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算再怎麼看不上狗蛋,她都即將是我的結髮妻子,您的兒媳婦,現在,她已經懷有了我的骨肉,您若是再對她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別說我這個兒子,翻臉不認人!”
“什麼?懷有你的骨肉?”
懿妃大驚,玩弄手中尾戒的手猛然僵住。
下一刻,不可思議的起身,滿眼驚訝的都能吃了個人。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她懷有你的骨肉?”
“母妃很好奇嗎?這有什麼?婚前做了婚後的事,只是在時間上提前了而已,何況兒臣也是爲你讓您和父皇早日抱上孫子!”
“混賬東西!”
“啪!”
聽到蕭容燁的話,懿妃一張臉氣急,擡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是生平第一次,懿妃親手打了自己的兒子。
看着自己兒子被打得偏移了方向的俊臉,懿妃的心絃也是猛然一顫抖。
被打偏了臉龐的蕭容燁,面部表情淡淡的,絲毫沒有委屈,亦或者是動怒的樣子。
看着自己孩子那樣冷漠的表情,懿妃擡起那五指張開的手,渾身上下都在難以抑制的顫抖。
“燁兒,我……”
懿妃開口想要道歉,也不知爲何,如鯁在喉,嗓子發緊,想說話,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母妃,就算您打我十個、二十個耳光,我還是會娶狗蛋,她懷裡我的骨肉,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飯,您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狗蛋,即將是這安南國載入史冊的宸王妃!”
“……”
“還有,您派人刺殺她的事,兒臣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但是……若還有下一次,兒臣絕不姑息。晚上就是兒臣的大婚了,還有事需要兒臣去忙活,兒臣告退。”
繼而,蕭容燁清冷的轉身,沒有任何留念的邁着穩健的步伐,快速退出了碧霄宮。
身後,懿妃的身子踉蹌一下,震驚的她,顫抖着手猛然扶住梳妝檯的桌案。
那種由心發出的恐懼感讓她難以釋懷,下一刻,顫抖的像是飄零落葉的身子順着桌案,緩緩滑下。
“啪!”的一下,聲音細如蚊蠅。
懿妃哭了,閃動的淚花像是蠱惑人心的魔咒,“吧嗒、吧嗒”的落下。
有生以來第一次,懿妃難以抑制情緒的失聲痛哭,悽楚的樣子就是一個爲了兒女操碎了心的母親。
“作孽啊!作孽,真是作孽啊!我柳華懿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要讓我揹負這麼沒絕人性的兄妹禁.倫啊!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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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和侍衛大家,而弄的滿頭彩的霍少儀,幾乎是狼狽的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中。
剛入霍府,見到自己兒子狼狽不堪的樣子,正在正堂中飲茶的霍父霍母慌張失色。
之前就和那宸王殿下打得不可開交,鬧得人聲鼎沸。
這馬上就大婚了,好不容易把他之前的傷弄好,這會兒又打得這般面色紫青、脣角掛彩。
這霍父霍母怎麼可能不擔心啊!
“少儀啊,你這是怎麼了啊?有何誰打架了啊?”
“爹,我沒事!”
霍少儀輕描淡寫,絲毫不想和他們二位老人解釋些什麼!
爲了女人的事而打架,這種不光彩的事,霍少儀又怎麼能說呢。
就包括之前和蕭容燁打架的,霍少儀都只是拿蕭婉婧當擋箭牌,說是蕭容燁吼了蕭婉婧,讓他很是看不慣,爲了自己未來的妻子才大打出手的。
此刻,也是一樣,霍少儀的話只是一帶而過,畢竟他們兩個老人也年過半百,出於孝順,他並不想和他們多說些什麼。說多了,反倒會惹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兒啊,你這哪是什麼沒事啊?這麼大的傷口,晚上的大婚定是遮掩不住的啊?這不是讓你在整個安南國臣民面前出醜嗎?”
霍母愛子心切,上前攬過蕭容燁的臉,是左瞧瞧、右瞧瞧,打量的目光是怎麼的也放心不下。
“娘,我真的沒事,您不用擔心了,晚上的大婚不會出現任何紕漏的,您就放心吧!”
