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原來智珠在握的慕求盛轉眼間,便灰飛煙滅。
忠不二臉色一沉,喝道:“諸位,動手吧!”
衆人心領神會,齊齊祭出本命兵器,一齊攻殺過去。天空上,十多件的本命兵器,朝着胡天宇攻過來。
“他便是胡天宇嗎?三兒便是爲他所殺,如今慕賢侄也爲他所害,他死定了!”
玉青海眸光突地一冷,心念一動,一把巨大的玄天尺一分爲九,脫穎而出,當先衝出那漫天本命兵器,第一個飛到胡天宇身前。
胡天宇同時施展三門戰法,便是爲了突出重圍。但見到這麼多的本命兵器,心中也不禁一驚,揮動長矛,濃煙滾滾,與那飛來的九件兵刃一一交擊,速度快到極點,長矛自上而上,由自下而上,自左而右,又自右而左,各種軌跡揮舞而出,但見道道黑影閃動,密集如雨的撞擊聲傳出,令得空氣陣陣爆破。
胡天宇往後倒退數步,九件兵器被掃得朝後倒飛。他心中暗驚:“我一百四十萬斤的力量,竟只與他的本命兵器的攻擊相當嗎?不過我喚醒血脈的時間可不能長久,且事後還會虛弱,需得突圍而出。”
心若電轉間,胡天宇足下猛地一踏,巨大的暴發力,可於剎那間使他速度提升至極限,再加上如今正是血脈喚醒的關頭,速度增了十倍,一步踏出,地面裂了一片,只留血影一道,就連本命兵器也難以追擊。
瞧着那漫天飛來的本命兵器,他不僅不退,反而迎面衝了過去,竟似要衝出重重封鎖,逃向通道盡頭,到達那光源的出口處。
長矛黑影劃出一道弧,一把本命長刀被掃中,倒插入一堵石壁之中。黑煙直劈而下,一把本命長劍被劈下地裡。胡天宇目光如電,來回轉動,尋找突破重圍的路線。
或躲過本命兵器的偷襲,或將本命兵器打得跟破爛似的亂飛。
一隻棘背鋼鐵狼大張着嘴,朝胡天宇腳下咬去,胡天宇一腳踢出,那頭狼被踢得往外翻滾。
一隻銅爐倒扣而入,要將胡天宇罩住。
胡天宇伸手,抓住爐口,狠狠一甩,撞中幾件本命兵器。
所過之處,本命兵器倒轉紛飛,衆本命境臉色大變,胡天宇的強悍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一時之間都有些慌亂起來。
眼見胡天宇就要衝到面前,一個個都只能狠狠咬牙,築建戰法,近身搏鬥,同時心念溝通那些四處紛飛的本命兵器,朝胡天宇重新衝去。
胡天宇一拳擊出,與一中年本命境戰法相撞,頃刻間戰法破滅,那拳頭上護身戰法碎裂,整條手臂離體飛出。那本命境慘叫一聲,撞入石壁之中。
突然一道劍光從背後殺至,胡天宇奮力一避,躲開致命一避,在手臂上留下道深深的劍痕,轉頭一瞥,卻是劍唯一。
可他沒顧得那麼多,只想着往前衝。
那強大的暴發力,使他瞬間提升最大速度,左衝又突,如閃電般,曲折而前。突然一道凌厲的氣勁直射過來,周圍的空氣層層被排開,空間都有些許扭曲。
胡天宇矛尖對着那道氣勁,登時矛杆往後一滑,竟有些拿捏不穩,被那氣勁推得往後縮來,立即令矛尖一斜,不與氣勁正對,氣勁從矛尖滑射過去,從他腋下穿過。
胡天宇眼神冰冷,一手呈五爪,抓出去,捏中一名老者的脖頸,狠狠一捏,護身戰法碎,人頭滾落。
一本命斃!
忽然間胡天宇只覺精神一陣恍惚,似身在夢中,待意識到不對,猛地一驚,一咬舌尖,從夢中驚醒,但見前方長孫素青滿臉駭異,眼中充滿不可思議之色。
胡天宇便知自己如身在夢中,是她搞得鬼,冒着魔煙的長矛掃了過去。長孫素青玉掌抵擋,但又如何抵得住這一百四十萬斤的力量,猛地朝旁橫飛,身上護身戰法幾乎破碎,竟爾沒有打破,顯然她的護身戰法領悟得極爲高深。
胡天宇可沒時間上去補上致命一擊,轉頭看去,見前方攔阻之人已寥寥無幾。事實上他突破的這條線路上,都刻意繞開忠不二玉青海等人,這條路線上,攔助之人較爲弱小。
眼見前方已無大威脅之人,當即觀想兩頭白眸兇靈,一頭金羽大鵬。
白眸兇靈朝着前方兩位本命境衝去,而金羽大鵬扇動巨翅,漫天火雨灑下。做完這一切,胡天宇撤去亂魔矛法,一躍而上,在躍起的過程中,築建起隱身戰法,失去身形。而在他身後十多件的本命兵器,亦追擊而來。
衆人見狀,大驚:“人呢,怎麼不見了?”
一人道:“他騎上那金羽大鵬,諸位全力進攻那金羽大鵬,即可將之打落。”
事態的發展極其迅速,從衆本命境決定出手,操控本命兵器進攻開始,再到胡天宇擊退玉青海的玄天尺,不過兩三個呼吸時間,如今卻已突圍而出。
不過衆人又豈能讓他如意,均築建本命戰法,那一件件本命兵器散發各種光芒,氣機強大的可怕,速度亦是暴增,齊齊朝着那金羽大鵬轟了過去。
一聲悲鳴,金羽大鵬渾身潰散,化作虛無。
“死了,他死定了!”
“哈哈!”
