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破!你敢如此和我說話?”
聽到那陰破的厲喝聲,陳修臉色頓時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刺目的寒芒,冷聲說道。“就算是你爹陰萬邪,也不敢這般!”
隨着陳修話音落下,一股磅礴沉重的威壓,從其體內瀰漫而出。整個閣樓中的空氣,都是彷彿瞬間凝固了一般。
感受到那股陡然壓在身上,猶如山嶽一般沉重的威壓,陰破的臉色頓時一變。那被怒火所刺激得幾乎喪失殆盡的理智,在這一刻也是猛然迴歸。
陳修身爲天葬宗的宗主,無論是本身的修爲實力,還是其身後的天葬宗,都算得上的梟雄之輩,不容小覷。雖然和四大修真勢力相比有些差距,但也相當有限。不然的話,這作爲龍凰古殿入口的火金城,也輪不到他的天葬宗來佔據。
陰破心裡自然清楚,要是真鬧翻了,陳修以及其身後的天葬宗,不見得會怕了自己身後的邪骨窟。所以,被陳修喝斥了一句之後,陰破頓時清醒了不少。
咬了咬牙,陰破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眼神忌憚的看了陳修一眼,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陳宗主息怒,適才是晚輩無禮了。不過,那個小子斷我一條手臂,此仇,我必然要報!這件事情,還望陳宗主能夠不要插手。”
看到陰破放低姿態,陳修的臉色才略微有些緩和。而後目光移動,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莫之遙身上。
見到陳修目光看來,莫之遙皺了皺眉,剛欲開口說話,一道倩影從一旁掠來,正是鳳可兒。
“陳修叔叔。”來到莫之遙的身旁,鳳可兒展顏一笑,那等嬌俏的模樣,不僅是令得那陰破眼中放光,就連身旁的莫之遙,都是有些失神。
“原來是可兒丫頭啊。”陳修看向鳳可兒,微微一笑,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莫之遙見狀,心中一動,看樣子,這陳修應該是和赤鳳宗的關係不錯。不然的話,不會這般態度對待鳳可兒,和先前完全判若兩人。
“陳修叔叔,我來的時候,我爹還讓我代他向您問候一聲。”鳳可兒蓮步輕移,不着痕跡的踏前了一步,將莫之遙擋在身後。
“呵呵,鳳廣老兄客氣了。”鳳可兒的舉動雖然並不明顯,但依然是被陳修看在眼中,當即,他眼神的神色便是略微的變幻了一下。
“丫頭,這位小友,不知道和你赤鳳宗是什麼關係?”陳修目光微微一動,越過鳳可兒,看向莫之遙,說道。
“陳修叔叔,他叫莫之遙,是我赤鳳宗的新晉供奉長老。”見到陳修問道頭上,鳳可兒也就不在遮遮擋擋,微一側身,將莫之遙讓了出來。
“供奉長老?”聞言,不僅是陳修,場中其餘衆人,臉上的神色都是出現了一抹波動。如此年紀,便成爲赤鳳宗的供奉長老,這一點,委實是讓他們有些出乎意料。
要知道,供奉長老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卻是能夠享用到宗門內的大部分資源,而且人身來去自由,不受拘束。只需要在宗門需要的時候,纔會出手。可以說,能夠成爲一家修真勢力的供奉,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特別是這個供奉所處的宗門,還是赤鳳宗這等龐然大物。
當然,場中衆人,只有莫之遙心裡清楚,鳳可兒此言有些不實。他只不過是血雲宗的供奉長老而已,而血雲宗不過是赤鳳宗的下屬分宗之一。不過要是牽強些說,也算是和赤鳳宗有着關係。很顯然,鳳可兒此言,是在提高自己在陳修心中的份量。
“晚輩莫之遙,見過陳修宗主。”莫之遙踏前一步,神態不卑不亢的朝着陳修拱手一禮,淡聲說道。
對於陳修這種境界的強者,在彼此間沒有發生衝突之前,莫之遙自然會給予對方必要的尊重。
“免禮。”陳修目露奇光的看着身前的青年,眼中有着一絲奇異之色。旋即,他點了點頭,說道:“莫小友,雖然你是赤鳳宗的供奉,不過,這火金城畢竟我是天葬宗的領地,特別是如今那神秘古殿開啓在即,我不希望這裡發生一些什麼衝突,你明白麼?”