霍少儀急需安撫自己的母親,絲毫沒看見自己生父那邊逐漸變得凝重的臉頰。
“少儀,你給爹爹說實話,這傷到底怎麼來的?”霍府霍炳申一臉凝重的神色,矍鑠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視着自己兒子的神色變化。
“爹,我真的沒事,就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幾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無賴。孩兒想要教訓他們一下,發生了肢體動作,結果就這樣了。爹,我真的沒事!您不用神色這麼凝着!”
對於霍少儀的話,霍炳申自然是將信將疑,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光天化日之下,能發生強搶民女的事兒。
“你真的和爹爹說了實話嗎?”
“爹,真的是實話,孩兒沒必要騙您啊!”
“那好,阿豪,你進來。”
霍炳申一聲令下,一個穿着奴僕衣衫的男子走了進來,低頭哈腰的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問好。
“阿豪,我來問你,三少爺可是遇到了什麼強搶民女的事?”
“回老爺,阿豪一路跟隨三少爺,並未看見過!”
“那你又是否知道三少爺臉上的傷從何而來啊?”
“回老爺!是……”
猛然,霍少儀一把扯住了阿豪的衣袖。
“你這個小奴僕要注意好你說的每一句話,如果有慌,本少爺就把你趕出去!”
霍少儀怒紅了一雙凌厲的黑眸,整個人周身都圍繞着一種即將爆發的戾氣。
“小的……我……”
阿豪,明顯被霍少儀的氣勢所嚇倒,一雙眼睛都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阿豪,你就實話實說,這個霍家,還是我做主說了算!”
像是有人撐腰似的,阿豪不再懼怕霍少儀那深邃眉眼的挺.直了身子。
“三少爺的傷,是、是被宸王殿下的侍衛所傷,原因……原因是爲了一個女人!”
後面的話,阿豪有些戰戰兢兢地說着,畢竟他已經意識到了,霍少儀身上那散發出來的狠戾。
“女人?”
“是、是宸王妃!”
阿豪都不再敢用餘光注視着霍少儀了,生怕下一秒就會被他刀子一樣凌厲的眼光所殺死。
聽到了阿豪這麼說,霍父霍母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
“好了,阿豪,你可以下去了,這件事,不可聲張,否則,我立馬把你從霍府清理出去!”
“是是是。”
阿豪連聲點頭,繼而,如釋重負般急急忙忙的退出來正堂。
偌大的正堂裡,再度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被知道了實情的霍少儀不安的把目光投射到自己的家父家母身上,緊張的他連帶着鋒利的劍眉都皺到了一起。
“您派人監視我?”
“是,我是派人監視你,從你上次帶着滿臉的傷回來,我就在懷疑,你的輕描淡寫和不願多做解釋,更是讓我猜忌,所以,我派了阿豪跟蹤你!”
“您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霍少儀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被監視一樣,連出入都要受人監督,還真是既可悲又可笑啊!
“爹爹之所以這個樣子,還不都是因爲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麼還不讓我和你娘省心啊!”
越說着,霍炳申的情緒越發的激動起來。
而蕭容燁被質問的,也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般低下了頭。
整個緊張的氣氛再度進入僵持狀態。
良久,霍炳申才啞着聲音問道——
“上次打架也是因爲她吧?說吧,你怎麼會如此在意她?”
從阿豪說到是那個宸王妃,霍炳申的心便開始不安起來。
之前的那次私奔,早就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兒子和那個女子的關係匪淺。
但後來他回來了,皇室那邊也沒有追究,反而還繼續喜喜樂樂的讓他和婉婧公主大婚。
霍炳申以爲沒有什麼事,便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這麼,沒想到,在這即將大婚之際,居然又鬧出了這些個愣子的事!怕是任誰也無法無動於衷了吧!
“爹,既然您都知道了,孩兒也就不和你賣關子了!那麼在您問兒子問題之前,可不可以先回答孩兒一個問題,五年前,您率領霍氏一族離開安南國的原因是什麼?”
霍少儀很想知道當年自己的父母拿命逼迫自己,離開安南國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畢竟這是引發他和厲影嫣之間關係破裂的導火索,他有權知道,也必須知道。至少這樣也能讓他對厲影嫣的愛慕之心有一個可以放棄的理由。
“沒有什麼原因,爲了生意商貿離開,也需要理由嗎?”