一些人見到金羽大鵬的慘狀,不由得喜容滿臉,連玉青海等人也都露出笑容。突然忠不二臉色微變,驚道:“不好,還沒死,那大鵬只是誘餌,他還在地上。”
忠不二隱隱聽到一陣幾不可察的腳步聲,眉頭一皺,當即一隻蒼老的手掌按到石壁之上,登時一根根木藤,沿着石壁瘋狂生長,長至數千丈之時,而後那木藤一個轉折,朝着對面石壁生長而去,與石壁對接上。
緊接着,那數根木藤一分爲二,二分爲四,瘋狂生長,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粗大,最後竟交織成一牆厚厚的木藤之牆,將去路完全隔絕。
忠不二冷哼一聲,笑道:“他跑不掉,我們立刻去將他殺死!”
話音剛落,突聽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那牆厚實的木藤之牆炸出一個大洞,木屑亂飛。
“怎麼可能!他是怎麼打破我的木藤之界的?”
忠不二面沉如水,冷冷注視着那個大洞。不僅是他,其它人也都是暗恨不已,胡天宇逃出生天,而這洞府也不知多大,想要找個人實在很難……若是萬一,胡天宇活着離開洞府,他們可以想象會遭到怎樣的報仇。
“必須將他斬殺在這所洞府內,否則讓他活着出去,便是我們的末日。”
“我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與胡天宇已勢不兩立。”
“對!”
一個個都已經與胡天宇結上仇怨,絕無化解的道理。
而在這些人中,有一個眉頭緊皺,一張漂亮的臉上,佈滿冰霜,冷得嚇人,她便是長孫素青。
她迴轉過頭來,看向那邊,那暗鬆了一口氣的白蘭臉上,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白蘭見大師姐向自己走來,吃了一驚,不明所以,但越是如此,心裡就越是心慌慌的,害怕得緊。
長孫素青走到白蘭面前,低聲冷漠道:“你竟敢違反門規,將門中的絕秘戰法‘隱身戰法’泄漏給那個胡天宇,回頭我必將此事稟報上去,你好自爲知吧。”
說着她轉身冷漠離去。
白蘭臉色蒼白,有心想要辯駁,但胡天宇施展出隱身秘法,那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且她此前,還向胡天宇通風報信過,顯示出兩人不菲的關係。
今日,胡天宇施展出隱身戰法,除了是她泄露的還會有誰?
一株扁平的綠色植物,長着白色如毛的倒刺,彷彿劍體,劍尖朝上,斜指天穹。這植物約一人高,胡天宇看着這植物,只感覺有些眼熟,但一時記不起來。
這種植物,在這裡還有很多,一大片的,幾乎望不到盡頭。
這裡是洞府的深處,胡天宇動用了全身殺念,與極大部分的靈力融入長矛之上,施展出亂魔長矛最強一擊“亂魔刺”,將那木藤牆壁打開一個缺口,穿過那個木藤牆,走到通道盡頭,而後他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裡別有洞天,藍天白雲,一輪巨日懸空高掛。
胡天宇貧血嚴重,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站都幾乎站立不穩,眼睛怔怔看着天空那輪巨大太陽,隨即想到此地不可久留,拔腿便跑。
奔了一段路,胡天宇所望之處,都是一株株巨大的植物,這些植物,有許多都與樹木差不了多少。
忽然他在前方發現一株樹。
當他看到那株樹時,他就立即怔住,他有點不敢確信,那是一株樹了,因爲太過巨大,就像是一座高山。
他來到這株巨樹前,站在一大片綠地上,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片巨大的樹葉。
這麼一低頭,胡天宇一下子無力的坐倒在地,雙手撐地呼呼喘氣。
他有點急迫地想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方,歇了一會,雖然血氣無法恢復,但感覺體力還是恢復了些,連忙縱躍上那株巨樹的一個樹枝上,眺望下去。
他目力極好,只見下方一片無盡的綠色。那無盡的綠色之地,竟是由一根根青草或雜草組成。
“剛……剛纔那些劍形植物,竟是一根根小草,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胡天宇震驚的看着下方一切。突然間,耳邊只聽得嗡嗡嗡的聲音,他頓時一驚,低伏身子,隱匿在幾片樹葉間。
然後他見到一羣豬崽大小的馬蜂,從前面飛過。
胡天宇臉上滿是驚訝之色,順着馬蜂飛來的方向瞧去,但見一隻巨大如房屋的蜂巢掛吊在上方一根樹枝上,十幾只馬蜂在蜂巢外嗡嗡遊蕩。
那馬蜂身上顏色紅綠相間,體形碩大,一根長而筆直的黝黑尾蜂針,在一縷穿透樹葉縫隙間的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令人看得頭皮發麻。
“紅綠相間,豬崽大小,針長如劍……這,這不就是吸血巨蜂嗎?”
胡天宇臉上變得更加蒼白,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怎麼就遇上這種傳說中的巨蜂了。據說這種巨蜂,只要被那根針刺中,那人全身的血液都會在剎那間被吸取一空。只餘一張皮囊,摺疊在一起,皺巴巴的,光是想想就渾身發冷,牙關咯咯相擊。
聯想到這種可怕巨蜂的兇名,胡天宇就要身子一躍,跳下樹來遠離此地。
“傻子,站住!”
突然腦海中傳來太阿的斥罵聲。胡天宇一愕,停止躍下,在心裡道:“太阿前輩,怎麼罵我?”
太阿沒好氣道:“你想不想立即恢復血氣?”
胡天宇一怔,道:“自然想。”
太阿道:“那你還跑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吸血巨蜂的蜂蜜是大補之物,不說你如今貧血,即使一滴血也沒有,也能讓你血管中,頃刻間血液奔騰。這可是大補之物,不僅能補血,還能強壯體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