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漠清:“……”突然有點後悔說出方纔那句話了。
楚梓芸仰頭看着他,道:“你不會想反悔吧?”
朗漠清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一個‘想’字。
楚梓芸伸手推開他,站直身子,咳了聲,“去裡間,趴牀上,你方纔打了我三下,我要打回來。”
朗漠清:“……”這次他是真的後悔了,“丫頭,我胸口的這兩個牙印兒可還在呢,而且你倒是先和我解釋解釋,那天的事爲何讓人瞞着不告訴我?嗯?”
楚梓芸忍不住撇了撇嘴,“我方纔不是說了嗎?我是怕你擔心所以纔沒有告訴你,再說,我咬你兩下怎麼了?我委屈了不行嗎?”
反正現下她懷着孕,就是不準備和朗漠清講道理。
朗漠清上前一步,又將她抱到懷裡了,“好好好,我也沒怪你,現下我們二人扯平了可好?”
楚梓芸搖了搖頭,“那你給我打一下。”
朗漠清:“……”他聲音低了些,“丫頭,你可別給我得寸進尺。”
楚梓芸冷哼一聲,擡手便將他推開了,語帶嘲弄,“怎麼?就許你打我?還有,朗漠清,你方纔所言是在放屁嗎?”
楚梓芸是真的有點生氣了,說實話,她也覺得爲這點小事根本沒必要生氣,可是,心裡頭確實憋着火氣,若是發不出來,那得難受死。
朗漠清低頭看着她,臉色有點陰沉,楚梓芸頭微仰,二人對視了片刻,誰都不曾先開口說話。
片刻後,朗漠清嘆了口氣,妥協了,“行,但這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曉。”
僅這一句話,楚梓芸心下的火立時就沒了,她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可到最後只是將腦袋埋進了朗漠清的懷裡,擡手在他背上捶了兩下,“這事兒就算了,但你要保證,以後不可以再打我屁股。”
朗漠清眼裡現出笑意,‘嗯’了聲。
哄完楚梓芸後,朗漠清讓她在屋內休息片刻,自己則出了主屋,將朗雲喚了過來。
“此事你知道嗎?”
朗雲搖了搖頭,“這事不是屬下辦的。”
朗漠清想了想,道:“將朗林和朗月給我喚過來,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朗雲領命而去。
很快,朗林和朗月便過來了,行了禮後,朗林道:“主子,您尋我們有何要事?”
朗漠清神色冰冷,“若不是今日太子過來,我還不知曉自己的夫人竟然遭襲過!”聲音裡帶着點自嘲。
朗林和朗月相互對視了一眼,齊齊跪了下來,“主子,這……屬下有罪。”
朗漠清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那你們倒是說說,自己何罪之有?”
朗林道:“是屬下擅自做主直接便將那女人送到太子那邊去了,未曾提前稟明主子,請主子責罰屬下。”
而且他們以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夫人會和主子說的,哎,現下看來,夫人也是‘怕’主子的,這以後,誰還管得了主子啊。
朗漠清沒說話。
過
得片刻才道:“都起來吧,此事你們並不曾辦錯,將那人交給太子處置是對的。”
今日太子過來不僅是爲了賠罪,自然也說了對那女人是如何處置的。
雖那女人現下已經死了,但他卻覺得便宜她了。
朗林和朗月剛從地上起身,清荷便過來了,她身子還未曾大好,臉色稍顯蒼白。
聞香所做的事她也是剛知道,所以現下心裡害怕得緊,剛行至朗漠清跟前便跪了下來,磕頭道:“世子,她所做的事奴婢真的一點兒也不知情,求世子給奴婢一次機會,不要將奴婢送回去。”
朗漠清的目光並不曾落到她的身上,聲音冰冷,“要想留在這裡也可,只是你需得說明白了太子將你送過來究竟是何意?”
清荷渾身一顫,頭埋得低低的,幾乎貼在了地上,“回世子,太子命人將我們送過來只是爲了好好伺候世子您,並不曾有其他吩咐。”
朗漠清道:“朗雲,將她送回去。”
清荷心頭劇震,趕緊道:“世子,您……您不能這樣,奴婢……奴婢已經說了實話。”
朗漠清道:“朗雲,還不快點。”
朗雲點了點頭,上前一步,直接便將清荷從地上拖了起來。
清荷眼裡都有了淚,聲音顫個不停,“世子,求您不要將奴婢送回去,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奴婢說實話。”
朗漠清看了眼朗雲,朗雲鬆了手。
清荷的身子一下子軟倒在了地上,還有些哆嗦,過得好片刻她纔開口,聲音裡卻忍不住帶上了顫音,“奴婢不是東宮的人,奴婢原本是沈府的丫鬟,專程在沈家六姑娘身邊伺候的,太子將奴婢送進來一確實是爲了想讓我們‘伺候’世子,二來則是打探世子的喜好,傳去沈府。”
她口中現下所說的伺候與一般的伺候稍有不同,應該說是伺候的更全面了些。
朗漠清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沈府?太子想要做什麼?讓沈府的六姑娘嫁過來?先不說自己不可能再娶別人,只說沈府的六姑娘是嫡女,她嫁過來難不成還想做妾不成?