如今的火金城,因爲龍凰古殿即將開啓的緣故,倒是人氣是在以一種相當恐怖的速度暴漲着。不僅是霧魔海北域之中的各方強者都雲集此地,更還有着不少外域的修士趕來。令得如今的火金城,相當的熱鬧。
而伴隨着數量如此衆多的強者彙集過來,這火金城中也算是魚龍混雜,相當的混亂。來到這裡的強者,手底下都是有着兩把刷子,不然的話,也沒那個資格和膽量進入到龍凰古殿之中。而這些桀驁不馴的強者們,彼此間必然會發生矛盾,產生衝突。而這,也是陳修最爲頭疼的事情。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將天葬宗內的弟子,組成小隊,晝夜巡邏。而他自己,更是四處救火,免得出現什麼不可收拾的局面。
而陳修之前,纔剛剛從一處地方救火回來,便趕上莫之遙和陰破的這檔子事,若是再回來晚一些,這座產業,恐怕就得變爲廢墟了,這不禁令他心中也是相當的火大。
聽見陳修的說話,莫之遙點了點頭。前者的與其可以說是相當客氣了,很顯然,是看在鳳可兒的面子上。否則的話,一個小小的九紋蛻體,陳修哪會放在眼中?
“陳宗主,你的意思是,我這條手臂白斷了?”另一邊,聽到陳修的說話,陰破的臉色頓時一變,而後沉聲說道。
扭頭,看了一眼一臉陰翳的陰破,陳修皺了皺眉。對於前者,他是半點好感也欠奉。不過陰破畢竟是邪骨窟的少主,身後的勢力即便是他都十分忌憚。雖然和赤鳳宗鳳廣的關係好,但此事卻不能做得過於偏袒了。否則的話,真要惹怒了那陰破的父親陰萬邪,對天葬宗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不管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不過這裡乃是我天葬宗的領地,這段時間內,無論是誰,都不可以生事,不然的話,就是與我天葬宗過不去。”沉吟了一下,陳修聲音低沉的說道。
“有什麼事情,等到空間裂縫開啓之後,你們再進去解決。那個時候,隨你們打生打死,都與我無關。但在那之前,絕對不許動手。不然,可就別怪我陳修不講情面了!”
聽到陳修的說話,陰破的臉色陰寒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不過對於前者,他還真就不敢太過的頂撞。就算自己身後有着邪骨窟撐腰,不過畢竟這裡乃是天葬宗的老巢,在這裡和陳修叫板,絕沒什麼好果子吃就是了。而且,陰破自己心裡也清楚,論起關係遠近來,天葬宗和赤鳳宗的關係,要遠遠好過和他邪骨窟。陳修表面上做得公平,但要是在私底下動些手腳,自己恐怕也得喝一壺。
所以,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陰破只能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怨毒無比的目光,看向莫之遙。
“小子,這一次算你命大!等空間裂縫開啓之後,我會好好的報答你這番‘恩情’!我會讓你知道,在這霧魔海北域之中,敢得罪我陰破,絕對是你這一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聽着那陰破飽含了無盡殺意的森寒說話,莫之遙緩緩擡頭,漆黑雙眸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面容扭曲的陰破,兩者對視了片刻之後,這才聲音漠然的說道:“那我等你。”
話音一落,場中衆人的臉色都是變得相當精彩了起來。雖然這番動手,那陰破在莫之遙的手下吃了個大虧。但只要有些眼力的,便是能夠看去其中的端倪。陰破吃虧是大意和對莫之遙不瞭解之上,一旦要是其真正的認真起來,這裡的人,可沒有幾個看好莫之遙的。畢竟,九紋蛻體和三紋破空之間,那等實力的差距,可是太過巨大了。
“好!好!好!”深深的吸了口氣,陰破勉強壓下心中那澎湃到了極點的殺意。“那你就給我好好的等着!”
說完之後,陰破一轉身,便是朝着閣樓之外走去,那般背影,看起來頗爲的狼狽。被莫之遙當衆甩了一記耳光,又打斷了一條手臂,他哪裡還有臉面繼續留在此處?
見到陰破離去,陳修的臉色才略微的好轉了一些,而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莫之遙。敢如此對待陰破,不提莫之遙本身的實力究竟如何,光是這份膽識和氣魄,便令人折服。畢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以九紋蛻體來挑釁三紋破空的。
“好了,來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各位,來到火金城,我天葬宗自然是好生招待,不過要是鬧事的話,也不要怪我陳修手辣。”陰破離去,此事暫時告一段落,陳修連忙喊人過來收拾殘局。不過誰的心裡都清楚,這件事情,絕不算完。
衆人應和了一聲,而後各自重新尋找座位,點上菜餚。不過他們的目光,卻都是不時的會落在那道削瘦的年輕身影之上,其中噙着不同的各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