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精神力雖然強大,可是這個精神力卻不能運用於別的修煉之上!
因爲典宗閣負責記錄大雪山發生的一些重大事情,每日都是十分忙碌,幾乎沒有修煉的時間,所以這些典宗閣的人,修爲都不是太高,只有七八級而已!
能夠達到七八級,那麼對於身體的強度已經是一個很好的淬鍊了,即使每日不用睡眠,只是稍稍修煉一下,便會能夠保證一天的精力!
而且入職典宗閣的弟子,當修煉到這個程度之後,幾乎都是在無寸進!因爲他們的修煉天賦,也都是止步於此了。
不過,他們的精神力卻是可以不斷的增長。只因爲這個精神力,就是要鋪助他們所擁有的天賦,真實之瞳!
真實之瞳,擁有最大的能力便是,在它的注視之下,一切將無所匿形!
正是因爲有這個能力,所以說任何人都無法在他們的面前說謊!
而龐大的精神力更可以貫穿所有的屏蔽,只要他們想知道,便可以看穿你的一切。
因爲他們的修爲等級比較低,所以當那些修爲高深的弟子去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他們無法跟隨,也不可能知道其中詳盡的情節。
真實之瞳,可以幫助他們瞭解這些弟子到底在外面做了什麼。並不用特意,也許只是擦身而過,他們已經知道最近你都做了什麼?
所以對於典宗閣的人,大多數人都是敬而遠之。
不過他們對大雪山所發生的任何事情,只會觀望記錄,從來不會參與其中。
如果不是因爲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這幾乎是這幾百年來,大雪山上發生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了,那麼典宗閣閣主,也許根本就不會來。
望着轉身離去的禪月大師,墨殘生眼含深意向他的背影深深望了一眼……
不知爲何,當禪月大師離去之時,墨殘生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葉夢蝶此時卻出奇的沒有譏諷墨殘生,而是輕聲說道:“大雪山上果然是藏龍臥虎,沒想到只是一個七八級修爲的門人,居然能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
墨殘生暗暗苦笑,原來探查禪月大師的不止是自己,只不過是因爲葉夢蝶是個女子,所以那禪月大師纔沒有用真實之眼去看葉夢蝶。
雪山聖主已經迎了上去,“禪月大師,勞您大駕了……”
“聖主相邀,禪月自然會到的……”
這時墨殘生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當禪月大師將走至雪山聖主面前之時,居然閉上了雙目。
大長老看到禪月大師已到,在旁邊說道:“禪月閣主,有人居然敢冒充是三百年前聖主的弟子!並且還有數人爲其作證,這實在是讓老夫心中憤慨!求大師前來辯證真僞,以免讓那些宵小之徒亂了雪山的規矩!”
禪月閉目向大長老點首爲禮,以示敬意。
禪月大師隨即從懷中摸出一部厚厚的典籍,一手平託,另一手已蓋在首頁封面上。
“此部典籍記載的全是歷代聖主的生平,不知想要怎樣來辯證!?”
“對三百年前的那代聖主,我們所知甚少,不如禪月大師向那小子問幾個問題,看他所答是否屬實,便知真僞?”
“好,既然如此,我便問這位小友三個問題好了。”
這禪月大師依舊是閉着雙目,但是卻已面向夜十九,似乎他不用看,便知讓他詢問的人就是夜十九!
“據典籍所載,三百年前那代聖主驚才絕豔,修煉之途更是遠超歷代聖主!關於他的血脈之事,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依舊是有人知道,所以我就不問這個問題了!
不過對於他另一個記載,卻是很少有人會知道,因爲記載之中,對於那件事的描述,只有過一次!而且這次記載還是那位聖主親口所說述,這件事應該不會有另外之人會知道的!不如這第一個問題,便問你這件事好了……”
夜十九雖然不知道這典宗閣主禪月大師,到底想問自己什麼問題?
但與師尊相處那幾天之中,每當修煉中途休息之時,師尊就全將他一生的事蹟說給自己聽!
聽到這件事,既然是記錄在典籍之中,那麼這件事必然不是小事,那麼師尊一定也會說給自己聽過的,事關自己是否爲正統真僞之事,夜十九不敢掉以輕心。
輕聲應了一聲,“大師,請問!”
“那位聖主在踏入重塑的境界之後,曾經去過南部蠻荒多次,而有一次在南部蠻荒之中,遇到一個部落正在祭祀,我要想問的是,那個部落祭祀的神像,可有名字?”
沒想到這禪月大師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
對這件事,夜十九記憶猶新,因爲這就是師尊爲何會踏上修神之路,又如何會在這洞中苦待了幾百年的原由。
“那神像,叫做血月神,並且是用銀瞳文字刻在神像的身上!”
