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塗了,她不是陷害沐行歌的人,那誰會陷害沐行歌呢?”洛無遠抓了抓頭。
“沐行歌,她陷害了她自己!”戰天鉞微笑道:“她是真的奪了我的城鎮,讓阮依雯他們都相信,她是想要西溱!”
洛無遠更聽得一頭霧水:“她爲什麼要這樣做?旎”
戰天鉞意味深長地看看洛無遠,連子夜,白子騫,才微笑道:“爲我爭取時間!阮依雯不是隻給我兩天時間嗎?要是沐行歌來找我,我必須選擇,要不抓了她,要不就看着阮依雯毀了藥材。現在沐行歌折回去,阮依雯她們相信她是想要西溱,就變成現在這樣了,給我時間……鞅”
幾人聽了恍然大悟,白子騫卻半信半疑:“皇上你會不會把沐行歌想的太好了?要是事實不是你想的這樣,那怎麼辦?”
“那也給了皇上時間!”連子夜笑道:“十天,夠我們找到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了!”
洛無遠卻若有所思地看着戰天鉞,道:“如果是真的,皇上,那你就是最瞭解沐行歌的人,而沐行歌也是和你最有默契的人!”
兩人都沒有時間溝通,卻能瞭解對方最想要的是什麼,他們兩人沒有默契,那這世間也沒人能和他們有默契了!
戰天鉞笑的有點溫柔:“我相信我的眼光,這一定是真的!”
此時,離開嘉衛兩人爭吵在戰天鉞心裡留下的煩悶已經完全沒影了,沐行歌說的對,他喜歡的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他不能用對普通女人的要求來要求她,這種女人太多,他如果選擇了她們,那不是太無趣了嗎?
他既然選擇了沐行歌,就該學着去適應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不管是分離還是相聚,他都該學會從中找到樂趣,而不是一味地想把她變成她們……
這是一個極大的轉變,就算自己一時不能接受,那也不代表他不能學着去接受,誰規定了他們的婚姻生活一定要按世俗的標準去過呢,以前沒有她,無數個三年他都過來了。
可是,此刻的他卻想着要是自己以後沒有她,能再接受這樣過三年嗎?
戰天鉞越想腦中越清晰,他是不能接受她以後的生活沒有自己的參與,他無法想象她和自己形同陌路,她的消息只能從探子耳中傳來,而自己卻不能再靠近她……
沒錯,他如果選擇了和平凡人一樣的婚姻,那她一定會離他越來越遠的……
那女人需要他並沒有他需要她那麼強烈,在這段關係中,他早就先輸了幾步,他沒看清這一點,還想着用世俗的要求來挽回敗局,結果不言自明,等待他的只有兩種結局,一是繼續輸下去,把自己的一生都輸給她。
另一種結局就是放棄,徹底把這個女人忘記……
不管選哪種結局,他都是輸了,戰天鉞自嘲地一笑,隨即安慰自己,能輸在她手上也算一種福氣吧!
畢竟輸在她手上的不計其數,而自己能輸在她的感情局中,卻是爲數不多的兩人之一,賀蘭嵛已經死了,就只有自己,以後他相信別人不會有這種機會的。
既然如此,那何不瀟灑一點,繼續輸呢,輸給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有可能是自己這一生都無法再遇到的女人,有什麼羞恥的呢!
三年轉瞬即逝,等三年就能和她長相廝守,那就等吧!
戰天鉞想通了這點,心情也隨即開朗,一掃這幾天被瘟疫折騰出來的煩躁,冷靜下來就開始分析當前的局面。
“子夜,你和我們一起走,半路你帶人回來。阮依雯一定以爲你隨我去抓小歌,防備就會鬆懈,你尋找機會搶回藥材。子騫,你找人散佈消息,就說我半路病重,生命垂危,阮依雯聽到後一定會焦急的,這樣,子夜就更容易找到機會了……”
戰天鉞一一部署着,聽得白子騫和連子夜都頻頻點頭,不管白子騫對沐行歌信不信任,卻感覺到了沐行歌奪了西溱的城鎮給了他們時間的好處,讓他們有了喘息的機會,可以反敗爲勝了。
等部署完,白子騫和連子夜分頭去安排,屋裡只剩下洛無遠和戰天鉞,洛無遠沉默了一會道:“四爺,沐行歌這樣做是擔了很大的風險的,如果你不信任她,她就完了。”
洛無遠這話是真心話,換了戰擎天,聽到這樣的消息怎麼可能放過沐行歌呢,一定羣起而攻之。這是在西溱的地盤上,戰天鉞如果和戰擎天一樣,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殺了沐行歌的。
而且,阮依雯和
西溱的羣臣、百姓不明真相,都會對沐行歌滿懷仇恨之心的。
戰天鉞聽了洛無遠的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現在也能想通她當年爲什麼被世人痛恨了,爲了賀蘭嵛,她曾經手上沾滿了鮮血,被人恨被人唾罵……那女人,從來做事都是無所顧忌的,世人罵她沒有慈悲之心,卻哪知道,她有慈悲,都給了她在乎的人……我曾經很妒忌賀蘭嵛,現在我不妒忌了,因爲,我知道,她也會爲我做同樣的事……”
不計名聲,不怕被自己的子民唾罵,她以她自己的方式維護着自己!他如果不理解她,不信任她,那和賀蘭嵛又有什麼區別呢?