且不說那沈府六姑娘願不願意,單說沈府和太子想來也不可能讓她淪爲一個妾,棋子擺在了一個好位置才能發揮它更好的作用。
他臉色陰沉得越發厲害,忽而又想起那聞香知曉自己註定要被送走前,拼了命也要取了丫頭的性命,現下看來卻覺得她另有目的,也許她的真正目的不僅是丫頭的性命,或者說她首先要取的是丫頭肚子裡孩子的性命。
如此一來,她若是被送出去,也算是完成了太子的‘吩咐’,指不定還能活下來。
這樣一來,太子也有藉口往戰國侯府塞人。
想到這,朗漠清只覺身子僵冷的厲害,若是那天有個萬一,豈不是……他忍不住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裡只剩下無盡的殺意和冰冷。
“既然你想要留下來那便留下來吧,以後我在府上的時候,便都過來伺候着,該回稟的事自然要好好回稟你的主子。”
清荷一直吊
着的一顆心終於落回到了原地,可到了現在,她卻也明白了,現下掌握着自己生死的已經不再是太子,而是戰國侯府的世子。
該回稟的自然要回稟,那不該回稟的,若是多說一個字,些許,她這條小命便沒了。
現下,她再也生不起別的任何不該有的心思,心下所想只有一個,她一定要活下來。
朗漠清說完後直接往外走去,朗雲立時跟了上去,道:“主子,您要去哪裡?”
朗漠清聲音裡不帶半點情緒,“景王府,去備馬。”
朗雲領命。
景王齊璽墨根本就沒想到朗漠清會過來,說實話,與朗漠清相交數十年,可他登門的次數卻是寥寥無幾。
他站起身來,笑着迎了上去,“漠清,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邊了?”邊說邊往他身後看了看,略帶稀奇道:“竟然沒將丫頭帶過來?你不是恨不得去哪兒都將她帶在身邊嗎?”
朗漠清臉上沒有半點笑意,只淡淡的看着他。
齊璽墨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了,他皺了皺眉,看了眼站在朗漠清身後的朗雲,問道:“出什麼事了?”
朗雲還來不及回答,朗漠清便道:“景王,你想不想要那個位置?”
齊璽墨一愣,第一個反應便是朗漠清絕不是再與他開玩笑,第二反應便是太子觸及了漠清的底線。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實話,他對那位置真沒多少興趣,不過坐一坐倒也無妨,反正日子無趣得很,他道:“漠清,我們進去再說。”
朗漠清點了點頭,知曉他這是同意了。
等到朗漠清再從景王府出來的時候,已到了傍晚。
他回來後,楚梓芸也沒問他去了哪裡,但心下多多少少有些數。
用過晚飯後,朗漠清將楚梓芸抱在懷裡,抱了一會兒手便開始不老實了。
楚梓芸沒好氣的將他的手給握住了,“朗漠清,我這還懷着孕呢!”
朗漠清低頭親了她一下,“丫頭,我知道,我手上有分寸。”
楚梓芸臉一下子就紅了,她道:“我不要。”
朗漠清沒再說話,只慢慢親着她,從額頭慢慢往下,親到嘴脣後才含含糊糊說了句,“丫頭,對不住。”
楚梓芸愣了下,伸手捧着朗漠清的臉,“朗漠清,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朗漠清將楚梓芸抱緊了些,只要一想到那人的所作所爲,心下便止不住的後怕,抱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丫頭,我想讓你舒服。”
楚梓芸一開始沒意識到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等到後來她終於明白了朗漠清話裡的意思。
可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她身體已經軟得一塌糊塗,最後實在撐不住便睡着了。
朗漠清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披了衣服下牀去外面取水。
翌日,楚梓芸醒來後一想到昨晚的事臉蛋便紅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看朗漠清,過得好片刻才道:“以後別做這事了,你……你不難受嗎?”畢竟這傢伙從頭到尾都忍着沒動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