霍炳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說着慌,生怕自己一個眼神的不小心泄露,會然霍少儀發現什麼端倪。
“是啊,少儀,當初離開確實沒有任何理由啊,只是單純的爲了商業貿易啊!”
霍母在一旁幫着腔,她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是清楚,又怎麼能把原因告訴自己的兒子呢。
“沒有原因?呵,當初你們二位老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拿死來威脅我,連我想要帶着那個我領回來的侍女一起走,你們都不同意,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把其他下人都可以帶走,爲什麼唯獨她不行?”
聽到霍少儀的質問,兩位老人的身子都是本能的一顫。
他這一問不要緊,關鍵是問題的所在之處,讓他們兩個人的思緒猛然倒回到五年前。
霍少儀突然間提到了這個女子,讓他們很是震驚,畢竟這麼些年過去了,怎麼會再度舊事重提呢?
“怎麼會突然提到五年前,而且還重點提那個女孩?”
霍炳申心驚,不安的乾笑了兩聲,那個女孩子,只要提起來,他至今還是記憶猶新。
爲了避免霍少儀看見自己窘迫的神色,霍炳申拿起茶盞作勢淺飲一口。
儘管他掩飾的很好,但霍少儀還是眼神犀利的發現了一些端倪。
“爹孃,你們可知,這宸王妃是誰?”
“……”
“就是當年你們拒絕帶走的那個女孩子厲影嫣,她即將是安南國的宸王妃!”
“啪!”
“什麼?”
霍少儀低吼的話語剛剛說出口,霍炳申拿着杯盞的手猛然一抽動,茶盞落地,摔個稀巴爛。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霍炳申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就像是要上不來氣那般。
而一旁的霍母也同樣驚訝瞪大了雙眼。
震驚,不可思議,全部躍然臉上。
“怎麼了?你們二老好像很震驚啊?”
霍少儀難道一副痞痞的樣子,言語之間有着幾分不屑,他就知道,這個消息讓他們知道,定會讓他們大驚,畢竟那個厲影嫣之前在霍府不過是個打雜的小丫頭,這緊緊五年沒見而已,她就搖身一變,成了宸王妃,他們兩位老人又怎麼可能相信呢!
霍炳申上前,一把扯住霍少儀的手腕,厲聲道——
“快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着自己生父不同於往日的神色,霍少儀有些訝異,不就是侍女變成了王妃嗎?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爹,你這麼較真的問我,究竟爲何?”
“快說,她怎麼成了宸王妃?”
霍炳申以爲他們離開了這安南國,那個小丫頭也會去其他列國,或者過着沿街乞討的生活,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竟然成了宸王妃。
看來,這五年的變化真大是很大啊,相互之間見了好幾面,自己連那個小丫頭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還真是歲月不饒人啊,那個當初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現在都出落的這麼光鮮亮麗了啊。
看着霍炳申那麼激動的神情,霍少儀猛然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但是他們確確實實的在了一起,而且……”
說着說着,霍少儀的喉嚨裡變得哽咽了起來。
“而且什麼?”
霍父霍母等不及,趕忙問了出口。
這一問,使得霍少儀的心思更加凝重起來,他的父母似乎對蕭容燁和厲影嫣在一起有很大的情緒在裡面。
“而且,嫣兒她已經懷了蕭容燁的孩子!”
“什麼?”這一刻,霍氏二老的眼睛瞪大,那吃驚的表情都能硬生生的吞下去一個蘋果。
“怎麼了?你們二老的反應似乎不對勁啊?爹孃,到底怎麼了?”
霍少儀的話剛問出口,兩位老人立刻就身子癱軟的坐到了椅子上。
眸色慌張,帶着不安的躁動。
“到底怎麼了啊?你們別嚇孩兒啊!”
霍少儀看着自己父母不同於往日的表現,嚇得面色蒼白的像個死人似的。
“造孽啊!”
“嗚啦”一聲,霍炳申仰天嘆息啊,濃濃的無奈神色,躍然臉上。
“到底怎麼了啊?爹,你說啊!”
看着生父的表情,霍少儀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心絃繃緊的趕忙質問着。
可哪知,那霍炳申只是搖着頭,一聲不發,濃濃的嘆息聲,像是驚雷壓下,久久不能平復啊!