禪月大師當聽到夜十九的回答之後,臉上頓時浮現一絲驚容,眼皮微微顫抖,似乎便想睜開眼睛,到最後還是忍住了睜開雙目!
禪月大師並沒有說夜十九所答,是否正確!而是接着又問道:“那一代聖主,你可知道他的名諱?”
雪山聖主一旦登上聖主之位,那麼他的名字便立刻成爲一個禁忌,根本不會有人提起!就像現任的雪山聖主,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大雪山還有一種特殊的精神秘法,可以抹去任何人對雪山聖主名諱的記憶。
在雪山聖主登位之時,自然會舉行大典,大典之上便會由典宗閣閣主,來施展這一秘技!
因爲典宗閣閣主的精神力,是大雪山上最強大的存在,根本沒有人可以超越!由他施展,就是二階聖域的高手,也躲不過去!
而且雪山弟子也都知道這一規矩,自然也會配合,而心存私念之人,又怎能逃過真實之瞳!
自古以來,也從來沒有人會存心抗拒這個秘法!
而聖主的上下傳承,更是自有一套秘法,老聖主會早早暗自確立下任聖主的歸屬,同時會屏蔽聖主對外的任何信息,所以聖主的名諱幾乎無人知道!
而歷任大雪山聖主的名字,只有禪月大師手中的這部典籍中,纔有所記載!
“師尊,姓燕……”夜十九猶豫了一下,師尊的名字聽在一些人的耳中,也許會感到好笑,但想到當初師尊說出自己名字之時,臉上全是對自己師父的恩念和自豪之感!一想到他當時臉上的神情,夜十九一挺胸膛,大聲說道:“恕弟子放肆,師尊名諱,燕小花!”
燕小花三個字一出口,所有人才知道那代聖主的名字,居然如此普通!
禪月大師當聽到夜十九說出那代聖主的名字之後,已露出一絲笑容,俯身拜了下去。
“典宗閣弟子,拜見師叔祖!”
他這一拜,以徹底確定了夜十九的身份!當下再無人敢有所懷疑!站在周圍的那些大雪山弟子,看到典宗閣閣主都已經拜了下去,就準備也隨同一起下拜這個師祖一般的人物!
大長老眼見自己的仇人,竟然變成了自己的師叔祖,這如何能讓他接受?看到別的弟子也有意下拜!
一時間又急又怒,開口大叫!
“禪月大師!難道你也被他矇騙了嗎?只憑這兩個問題,你便承認了他的身份?如果是這小子從哪裡聽說了這些訊息,前來招搖撞騙!將來大雪山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大長老,禪月所問之事,盡是無人所知的秘聞,若不是那代聖主與師叔祖說過,根本不會有人知道的,這根本不用懷疑……”
“那可未必!你手中典籍對這些都有記錄,萬一,被一些有心人瞧見過,暗記在心中,此時正好用來撞騙!”
“這部典籍禪月從不離身,又怎會偷偷被人瞧去?”
“禪月閣主,恕老夫無禮!你只有八級修爲,而有的人早已是二階聖域!莫說這典籍你從不離身,就是你整日盯着,他們也有法子將典籍偷去,你怎敢保證這典籍不曾被偷過?”
禪月大師忽然一笑,慢慢道:“大長老所言極是,只不過,若無我同意,這典籍就是讓他們去看,他們又能瞧見什麼?”
說着,竟然將典籍立起,面向衆人,又將書頁一一翻開!
對這典籍自然是人人好奇,一個個睜目去看!殿中元術光球通亮,典籍書頁又大,上面的字體更大,一頁只有區區十幾個字,就是隔着數十步,也能讓人看得清清楚!
然而一看之下,卻大爲失望,甚至有人已是輕聲讀了出來!
“玄陸,初紀。陸上諸國林立,足有千數。君王之多,如過江之鯽,初始,諸國和睦,無爭戰!
然,君王漸奢,各露鄙性,貪別國之珍奇,慕他之良田,猶不可得耳,操兵戈,戰亂起!
戰禍延綿,民不聊生,千里赤地,十室九空!
良田盡陌,野草荒蕪,枯骨遍野,天下亂!
歷經三百餘年,終漸安!千數之國,強吞弱並,只餘數百,割據而未能一統!
又歷五百餘年,間或並國之戰,玄陸剩百餘強國,劃疆而治,終安!
二百年後,各國漸盛,四方夷族或降,亦同化爲民,或降俘爲奴,八荒安矣!
然,後有異族遷南而出,族人俊美無雙,各國捕而爲奴,視奇貨而居……”
這明明就是大陸通史的簡章!哪裡是大雪山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