洛無遠見戰天鉞心裡明白,欣慰地一笑,起身道:“我就怕你不明白,先提醒你一聲……四爺,人們總是容易忘記別人的付出,只記得自己的恩怨,沐行歌以前就吃了這樣的虧,我真的不願意她再遭遇一次,說真的,我越來越覺得這女人可敬,不管以後世人怎麼評論她,我都敬重她!”
洛無遠走了,戰天鉞想着他說的話,心裡有些痛,是爲沐行歌,這樣的慈悲她也曾經給過北俞的子民,可是這些愚昧的人,卻在北俞兵敗後把過錯都推到了她身上,侮辱她,唾罵她,恨不得生噬她的肉。
可是當他們被賀蘭嵛帶到懸崖邊,他們又奢望她的拯救……
現在,過去的一幕又開始重演了,她爲了西溱的百姓不惜背上罵名,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幫他們,他們和他一樣,如果不懂她的苦心,那她又是白忙一場。
小歌,你放心,我相信你!
戰天鉞不再遲疑,帶上人就趕去“抓”沐行歌,走了兩天,就因爲“病情嚴重”臥病不起,在一個村莊停了下來。
白子騫按照計劃散佈了戰天鉞病重的消息,一時弄得人心惶惶,而戰天鉞的好運卻隨之而來,洛老爺子找到了草芥,悄悄帶到了戰天鉞軍中。
草芥給戰天鉞看過病後,開了兩副藥,戰天鉞服用後就開始好轉,臉上的膿痘都結疤了,沒有新的痘子長出,病情得到了控制。
他和草芥談了半天,問草芥可有辦法不用那幾種藥材治療瘟疫病人。
草芥搖頭道:“這不可能,這是必須的藥材,否則他們也不會費盡心機地收集這些藥材了!皇上放心,山上的藥材我會幫你弄到的,我知道還有一條路可以上山。”
戰天鉞大喜,當即就讓草芥去和連子夜匯合,儘快給自己弄到藥材。
這邊,爲了把阮依雯的人一網打盡,戰天鉞弄了個替身代替自己躺在牀上裝病,自己只帶了幾個侍衛趕去和沐行歌匯合。
一行人打扮成逃難的百姓,悄悄潛入了被沐行歌佔領的惠城,進去時正是下午,戰天鉞身材高大,爲了不惹人注意,佝僂着身子隨着那些百姓來到縣衙門口。
惠城也是瘟疫橫行的地方,百姓比以前少了大半,這就是沐行歌能輕易佔領的原因。
戰天鉞看到那些百姓在縣衙門口排了長隊,等着領藥,他有些奇怪,難道沐行歌已經找到了根治瘟疫的辦法了嗎?
他剛想加入隊伍,就見沐行歌在玄霜等人的陪同下走了出來,戰天鉞看到如影也在其中,就躲開了,遠遠地看着。
只見如影在門口的桌前坐下,給那些病人把脈,沐行歌在一邊看着,那些百姓領到藥後,對兩人感恩涕零,沐行歌微笑着把功勞全歸給瞭如影。
戰天鉞在心裡冷笑,卻強忍着,等沐行歌離開如影再找機會去見她。
還好沐行歌站了半個時辰,就先進去處理事情了,戰天鉞從後面繞了過去,幾個侍衛給他觀察了一下週圍,確認安全,戰天鉞才一閃上了高牆,他匍匐在牆上等了一會,看到沒人才跳了下去,躲閃着尋到了縣衙的書房。
門口有幾個侍衛站着,戰天鉞也不敢輕舉妄動,從一邊掠上了書房屋頂,他掀開瓦,就看到沐行歌在桌前坐着,他剛想下去,就聽見另一邊看不見的地方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沐卉,沐翰今天好點了沒?”
