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系元術,難道是叛軍裡的那個元術師?”
夜十九一聽到有元術師在使用元術,腦子裡立即浮現出那漆黑如墨的長髮,冷厲冰寒的一張俏臉
那晚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只是那個女元術師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現在想起那個元術師,對自己所使用的元術,依舊心有餘悸。
土城晃動得越來越劇烈,赫連姐妹失去功力,在這地面上居然站立不穩。
夜十九雙腳卻如釘在地上一般,紋絲未動。看到她們站立不住,慌忙握住赫連畫眉的小手,畫眉又拉住姐姐,倆人這才堪堪站穩。
“紅袖姐姐,這個平川是做什麼用的元術?”
“平川,顧名思義,是要將一些險峻之地變爲坦途。”
“啊!?這個元術師使用平川,難道是用來對付土城!?”
話音未落,只見土城四周的土石已紛紛落下,甚至有的地方已經開始了坍塌。
尤其以昨日防守的那一段正面城牆爲甚,大量的土石,隨着土城的晃動,繼續向下坍落。
奔騰而下的土石,已將那些昨日戰死的叛軍士兵掩埋其下。
四周的狂風越來越烈,頭頂上的烏雲顏色越來越深,如同一個墨團泅在空中。
土城之上那些守軍已經亂成了一團,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天氣異象,到處都是驚呼聲,還有那些姑娘們的尖叫聲。
面對天地之威,每個人的心底都在顫慄。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看到這駭人的異象,有幾個人已經跪在了地上,祈禱聖山祖神的保佑。
草原戰士面對敵人的時候,從來不曾喪失勇氣,更談不上害怕!
但是面對這種突然而來的天地異象,出自本能的恐懼,卻難免慌了手腳!
夜十九知道這是對方的元術師,在施展元術。
因爲地形的改變,地面震動劇烈,土城之中,已有幾處建築在震動中垮塌。
夜十九連聲大呼,讓所有人都跑到開闊一些的地方去,以免被銀色大帳周圍的建築砸傷。
在看到正面的城牆坍塌猶爲劇烈之後,夜十九斷定這名元術師使用的元術,主要的方位就是這面城牆。
見到還有幾個士兵正躲在那裡,連忙大聲呼叫,讓他們快躲開,不要藏在城牆的後面。
在這些守軍的心中,夜十九早就成了他們心中的英雄,對他更是欽佩的無以復加。
在聽到他的喊聲之後,更是決無懷疑,迅速從城牆之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就在那幾個士兵,剛剛躲開正面城牆的時候。
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閃電,電光閃亮,耀人耳目,令人不敢睜目。
隨即傳來巨大的霹靂聲,這聲霹靂突如其來!震耳欲聾!
只見那道閃電正劈在正面城牆之上,所過之處,所有物件盡成焦碳齏粉。
這道閃電在那正面城牆的地面上,劈開了一條深深的裂縫。
幸虧那幾名士兵躲開了那裡,否則一定也會被那道閃電擊成齏粉焦碳。
那條閃電擊開的裂縫,雖然沒有多寬,但是入地極深。
隨着地面的劇烈晃動,那條裂縫也越來越寬,越來越大。
夜十九來不及他想,只是將赫連姐妹護在身後,面對這威力巨大的元術,夜十九也有些緊張。
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知道那些元術師的元術到底有多麼可怕!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那條裂縫向兩邊逐漸擴展,現在已經變成一條溝壑,兩邊兒的土石不停向中心坍落,將溝底墊得極爲平整。
自從劈下這一道閃電之後,天上的烏雲逐漸開始變淡,四周的狂風也漸漸小了下來,但是腳下的震動還沒有停歇。
那條裂縫,已經逐漸擴展爲可容四五騎通過的寬大壕溝。
終於,地面的震動停止了。
可還沒等到城上的人緩過神來。就聽對面叛軍大營那裡,突然響起了衝鋒的號角聲。
“不好!叛軍又要開始攻城了!”
所有的人都同時想到。
地面開始晃動的時候,昆桑和楚重山也都跑出來。
昨夜在銀色大帳,楚重山飲宴歸來之時,夜以有些深了,所以就沒有去大小姐的帳篷請安。
本來想早起,向大小姐請安,誰知剛出來,就碰上了這駭人的天地異象。
由於地面搖晃得實在劇烈,楚重山本來想過來保護自家的小姐。
但他的功力沒有那麼深厚,在這劇烈晃動中寸步難行。
當看到夜十九站在兩位小姐的身邊,這才放心了不少。
此時聽到敵人那裡傳來的衝鋒號角聲,也顧不得再去請安,第一個衝向那條壕溝。
順着壕溝一望,這條壕溝,已成緩坡之形,直通外面的地面。
好似在土城之前開了一道寬大的城門,只是這城門卻沒有開關的大門,也沒有護城用的壕溝或者河流。
這個土城,已經變成了一個不設防的城。
楚重山大驚失色,如果叛軍從這條壕溝向上衝鋒的話,自己這些人該如何防守?
