠天氣息猛漲。曲江郡諸人知道這顧隊長是專門針對屠天的,也都義憤填膺,一個個亮出了自己的靈器,與那城衛對峙起來。
“大膽!你們這是要造反是吧!我告訴你們,在這外城之中,即便是龍也得給我盤着,是虎也得給我臥着,沒有人能在這裡撒野!”
“顧隊長,是對方先動手的。屠天這是正當防衛。難道外城的規矩中,有規定:哪怕人家出手要擊殺自己,都不能還手?”朱允雄一邊與城衛對峙,一邊冰冰地對那顧隊長說道。
“哼,什麼狗屁隊長,根本就是針對我而已,一進店根本沒有問過事情緣由,今天我們就索性將事情鬧大,我倒要看看,區區一個城衛隊長,是不是真的能夠在這外城隻手遮天了!”屠天知道對待這樣的人,絕對不能退縮,你越退縮人家就越針對你。
“這,顧隊長,確,確實是那一方的人先動手的。這一點,老朽可以做證。”那老闆朝着那顧隊長一拱手。
“對啊,我們也看到了,是那庫少遊先動手的!”酒樓裡客人當中,有人也看不慣城衛這種武斷的做法,出聲做證道。
“隊長大人,是他出言侮辱我在先。”那庫少遊連忙爲自己辯解道。
“這麼說,真的是你出手在先啦!”那顧隊長看了看庫少遊,語氣冷淡地道。
“是,但卻是他先侮辱我在先!”那庫少遊還自辯解。
“明明是你先過來招惹了我們這一桌的人,我只是勸我的同伴,不要介意,就當被狗咬了。是你自己對號入座。再說,雖然進城之時,沒有人跟我們講這城中的規矩。但想必應該沒有不準罵人的這一條吧!”
屠天說到“沒有人跟我們講城中規矩時”特意看向了那顧隊長等人。很明顯他們是故意不告訴屠天他們的。而本來在城門口執法,這時卻又跑來巡邏,說不定根本就是特意跟在後面,等着屠天等人犯了規矩,好抓人的。
那顧隊當然也聽出了屠天的弦外之音。這外城的規矩,本來應該由他們這些城衛,對第一次進城的人講清楚的。不過他們看屠天一夥竟然不給他們面子,所以有意不跟曲江郡的人講城中的規矩。
當然,這還只是明面上的意思,這顧隊長如果真是鬼物,那一定還有更深層的意思。現在被屠天這一陣搶白,顧隊長一時臉上也有着掛不住了。
確實,他區區一個城衛隊長,是沒有多大的權力的。如果這些事抖出去,只怕他也要受到上司的責罰,更重要的是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想通了這一層後,那顧隊長終於不得不妥協。
“既然酒樓老闆和諸位都證明是庫茲郡的庫少遊先動手,屠天只是正當防衛。那庫少遊,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顧隊長手一指庫少遊道。
庫少遊似乎很驚訝,但看了看那顧隊長眼色,隨即又釋然。那些庫茲郡的人想要出手干涉,也被庫少遊給阻止了。
“帶走”顧隊長一聲令下,四個城衛分立庫少遊的四個方位,將他帶離酒樓。
“沒事,我就隨他們走一趟,我畢竟是參加聖峰大會的代表,相信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臨走前,庫少遊安慰庫茲郡的人道。庫茲郡的人哪裡放心,丟下幾塊靈石後,趕忙跟了出去。
“你叫屠天是吧!好,很好,本隊長記住你了!希望你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裡”顧隊長盯着屠天看了兩眼,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
“我不是一個挑事的人,別惹我,風平浪靜。”屠天大大咧咧地重新坐到了桌子上,根本就沒有看這這位兵長一眼,只是冷漠地說道。
“你!哼,咱們走着瞧!”那顧隊長冷哼一聲,轉身帶着剩下的城衛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