戰天鉞一聽這聲音就如被雷劈中,那聲音是沐行歌的,那坐在桌前的就不是沐行歌,沐行歌怎麼了?怎麼是沐卉代她去見百姓呢?
“皇上你別擔心,沐少爺已經好多了,你就安心養病吧!等他好了,我會帶他來見你的!”沐卉道。
沐行歌冷冷一笑:“我能好嗎?你們費盡心機讓我感染了瘟疫,
不就是想取而代之嗎?只怕不但我不會好,沐翰也活不了對嗎?”
沐行歌感染了瘟疫,戰天鉞心一寒,那這是不是代表奪了西溱城鎮的不是她主使的,是別人的功勞?這人是真的想搶了自己的皇位的。
“皇上你想多了,我們要真的想這麼做,直接殺了你不就行了嗎?”沐卉還是笑盈盈的,要不是聽到另一邊沐行歌的聲音,戰天鉞都辨別不出這人是假的。
她和沐行歌聲音沒有任何差別,舉止也酷似沐行歌,比以前扮的更像。
“你到底是誰?”沐行歌問道。
“你想我是誰我就是誰!”
沐卉站起身,走到戰天鉞看不到的地方,對着沐行歌轉了一圈,微笑道:“怎麼樣,玄霜他們都沒感覺我們換了一個人,戰天鉞要是見到,也不會起疑的吧!我琢磨着,他這兩天可能要來見你了,你給我看看,我還有什麼破綻嗎?”
沐行歌冷冷一笑:“他是來取你的人頭的!我奪了他的城鎮,他不會放過我的!”
“嘖嘖,沐行歌,你當我是傻子啊!阮依雯那蠢貨相信你奪了戰天鉞的城鎮是想要西溱,可我不信……我瞭解你,你是想爲他贏得時間!對不?你可真偉大,爲了戰天鉞不惜背上千夫所指的罵名,以前爲了賀蘭嵛也是這樣傻吧!”
沐卉冷笑道:“如果不是阮依雯壞了大事,我也不用趕來冒充你……不過,算起來你這事做的錯有錯的好,我們就索性錯到底吧!戰天鉞要來找你,我們就殺了他,然後就用你的名義打下西溱,到時再打着爲戰天鉞報仇的名義殺了你……呵呵,沐行歌,你覺得我們的計劃怎麼樣啊?”
“很好,毫無破綻,只是我很好奇,如影,你,歐如柏,你們三個要怎麼分這些國家呢?是你做女皇,還是做他們誰的皇后啊!那得不到你的人會甘心嗎?”
沐行歌嘲諷道:“或者你一人嫁兩人,反正你侍候男人慣了,應該會習以爲常的!”
“沐行歌,你知道我是誰?”那人問道。
“還能是誰,玄妙,菲菲,或者向媛,看你喜歡哪個名字了!我就算開始不知道,現在也該想通了,除了你,還能有誰會讓歐如柏和如影聯合起來!戰天鉞就是傻,當初就該殺了你的,就因爲你假惺惺的扮喜歡他,他才於心不忍,現在給自己留下隱患了吧!”沐行歌冷笑。
戰天鉞在上面聽得有些臉紅,沐行歌看穿了自己,他還是真的傻啊!
“這你說錯了,我不是假惺惺,我是真喜歡他,如果不是他對你執迷不悟,我也不會對付他!比起歐如柏和如影,他纔是世上唯一配得上我的男人!”
玄妙有些惱怒地道:“你有什麼好,你不過就是運氣好點,讓那些人都捧着你,華子衿還把嘉衛送給了你!我有什麼不如你的,你能擁有的我爲什麼不能擁有!”
沐行歌嘲諷道:“我運氣是比你好,這就是你爲什麼不馬上殺了我,卻假扮成我的原因。玄妙,讓我來猜猜你的心思吧,你費盡心機學我的舉動,不只是爲了假扮我,你估計還想着借這個皮囊和戰天鉞春風一度吧,甚至和他過一輩子……就像你剛纔說的,如影和歐如柏都比不上戰天鉞,和一個瞎子,一個木訥的人在一起生活怎麼比的上和戰天鉞呢?”
玄妙也不動怒,微笑道:“你說的有理,本來我是有機會讓戰天鉞變成傻子的,可是想着和一個傻子生活很沒趣,我就讓洛輕言代替我去做這事了,我知道她不會成功的,這只不過是除掉她的計謀而已!這女人還妄想和我一起嫁給戰天鉞呢!”
沐行歌笑了笑:“你對戰天鉞有偏執的喜好,不巧,如影對我也有偏執的喜好,他爲什麼不讓你殺我呢?你想過嗎?真是他說的那些理由?”