“爹,你不要嚇孩兒啊!”
見自己生父這邊沒有反應,霍少儀又趕忙去生母那邊質問。
“到底怎麼了啊?娘,您來告訴孩兒!”
“哎!”
被問及到的霍母,也只是搖頭嘆息啊,無可奈何的神色使得她憔悴的很。
“少儀,你可知當初爹爹帶領霍氏一族離開安南國,就是因爲她啊!”
“什麼?”
聽到霍炳申這麼說,霍少儀也同樣訝異。
怎麼可能啊?這霍府每年都會在大街上收留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啊,她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怎麼會引起讓霍氏一族搬離安南國這等大事呢?
“你是有所不再啊,少儀。那女孩兒哪裡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小孩啊?她……她……她是北冥國的亡國孤女啊!是北冥國的最後一位公主啊!”
“什麼?她……”
聽見自己家父這麼說,霍少儀更加驚顫,這怎麼可能,她居然是……
這等身世之謎,自己的父母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你、你們怎麼知道的?”
霍少儀還是不願意相信,她確實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孩,怎麼可能是那亡國公主呢?
“少儀啊,起初我們也認爲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是那次她洗澡的時候,娘去給她換水,無意間看見了她身上有一塊紫色的石頭,而這塊紫色的玉石,你可知,那可是北冥國皇上厲雄風送給皇后許怡的定情之物啊!”
“……”
“現在,這塊紫玉石頭在她的身上,那她必然是北冥國的人,皇后的定情信物又怎麼可能給了尋常女孩子啊,那定然是皇后的骨血了啊!”
“你娘說的對,當你娘把消息告訴爹爹的時候,爹爹起初也是不信的,那北冥國畢竟讓安南國給屠城了,又怎麼可能讓她活下來,但是那塊紫玉確確實實是她身份的象徵。她是亡國孤女,這點毋庸置疑!”
霍炳申夫婦二人,將事情的發展始末全部告訴了霍少儀。
而把事情聽了個全過程的他,早已是驚呆着連眸色都變成了空洞洞的一片。
“所以,當你們發現她是亡國公主的時候,便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她丟棄。甚至不惜來拿生命威脅我,和你們一起離開安南國,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讓她自生自滅,和霍氏一族牽扯不上任何聯繫!”
霍少儀如是的接下他父母的話,因爲這個全過程的狗血設計,他竟然有一種想要大笑的衝動。
“嗯,你說的對,少儀。但是爲了一個亡國孤女,而不扯上霍氏全家人的性命,爹爹必須這麼做!我不能殘忍的把她趕盡殺絕,亦或者是告到官府,所以,我就只要選擇讓她自生自滅了,只是沒想到,哎……她居然成了宸王妃!”
“世事難料,當初就算我們帶她走了又能怎麼啊?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害了我啊?我喜歡她,卻要娶一個我不愛的女子做妻子,您不覺得這不公平嗎?”
“閉嘴!”
霍炳申猛然沉着眸子打斷霍少儀,矍鑠的眸光染上了不平靜的火焰。
“別說是你,誰也沒有資格娶她爲妻。你可知道,宸王殿下和她的大婚,壓根就結不成!”
“什麼?爲什麼會結不成?”
霍少儀顫抖着聲音,對於自己生父說的話,他完全搞不懂。就算那厲影嫣是亡國公主,這事情都過去了那麼多年,只有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又爲什麼不能大婚呢?
再說了,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孩子都有了,這婚要是結不成,那厲影嫣的一聲可就耽誤了啊!
聽到霍少儀的質問,霍炳申的眸光猛然變得犀利起來,下一刻,一字一句的話語從牙齒縫中蹦出來——
“因爲他們是兄妹,如果大婚,還有生孩子,那就是皇室最大的醜.聞了,宮闈亂.倫!”
“什麼?他們是兄妹?”
震驚一個接着一個,霍少儀簡直都要被驚雷給霹到了。
這怎麼可能啊?他們是兄妹,敢情在開國際玩笑啊!
“沒錯,他們確實是兄妹,那丫頭是安南國當朝天子和北冥國皇后許怡的孩子啊!當年的事情,也算的上是兩國之間的醜.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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