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山石大小的晶石,是用來封禁雷獸之須的。雷獸之須雖然只是雷電本源的極少的一部分,但那也是雷電本源!
雷電之力本就狂暴無比,更何況是雷電本源的一部分?就算遭到封禁,可是依然無法徹底的壓制住那根雷獸之須的兇性。
那些侍者們在搬動那塊晶石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是怕刺激到其中的雷獸之須。可是南崖隼倒好,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怎麼可能不刺激到雷獸之須?
“蠢貨!”刑鷲怒吼一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南崖隼。一把抓住南崖隼的手臂,身形猛的往旁邊橫閃出去。
可惜,晚了!
整塊晶石瞬間裂紋密佈,隨後一聲暴響,化爲漫天碎塊,一道紫色的光影帶着扭曲的電弧從中竄了出來!雖然只是擦着南崖隼的手掌邊緣飛過,但狂暴的雷電之力,依然讓南崖隼終生難忘!
“嘭!”一聲炸響,南崖隼的手臂帶着小半邊身子瞬間被炸成漫天血霧,南崖隼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昏了過去!
紫色光影貼着南崖隼的身體掠過,下一個目標,就是拉着南崖隼的刑鷲!
刑鷲眼中滿是駭然之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可不認爲,以他的修爲,可以抵住這條雷獸之須的狂暴電力,雖然他自身也是修習的雷電靈力。
“噼啪!”電弧交織成一張弧形的電網,如水般的電光一波波的流轉不休,紫色光影順着電網一轉,霎時間便改變了方向!
“蓬!蓬!”又了兩聲暴響,兩團血霧炸開,血腥氣味頓時充斥全場!卻是那兩位被南崖隼帶來的老者,被路過的紫色光影順道擊殺。刑鷲看着紫色光影掠去的方向,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機和獰意。“程莫,東流浩渺,這次我看你們還不死!”
而紫色光影改變後的方向,駭然竟是莫之遙幾人所處的位置!那刑鷲的反應和心機當真極快,就是那麼短短一瞬的時間,不但避開了殺身之禍,更是引禍水東流,將紫色光影引到莫之遙等人的方向,意圖借刀殺人!
“不好!”莫之遙眼瞳瞬間緊縮至針孔般大小,那刑鷲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將紫色光影引至這邊!
此刻首當其衝面對紫色光影的,正是東流浩渺,以他的修爲,一旦叫紫色光影觸碰到半點,下場絕對和那兩個南崖家的長老一樣。
“啪!”莫之遙身形如電,瞬間便閃至東流浩渺的身側,手臂猛的一抽,一股勁力將東流浩渺撞飛,同時也將肩頭上的詭影風翼蝠震離,獨自對上迎面而來的紫色光影!
用電光火石來形容也不爲過,抽飛東流浩渺,震開詭影風翼蝠的同時,紫色光影便已經掠至莫之遙的身前,如同一道利箭一般,狠狠的撞擊在了莫之遙的身上。
“咧!”尖銳刺耳的聲音剎時響徹全場,無數的電蛇從莫之遙的身上竄出,帶起一蓬蓬嫣紅的血霧,皮肉被燒焦的難聞氣味瞬息瀰漫開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莫之遙的口中發出,莫之遙七竅之中同時噴出數道帶着電弧的血箭,染血的面龐顯得猙獰至極。
莫之遙身體收攏,雙膝緊貼在胸口,雙臂牢牢的抱住雙腿,整個身軀抱成了一個球,同時劇烈的顫抖着。
“轟!”散溢而出的狂猛的雷電之力將三層的樓板擊穿,莫之遙隨之下墜,落到二層時依然是這般情形,最後狠狠的砸在了一樓的地面之上!
四下亂竄的電蛇沿途不知電死電傷了多少人,大殿中的人羣頓時如同炸了窩一般,沒命的往四周逃去,力圖遠離莫之遙。
扭曲的電蛇將莫之遙托起,讓莫之遙詭異的懸浮在空中。此刻的莫之遙,全身的衣衫都被鮮血浸透,鮮血隨着狂舞的電蛇四下飛濺。
“程莫!”東流煙雨一聲尖叫,瘋了一般的從三層躍下,往莫之遙衝去。
“主人!”“姐夫!”