“沐行歌,別挑撥離間,我不會中計的!我看你今天精神很好啊,是不是迴光返照了?有什麼遺言要交待嗎?我樂意替你轉達!”玄妙嘲諷道。
“你不自信了!被我說中了?”沐行歌笑起來:“你和如影做過那種事嗎?是扮成我的樣子嗎?雖然這樣想讓我很噁心,可是無所謂了,比起你以後都不能用真面目,只能一輩子帶着這面具見人,我覺得這點小小的侮辱能忍受!玄妙,你和他們都是一丘之貉,都是彼此利用而已,誰輸誰贏都還不知道,你有什麼可以在我面前得意的!就算你再風光,你也是見不得人的小丑!”
“沐行歌,說了我不會中計的,你就省省力氣吧!你放風該結束了,你就繼續呆在黑暗中想你臨死前該說什麼吧!”
戰天鉞聽到一陣響動,隨即下面就沒聲音了,他從空隙中看下去,見玄妙走回了桌前,站了一會就走了出去。
戰天鉞從房頂上看到她走出了院子,趕緊又掀開幾塊瓦片,縮身輕輕跳了下去。
房中空空的,除了桌子就是一排書架,戰天鉞輕輕走到書架前,伸手到處摸,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凸起處,一按,書架滑開了,露出了被捆在椅子上的沐行歌。
沐行歌閉着雙眼,頭髮散披在臉前,聽到動靜猛然睜開了眼。
戰天鉞趕緊將手指豎到脣上,就過去幫她解繩子。
“別!”沐行歌阻止道:“別救我出去,我留在這還有用處呢!”
戰天鉞低聲道:“有什麼用處?她會殺了你的!”
“放心了,我是自願中計的,我留了後招,等沉光、魅影拿到藥材,就是她和如影完蛋的日子。只有如影相信我毫無辦法,他們纔會放棄繼續在西溱爲害百姓的舉動。天鉞,我已經給你爭取了時間,該怎麼做你就去做,別考慮我!”沐行歌道。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留你在這,那幾人都是瘋子,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還是先把你救出去,我們再商量!”戰天鉞固執地道。
沐行歌瞪了他一眼,低聲喝道:“你既然知道他們是瘋子,就該知道,要是他們發現我不見了,會做出什麼事!他們會喪心病狂地讓更多的城鎮都感染瘟疫的,戰天鉞,這不是你我之間的事,這關係到許多人的生死,你別任性,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可是我怎麼能留你在這受苦呢!”戰天鉞伸手撫摸着她臉上長痘的地方,看到她被病魔折磨的憔悴的樣子,心疼極了。
“不想讓我受苦就趕緊把這些事了結!”沐行歌急道:“你快離開,一會就有人來了!要是被他們發現,就前功盡棄了!”
戰天鉞糾結着,沐行歌見他遲疑不定,狠狠地說:“戰天鉞,都是你勾三搭四才弄出的這些禍事,沐翰也是因爲你才變成這樣,你要不了結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你還不走,難道你要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才肯走嗎?”
戰天鉞見她臉都被自己氣紅了,遲疑了一下掏出藥丸塞進她口中,捏住她的脣狠狠吻了一下道:“行,我走,你要堅持兩天,我很快就會來見你的!”
說完,戰天鉞不敢再看她,退了出去,關好了書架就飛身上了屋頂,才把瓦蓋好,就見玄妙回來了。
戰天鉞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從另一邊跳了下去。
和侍衛們一匯合,戰天鉞就帶着他們混出了城,召集了兵馬在等了一天後,就以討伐沐行歌的名義浩浩蕩蕩地重新返回惠城。
隊伍在城外三十里處紮營,戰天鉞先派白子騫打頭陣去叫陣,“沐行歌”派了玄霜出來見戰天鉞,玄妙做夢也沒想到戰天鉞先前就到過了惠城,還想着以自己的“苦衷”誘戰天鉞進城。
玄霜一到戰天鉞帳中,就低聲稟道:“沉光他們已經拿到了藥材,歐如柏逃了,最遲今晚如影他們就會知道這消息,陛下讓你將計就計,先進惠城,拿下玄妙和如影。玄妙你對付,如影就交給陛下!不管怎麼樣,皇上都要小心他們狗急跳牆!”
“她還好嗎?”戰天鉞問道。
玄霜一笑:“皇上放心,陛下才到西溱就發現自己從沐翰身上感染了瘟疫,已經做了防備,那病懨懨的樣子是裝出來騙如影和玄妙的,只是小少爺的情況很不好,如影不願意給他醫治,皇上那邊不是有怪大叔這個神醫嗎?趕緊派人找來,給他醫治!”