他並不知道這是對方元術師搞的鬼,還以爲真是碰到了傳說中地震一類的異象。
這老天爺在開什麼玩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弄出這麼一條壕溝來。
陳少安和昆桑一些人也都趕到了前面,剛看到這條壕溝直通土城的底部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遠處,叛軍大營之中,已經衝出了一支騎兵隊伍,前排爲首的正是剩下的蒼鷹鐵騎。
由於暴熊重騎昨天損失慘重,而且這些重騎馬速又較慢,所以被排在了整個衝鋒隊伍的最後邊。
那些叛軍手提刺槍,刀光雪亮,面目猙獰,口中呼呼怪叫着,正向土城衝來。
這些騎兵將近千人的規模,也速達的親衛隊全都充斥在裡面。
而且其中有一些人的裝束,看着卻不像是草原南部的人,那些人居然是奧爾都的親衛隊。
昨日大戰之後,也速達損失慘重,剩下的那些叛軍士兵士氣低落,已不堪一用。
想起奧爾都還有三百多人的騎兵,再顧不得矜持,連夜派人去請奧爾都前來相助。
夜十九看到天空中的烏雲已經消散,整個天地之間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幸虧赫連紅袖她們居住的那個帳篷,扎得十分牢固,在這場劇烈的晃動中,居然並沒有倒塌。
赫連紅袖也要看看那條壕溝,以便推斷對方的元術師,到底有幾級的實力?三人一起來到壕溝的邊上。
這些人中只有他們知道,這條壕溝並不是天地所爲,而是對方的大元術師使用的元術。
只看了一眼壕溝之後,夜十九便四處打量,尋找那名元術師的的身影。
果然,在前方百十步的距離,有一個身穿黑色法袍的人站在那裡。
那身黑色法袍如此眼熟,夜十九的瞳孔不由一縮。
就是她,就是那晚重傷了自己的那個女元術師!
看來這名元術師有持無恐,施展了這一個元術之後,居然沒有迅速離開。
竟然站在那裡觀望,似乎想看看自己的元術效果如何?
夜十九的手速極快,只是手一動,已從身上取下了彎弓。
四箭已齊握在手中,體內傲天訣已運至巔峰!
靜氣凝神,只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兒,他以牢牢鎖定那名元術師的氣機。
看到夜十九突然彎弓搭箭,衆人才發現遠處的元術師。
站在遠處的那名元術師,似有所感,心底暗生警兆。
忽地擡起頭來,向夜十九所站之處望來。
她一下便認出了夜十九,看到夜十九手中所持的利箭,那名元術師忽然笑了。
百十步的距離,難道他就想用弓箭射傷自己嗎?簡直太可笑了!
如果不是自己剛剛施展了五級的元術,體內元力損耗不小,自己早就施展元術飛過去,將這個偷襲自己的傢伙打殺在地!
夜十九的眼力極好,此時又是白天,雖然是百步之外,但是他已能看清那名元術師的相貌。
那名元術師果然長得極爲美麗,細長的眼睛,眼梢有些向上挑,連帶着一雙細長的眉毛也微微上挑,尖尖的下頜,此時正向上仰着。
小巧的嘴角向上勾着,雖然帶着一絲笑,但那笑容卻是,譏諷。
雖然看到她嘲諷的笑容,夜十九的心底卻依然平靜,並沒有被她嘲諷的笑容,激起哪怕一絲波動!
夜十九深知這個元術師的厲害,他要聚起全部的精神來對付這個元術師。
“原來是她!沒想到她竟然來到這裡幫助那些叛軍!”
赫連紅袖在旁邊突然冷冷說道。
夜十九的手依然很穩,沒有絲毫的鬆懈。
當聽到赫連紅袖的話後,他已知道赫連紅袖認得對面的元術師。
那名元術師也看到了夜十九身邊的赫連紅袖,當看到赫連紅袖的時候,她的眸子亮了。
她本來準備用剩下的元力,再施展一個空間移動術,來躲避夜十九的襲擊,順便也好回到叛軍大營。
可是在看到赫連紅袖的那一剎那兒,她改變了主意。
她突然將兜帽放下,瀑布般的青絲垂落而下,更襯得她肌膚雪白,她已將整個美麗的容顏露了出來。
身子一動,已從原地消失,在出現時,已距離土城只有幾十步的距離。
在她身子消失的那一剎那兒,受她氣機牽引,夜十九差一點點,射出了手中的箭。
夜十九這才知道,難怪那名元術師會露出嘲諷的笑容,在這樣的空間移動之下,自己的弓箭,果然是傷不到她的。
看到這名元術師,距離土城頭只有幾十步。夜十九頓感緊張,這個元術師實在太強大了!
赫連紅袖緊緊盯着這元術師,目光中冷意十足。擡手摘下輕紗,臉上卻是帶着冷笑,忽然向前踏上一步,與那名元術師相互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