詭影風翼蝠和東流浩渺還有陳伯也同一時間往莫之遙所處的位置跑去,絲毫不顧及那狂猛亂竄的電蛇。
“不能靠近!”一聲暴喝,一道如流光般掠至的身影攔在東流煙雨的身前,同時雙手揮舞,虛空中顯現出數塊巨大的白色岩石,將莫之遙牢牢的包裹在其中,如同一顆巨大的石球。即便如此,依然有着電芒從其中射出。
“王衝!你幹什麼!”東流煙雨美眸充血,殺機四溢的看着攔在身前的王衝嬌吒道。
“唰!唰!”兩道巨大的風刃猛然斬向王衝,詭影風翼蝠雙眸血紅,瞬間放大身形,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你們過去完全就是送死!根本就救不了他!”王衝扭頭神色凝重的對東流煙雨和隨後趕至的東流浩渺幾人說道。同時一揮手臂,輕描淡寫一般的便當下了詭影風翼蝠的兩道凌厲風刃。
“畜生,若不是因爲你的主人是程莫,就憑你敢對本統領出手,本統領完全可以殺了你!”王衝冷冷撇了一眼詭影風翼蝠,聲音冰冷的說道。
詭影風翼蝠怪叫一聲,根本不懼王衝的威脅,雙翼展開,又要發動攻勢。
“風翼,住手!”一道沙啞得好似破鑼般的聲音從石球之中傳出,讓瘋魔的詭影風翼蝠瞬間停下了動作。
“我沒事,把我送回東流家,放入雷電子塔當中!”雖然看不見莫之遙,但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聲音中的極致痛苦。
“程莫!你沒事?”東流煙雨眼中頓時泛起狂喜之色,連聲音都有些哽咽顫抖。
“嗯!”明顯壓抑着痛苦的聲音從石球之中傳出來,看來莫之遙說這兩句話,也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此刻,王衝的眼神中充滿了濃郁的驚駭,完全沒想到,被雷獸之須擊中的莫之遙,居然還可以保持着清醒。不僅是他,連帶上方三層上的刑鷲,都是一臉無法置信的駭然之色。
“不可能!這小子怎麼還沒死?他怎麼可能還活着?”刑鷲頓時手足冰冷,頭皮發麻,一個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念頭從心底涌起。“難道,難道他竟然能在這種狀態下融合雷獸之須!”
“不,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刑鷲雙手死死的抓着看臺邊緣的玉石扶手,手指深深的摳入其中。
“唰!”一道青色的龍捲平地而起,託着那顆巨大的石球,詭影風翼蝠雙翼微微震顫,帶着這顆包裹着莫之遙的石球往外飛去。而東流煙雨和東流浩渺、陳伯三人,連忙跟上,一同完外掠去。
“等一下!”一聲暴喝,眼中帶着怒火的刑鷲從三層之上躍下,攔住三人一獸的去路。“你們帶那個程莫走與我無關,但先把我的雷獸之須還來!”
刑鷲的一句話,讓東流煙雨徹底暴走。一股凜冽的殺氣瞬間瀰漫開來。“刑鷲!你給我死來!”一縷劍芒如電,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猛然刺向刑鷲。
“啪!”一道勁力將東流煙雨的劍勁打散的同時,王衝攔在兩人的中間,不過卻是面向刑鷲,背對東流煙雨。
“刑鷲,我還沒和你算賬,你倒自己跑出來了!”王衝的臉色陰沉似水,眼中閃過絲絲寒意。
“算賬?王師兄,您是不是弄錯了,和我算什麼賬?”刑鷲頓時一怔,臉上泛起錯愕的神色。
“封禁雷獸之須的禁制是你南崖世家的人打開的吧?你可知道,因爲此事,有多少人喪命,多少人受傷?”刑鷲與南崖世家屬實是親戚關係,所以王衝把他算到南崖世家中也沒錯。
“這種事情在我嵐雲國競寶會中從未出現過,你要怎麼交代?”
“這個,”刑鷲一聽心中就是一沉,打開封禁的雖然不是他,但南崖隼現在身受重傷,身死不知,王衝當然找上他了。
“而且,你當我瞎嗎?你那些小手段,當真我看不出來?那雷獸之須什麼地方都不去,偏偏往東流家的方向去,你的膽子倒是夠大的。”王沖和東流浩渺私人關係不錯,當然偏幫東流世家的人了。
“師兄,這件事情可絕對和我無關,當時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情急之下,我哪裡顧得上那麼多,隨手一擋,誰知道那雷電之須會掠往那個方向,此事絕對是個誤會!”刑鷲的額頭上瞬間密佈冷汗,臉色蒼白。這件事,絕對不能承認,不然自己就死定了,誰都救不了自己。意圖謀害東流家三位嫡系少主,這個罪名一旦坐實,刑鷲只有死路一條。
“哼!”王衝狠狠的瞪了一眼刑鷲,畢竟這刑鷲也是嵐雲天宗的正式弟子,王衝也不欲做得太絕,轉身對東流煙雨低聲說道:“煙雨小姐,這裡可是天宗城,一旦動手,後果你也清楚。現在要緊的是趕緊將程莫少爺送回你們族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說完,王衝大有深意的遞給了東流煙雨一個眼色。東流煙雨一臉寒霜的看了刑鷲一眼,立刻招呼一聲詭影風翼蝠,往天宗城外掠去。
天宗城內可沒有傳送陣,想要回到驚嵐城,必須要下到下方的嵐雲城內城才行。傳送陣坐落在嵐雲城內城的城外處。
幾人之中,只有東流浩渺無法飛行,當下由陳伯帶着,幾人也不坐那靛天雕了,直接飛往城外,乘坐傳送陣趕回了驚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