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習秋便進來了,她見楚梓芸臉色有些不正常,急忙問道:“姑娘,是不是傷口疼了?”
楚梓芸搖了搖頭,“我肚子疼得厲害,你快扶我起來去茅房。”
習秋心下鬆了口氣,臉上忍不住有了笑意,她將楚梓芸扶起身,替她穿好衣服,扶着她去了茅房。
楚梓芸讓習秋站得遠些,她不大習慣讓丫鬟站在外面等她,這樣會讓她很尷尬。
習秋在外面等了片刻,便見自家姑娘出來了,她趕緊上前扶住楚梓芸,見她臉頰微微泛紅,忍不住道:“姑娘,怎麼了?莫非肚子還疼?”
楚梓芸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習秋,我……我初潮來了。”她有點鬱悶,這初潮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她這還傷着呢!
習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隨後捂嘴笑道:“我原本還想着姑娘也是時候快來了,姑娘,你在這等奴婢片刻,奴婢這就去取做好的棉墊。”
楚梓芸點了點頭,到底是覺得有些尷尬。
收拾好了回了屋子,楚梓芸也沒在回牀上躺着,只尋了張軟塌,習秋拿了毯子過來給她蓋上。
肚子依舊痛得厲害,是那種一陣一陣的抽痛,楚梓芸忍不住呼出口氣來,這種疼痛感是最難以忍受的,好在現下傷口不怎麼疼了,若是兩個一起疼起來,豈不是要要了她的命。
習秋去廚房替楚梓芸準備薑糖水,回來的時候發現她家姑娘頭往一旁偏着,雙眼緊閉,已經睡過去了。
習秋輕笑一聲,進了屋,捧了牀被子出來替她蓋上。
因白日睡了太多的緣故,晚上楚梓芸倒是沒了睡意,屋內很暗,習秋的呼吸聲已經均於平穩,似乎已經慢慢睡熟了。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兩下肚子,因傷口就在肚子附近,所以她的力道放得極輕。
屋門發出兩聲極輕的響動,楚梓芸眨了眨眼,很快,屋內便多了一股似有似無淡淡的香味,她閉上眼,還未屏住呼吸,便有一隻略帶涼意的手蓋住了她的鼻子。
過的片刻,那隻手才離開,楚梓芸沒睜眼,等了片刻只聽牀榻邊傳來一道低沉中帶着磁性的嗓音,“丫頭,你沒睡?”
楚梓芸睜開眼來,“嗯。”她只能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根本瞧不見朗漠清的面容,但她可以篤定,朗漠清能看清自己。
朗漠清在她牀榻旁坐下,“怎麼不睡?”
楚梓芸如實回道:“白天睡得太多,所以晚上睡不着。”
朗漠清微微勾脣,“用我陪你睡嗎?”
楚梓芸咳了聲,“不用。”這句話不可避免的讓她想起了先前她讓朗漠清上牀睡的話,免不得耳根有點發熱。
“你回去吧。”她總覺得朗漠清很有可能是每晚都來看她,只不過每次來都不會叫醒自己。
朗漠清擡手摸了摸她的臉,“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那匕首劃在臉上的傷口本就很淺,現在摸上去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傷痕。
楚梓芸拉過被子,
蓋住腦袋,“我睡了。”
朗漠清沒說話,過得片刻,他忽然道:“丫頭,我很久不曾抱過你了。”
楚梓芸將被子從腦袋上拉了下來,直接拒絕道:“不行,我身上有傷。”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是她覺得她身上帶着血腥氣,有點臭。
朗漠清挑了挑眉,“你的傷口應該已經慢慢長起來了,我動作輕些,想來傷口也不會裂開。”
楚梓芸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行。”
朗漠清可不是個她說不行就不動的主兒,他直接伸手將楚梓芸連同被子一起抱進了懷裡,隨後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鼻子微動,聲音裡似是帶上了笑意,“丫頭,你身上好像有點臭。”
楚梓芸:“……”好想打死他!她冷笑一聲,“臭你還抱着?朗漠清,你給我放開。”
朗漠清沒動,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項間,有點癢,楚梓芸忍不住偏了偏腦袋,朗漠清順勢在她的脖子上啄了下,楚梓芸脖子一僵,耳邊只聽朗漠清悠悠道:“丫頭,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鮮花插在牛糞上。”
楚梓芸:“……”她從被窩裡直接將手伸了出來,狠狠捏了捏朗漠清的臉頰,“我可養不起你這朵嬌嫩的鮮花。”
朗漠清輕笑一聲,“可是我就喜歡……”
不等他說完,楚梓芸趕緊打斷道:“行了,你抱也抱過了,趕緊回去睡吧。”若是不打斷他,鬼知曉他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朗漠清的聲音裡似是帶上了一絲委屈之意,“可是我還不曾抱夠。”
