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破,上面裝滿了菜。
不論是素素還是駱冰,此刻打扮都如農家的孩子一樣。
“我們是來送菜的,爺爺今天生病了,由我們來送。”
素素裝扮的很像,再加上他們之前打聽過祁王府的送菜老農,便接替僞裝了進去。
“進去吧!”
守門的士兵也只是例行一查,隨即讓兩人入內。
在進來之前,素素把祁王府的大致情況跟駱冰說了一下。
……
祁王府,隸屬東越王朝。
乃皇子的分封府邸,掌管整個東海郡的事宜。
東海郡很大,祁王也成爲名副其實的地方霸主。
祁王老來得子,小兒子今年十七歲。交橫跋扈,乃城中紈絝之首。
前些日子,爺爺被請去祁王府看病,一直到今日都未歸。
再結合對方之前所說,可能真的出事了。
如果真如對方所說,治死了祁王府的少主。那祁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此次前來,就是爲了救走爺爺。
……
推着馬車,走在祁王府院落內。
每個家丁僕人都面色嚴肅,沒有一點笑容。
“快讓開!快讓開!”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身後,一羣人拉着一口碩大的黑漆棺材,從後面走了過來。
素素趕忙架着馬車讓道。
前後十幾個家丁,沒一個人說話。
身後,還有一些丫鬟身穿黑白孝服,拿着白綾綢緞。
辦喪事!
“看來,真的出事了。”
素素有些擔憂。
“沒事,我會把爺爺救走的。”
駱冰在旁安慰素素,畢竟也才十三歲的小女孩,沒見過大風大浪。
反倒是駱冰,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但天生有一股膽子。
哪怕這是祁王府,也照樣不怕。
將馬車拴在了不起眼的位置,兩人便緊跟着尾隨而去。
爲了不被發現,駱冰打暈了兩個家丁,換了他們的衣服。
……
祁王府大廳廣場,此刻圍滿了數百人,每個人都身披黑白孝服,神色冷峻。
無人敢說話。
大廳內正中間,擺放着剛纔的黑漆棺材。
廳的四周,佈滿了祭祀白綾。
出殯!
今天是祁王少主出殯的日子。
哀樂奏起,讓整場氛圍渲染的一片悲傷。
這時,一位老者從大廳旁側走出。身穿金絲蟒袍,頭戴八珠冠玉。
身上一股上位皇者氣息擴散出來,讓人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他便是當今東越王朝的祁王殿下,也是東海郡的實際掌控者。
東海郡是東越王朝最大的糧食生產地,幾近掌握了整個東越王朝的命脈。
他震一下嗓子,整個東越都要晃動一下。
如今,他兒子死了。
“將他壓上來。”
祁王站在棺木正前方,面色冷峻的說道,不容拒絕。
“是。”
四名武者低頭行禮,退去。
很快,四人押解上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一身素衣,全身上下沒有值錢的東西。和祁王相比,顯得極爲寒酸。
“爺爺。。”
素素看到老者出現,一不小心喊出聲。
幸好駱冰及時用手捂住了素素的嘴,一旦發現,事情就麻煩了。
不說祁王,單單是那四個武者,他都沒有把握戰勝。
“你可知罪?”
祁王看着老者,冷聲問道。
眼中殺機顯現。
“如果醫不好都有罪的話,那我確實有罪。”
他還如當初剛見到駱冰時一樣,眼中慈愛,對待病人如一。
現在,一身傲骨立世。
“你不是聞名東海的神醫麼,連這都醫不好,留你何用。”
祁王聲音冰冷。
喪子之痛,讓他失去了些許理智。
“他自己行爲不端,整日尋花問柳,身體早已掏空。如今這樣,不奇。”
老者搖了搖頭,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大膽!”
祁王大怒。
“來人,將他斬首,祭我兒英靈。”
“是。”
四位武者齊齊應聲,快步踏到老者跟前。
不由得他不怒,人都已經死了,還這般奚落。
周圍站着的數百人,均是東海郡各大世家人物。
此時沒一個人敢說話,生怕得罪了祁王。
那紈絝大少的行徑,現場又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哈哈哈!外人傳言,祁王廉潔清政,明辨是非,看來不過是虛談而已。”
老者哈哈大笑,看走了眼。
“殺了,祭祀我兒。”
祁王神色冰冷,對那些人下達命令。
……
“住手。”
祁王話剛說完,從身後人羣中傳來一道聲音。
一道反駁祁王的聲音。
“大膽!”
在祁王旁邊的一個老者,注視着家丁方向,大聲呵斥。
誰給了這些家丁勇氣,敢在這時候撒野。
這時,駱冰從家丁人羣中走了出來。
他沒讓素素露面,因爲他也沒把握。
“還不快磕頭求饒。”
祁王身後的老者對駱冰說道
“沒錯爲什麼要求饒,拍馬屁拍慣了嗎?”
駱冰看着這老者,然後注視着祁王。
此時祁王臉色陰沉的彷彿能出水。
“你。。。”
那老者想再次說話,被祁王擺手停止。
“你是誰?”
祁王看着駱冰問道。
駱冰身上的氣息很古怪,絕非普通家丁。
“我是百草子的徒弟。”
百草子,便是素素爺爺的稱呼。
“你想替你師父還罪?”
“小友,你醒了!”
看着駱冰站在跟前,百草子臉色大喜。
“師父,你先歇着,接下來交給我。”
駱冰對百草子說道,隨後看向祁王。
“何罪之有?”
“醫者父母心,就因爲沒治好你兒子,就要一位神醫去死?”
“這還不夠麼。”
祁王聲音冰冷。
“你倒是爽了,身爲東海郡的父母官,如果其他人生病,沒了神醫怎麼辦?”
“爲泄私憤,不顧百姓安危,這就是父母官所爲?”
“巧嘴滑舌,本王行徑,來輪不到你來算。”
祁王身上一股氣息爆發出來,強大的威壓籠罩駱冰。
像駱冰這樣的,連修爲都沒有的普通人。
只這威壓,就能讓他趴在地上。
但駱冰沒有。
依舊身形筆直的站在那裡。
現場諸多強者看着駱冰,眼中露出奇異之色。
能在祁王威壓下面不改色。
這人不簡單。
“想殺我,對你來說很簡單。”
駱冰話鋒一轉。
“但,我若能救活他呢?”
駱冰手指着面對棺材,淡淡的說道。
“當真?”
所有威壓如潮水般退卻,祁王大眼看着駱冰,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
“當真。”
駱冰點了點頭,隨即來到棺木跟前。
一掌,將棺蓋給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