“嗯,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告訴那個‘沐行歌’,我一會就進城去見她!”戰天鉞咬牙切齒地道。
“皇上小心,玄妙手上還有華靜萱給她的毒藥,別中了暗算!”玄霜叮囑了一番纔回去。
玄霜走了一個時辰,戰天鉞才帶人來到城門口,“沐行歌”已經出來迎接了,看見戰天鉞,就笑着迎上來,柔聲道:“我的苦心天鉞你都知道了?你不會怪我殺了一些你的人吧?”
戰天鉞看看她,她的每個舉動都酷似沐行歌,如果不是他已經知道這個沐行歌是假的,他真的分辨不出來她們有什麼區別。
他雖然惱怒玄妙假扮沐行歌,卻還是忍不住爲她惋惜,如果她肯聽自己的話,把她的聰明才智用在別的地方,她一定會做出一番成就的,只可惜心術不正,那就不能怪他沒給過她機會了!
“小歌,我來的路上就和連子夜他們說過,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的,果然如此!謝謝!我感染了瘟疫,你把如影帶來了嗎?快讓他給我看看!”戰天鉞拉了拉遮住半邊臉的斗篷,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先進去再說吧,你放心,如影會治好你的!”玄妙安慰道。
戰天鉞點了點頭,隨着玄妙走進了城。
等到了縣衙,玄妙就派玄霜去請如影,玄霜去了一會回來道:“皇上,找不到如影,他的小廝也不見了,我問了侍衛,說皇上剛纔出門時,如影說去你書房找本書,進去後不見出來,他去找就不見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疏忽了沒看到他出來!”
玄妙臉色頓時變了,起身就道:“天鉞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玄妙匆匆往書房走去,戰天鉞起身跟了出來,在和玄霜錯身的時候,玄霜輕聲道:“他和陛下出城了!”
戰天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沐行歌和如影先走了,卻不能放過這機會,和玄霜對視了一眼,玄霜先走了出去,戰天鉞就尾隨着來到了書房。
玄妙衝進書房,打開書架,一看,裡面關着的沐行歌不見了,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沐行歌之前說的話全涌上心頭。如影看來還是捨不得沐行歌啊,這才揹着自己帶着她走了。
玄妙還沒想好怎麼辦,戰天鉞走了進來,看到敞開的書架,笑道:“小歌,沒想到你這還有密室啊,裡面藏了什麼?”
玄妙猛地轉身,臉色變了一下,隨即強迫自己鎮定,微笑道:“這是以前縣衙官員弄的,我也是前兩天才發現,我在裡面藏了一些藥材,本來想送給你的,沒想到被如影帶走了!這混蛋,一定是聽說你來了,怕我把藥材給你才把藥材弄走的!天鉞,你先休息,我這就帶人去抓他!”
玄妙匆匆往外走,戰天鉞伸手拉住了她,玄妙本能地想防備,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就按捺住了。
戰天鉞伸手抱住了她道:“小歌,一個失去了武功的瞎子也值得你親自去追,讓玄霜帶人去就行了,我好久沒見你了,我們說說話!”
玄妙被他擁在懷中,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時就鬆懈了下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她遲疑了一下,才勉強地叫道:“玄霜,你帶幾個人去找如影!”
“是!”玄霜答應着退了下去。
戰天鉞抱着她,聽到玄霜離開的腳步聲,才慢慢道:“我感染了瘟疫,你不怕我傳染你嗎?”
玄妙思緒翻飛,如影選擇了沐行歌,背叛了他們的約定,只要玄霜追上去,就會發現沐行歌,到時自己假扮她的事就穿幫了,不行,她要儘快控制住戰天鉞。
戰天鉞這一說,正中她的下懷,她笑道:“天鉞,你別急,如影給我治了幾顆藥丸就是治療瘟疫的,我已經給別人試過,真的有效,我給你吃吧,吃下你馬上就好了!”
她伸手探進懷中,就這一瞬間,戰天鉞出手如電,迅速點了她的穴道,玄妙就怔在了原地,手還維持着探進懷中的姿勢。
戰天鉞一把推開她,她就跌在了地上,她反應也極快,張口就吐出了一支藏在口中的毒針,戰天鉞早有防備,一閃就避開了。
“天鉞,你怎麼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玄妙見失手,轉口就爲自己鳴冤。
戰天鉞冷笑着問道:“你沒做錯什麼嗎?你奪了我的城鎮,殺了我的人,你還說你沒做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