楚梓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是我困了。”
朗漠清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惋惜,他剛準備將楚梓芸放回牀榻上,眉忽然皺了起來,聲音也隨之沉了下來,“丫頭,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他心下忍不住自責,早知自己就該多忍幾天。
楚梓芸搖了搖頭,“沒有啊。”
朗漠清盯着她的臉看,見她臉上神情不似作僞,眉頭皺得更緊,他將楚梓芸放回到牀上,楚梓芸只以爲他要離開了,下一刻,屋內的燭火便亮了,朗漠清走到她牀邊,直接伸手便要掀她的被子,“傷口給我看看。”
楚梓芸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朗漠清要查看她傷口的緣由,她趕緊伸手按住被角,“我傷口沒裂開。”
朗漠清的手已經放到了被子上,“那爲何會有血腥味?丫頭,乖,給我看一下。”
楚梓芸趕緊伸手按住朗漠清的手,臉微微漲紅,“我傷口真沒裂開,你看我臉色,好得很,哪裡像受傷的模樣。”要她和朗漠清說自己初潮來了,她還真說不出口。
朗漠清道:“那你給我看下傷口,看完後我就走。”
楚梓芸眨了眨眼,心想其實給他看下傷口也沒什麼,她點了點頭,“你先鬆手。”
朗漠清將手拿開,楚梓芸掀開被子,撩開衣襬,露出受傷的那一塊肌膚,只見傷口周圍呈現紅黑色,黑色偏多一些,傷口以及傷口周圍上的藥的顏色
也是黑色,更襯得周圍完好的肌膚白皙無暇,“你看,傷口沒裂。”說完,她便將衣襬放下,伸手替自己蓋好被子。
朗漠清眉頭皺得越發緊了,那爲何會有血腥味,他緊緊盯着楚梓芸,“楚梓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我爲何會聞到這麼濃重的血腥味?”
楚梓芸果斷將眼睛閉上,“我哪裡會有什麼事瞞着你,約莫是你的錯覺吧。”她聲音裡似乎帶上了睏意,說到最後慢慢低了下來。
朗漠清卻不放過她,上來就掀開了她的被子,“讓我仔細檢查下。”他的手已經落至楚梓芸腰間的衣帶上。
楚梓芸猛地睜開眼,趕緊伸手壓住朗漠清的手,這一壓正巧壓在了她腰間的癢癢肉上,她沒忍住哈哈笑出聲來。
朗漠清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楚梓芸:“……”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想笑好嗎?她一邊笑一邊道:“手……手給我拿開。”
朗漠清直接開始解衣帶,楚梓芸趕緊道:“你……你住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她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朗漠清鬆了手,“說。”
楚梓芸止住了笑意,咳了聲,面無表情道:“姑娘家都會有那麼幾天,我也不例外。”
朗漠清皺起眉來,“你什麼意思?”在遇到楚梓芸之前,他根本就不曾接觸過女子,在遇到楚梓芸之後,他就只纏着她一人,所以楚梓芸說的這話,他是真沒懂。
楚梓芸沒忍住伸腳踹了他一下,隨後將被子扯過來給自己蓋上了,“總而言之,就是我什麼事都沒有,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回去尋個人問問,或者查書便是。”這個木頭腦袋!
朗漠清眉頭略微鬆開,“真沒事?”
楚梓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事。”痛經算有事嗎?
朗漠清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好好睡吧。”
楚梓芸點了點頭,朗漠清袖子一揮,屋內燭火熄了,他轉身出了屋子。
朗漠清回了戰國侯府,雖楚梓芸說了自己無事,但他仍舊放心不下,想了想他將朗雲喚了進來,直截了當的問道:“朗雲,姑娘家總有那麼幾天,這話是什麼意思?”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朗雲愣了下,隨即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得肚子都有點疼了。
朗漠清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冷聲道:“笑夠了沒?”
朗雲還在笑,順便抽空回了他一下,“還沒。”
朗漠清:“……”
等他笑夠後,他才道:“主子,這事屬下也不大好與你解釋,唯一能說的就是這說明一個姑娘家真正長大成人了。”說到這,他擡手抓了抓頭髮,“屬下還是去尋本書給您,您自己看吧。”
朗漠清點了點頭。
朗雲送完書後,回了屋子,往牀上一倒就睡了,哎,大半夜的從牀上爬起來當真是一件極痛苦的事兒。
朗漠清一個人坐在屋內看完書後,耳朵泛紅,嘴角忍不住上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