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梓芸只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塗上了蕁麻汁水,爲的就是應付楚梓嬌等人,待楚梓嬌看清她右胳膊上的紅疹子被嚇到後,根本就不會有心思想着再看她其他地方,再經楚梓芸那麼一嚇唬,她更是對楚梓芸染了怪病堅信不疑,只以爲楚梓芸當真是全身都起了紅疹子!
秦氏點了點頭,嬌兒不可能對自己說假話,想來那賤蹄子是真的病倒了,她看向一旁的鄭平,吩咐道:“鄭平,三姑娘現下病了,你就留下來照顧三姑娘,嬌兒,我們走。”
鄭平還來不及說出拒絕的話來,秦氏已和楚梓嬌出了主屋。
二人剛出夕顏院,楚梓嬌便開口道:“娘,你趕快吩咐下去,這些時日都不要允許有人進出夕顏院,我覺得楚梓芸得的那病極有可能會傳染給旁人,我現下就回去沐浴,我真怕自己會被傳染上!”
秦氏蹙了蹙眉,有些懷疑,“那病當真有這麼嚴重?”
楚梓嬌用力點了點頭,肯定道:“娘,你是不曾看見她身上的紅疹子有多恐怖?”
哪個女人不愛美,楚梓芸故意當着楚梓嬌的面說了有可能會毀容,這些紅疹子的恐怖自然在楚梓嬌心中放大了無數倍。
秦氏不會不相信自己親女兒的話,聞言安撫道:“莫怕,你才進去片刻,哪裡會染上那怪病,只不過那賤蹄子究竟是從哪兒染上這怪病的?”
楚梓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上午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說到這她臉色又是一變,聲音都有些抖,“娘,你說她會不會上午的時候身上就已經起了紅疹子,可她沒注意到,那這樣的話,我豈不是也有可能會染上,娘,我不與你多說了,我得快點回青蕪院沐浴。”
秦氏點了點頭,“嬌兒,你不會有事的,你命這麼貴,那丫頭的命那麼賤,你定能活得長長久久。”
主屋內,鄭平等秦氏離開後便往桌旁一坐,問道:“你家姑娘究竟得了什麼病
?嚴不嚴重?”
習秋一見她的動作便皺了眉,心下有些厭惡,故意嚇唬道:“方纔大夫不是說了,我家姑娘染上了一種怪病,也許還會傳染,嚴重了說不定還會死人!”她故意呼出一口氣來,“姑娘這一病,院裡的人手就有些不夠用,幸好夫人將你安排進來了,以後白日就由你負責照顧姑娘吧。”
鄭平一聽到有可能會死人心下便慌了,她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身,匆匆道:“等你家姑娘病好了老奴再來伺候她。”言罷,拔腿就走,走的飛快!
她心想,反正在這三姑娘病徹底好起來前,秦氏怕不會再來夕顏院,所以就算現在自己偷偷離開,秦氏也根本不會察覺。
待她跑沒了人影,習秋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大夫嘆了口氣,忍不住道:“你家這位姑娘膽子可真是大,竟然敢拿自己試毒,要是量控制不好當真會造成極嚴重的後果,不過你家姑娘倒是將量控制得很好。”
聽了這話,習秋不免有些驕傲,她笑道:“這是自然,我家姑娘的醫術可是頂好的,今日真是謝謝您了。”她遞過去一兩銀子,“還要麻煩您過幾日再來一趟。”
大夫收下銀子點了點頭,“放心吧。”
等習秋送走大夫回來後,朗林走到桌旁坐下,皺着眉道:“你家姑娘爲何要這麼做?”
習秋忍不住笑了笑,姑娘雖不曾將這其中的緣由告訴她,但她跟了姑娘三年,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姑娘心裡頭在想些什麼,“約莫是姑娘爲了逃避明日去聽女官的課,這纔會想出這個法子。不過這般一來,我家姑娘暫且也能過一段安生日子,你方纔也瞧見了那秦氏對我家姑娘的態度,若不是她還要利用我家姑娘替她女兒代嫁,恐怕她恨不得我家姑娘立時死了纔好。”說到這她不由得有些憤怒。
待要再往下說時,她不由得將聲音壓低了些,“當年姑娘一出生,秦氏就將姑娘的孃親和姑娘一併趕
出了府,還讓老爺將她們送去了邊關小鎮,十幾年前邊關小鎮極不安定,時不時的還有戰亂髮生,秦氏安的什麼壞心只要不是個傻子約莫心裡都明白,不過好在姑娘和夫人都是有福氣的人,姑娘以前癡傻,三年前也終於全好了。”她眼神黯淡了下,“只是,現在夫人卻失蹤了,也不知她現在究竟過得好不好?”
朗林聽完若有所思,二人沒再開口說話。
習秋出了屋子去煎藥,姑娘右胳膊上的紅疹子還得儘快消下去纔是。
一開始蕁麻汁水塗上去時當真是又麻又疼,可因爲量少的原因,到了現在疼痛感已經沒了,只要敷上楚梓芸給自己配的藥,想必睡上一覺第二日就會好,一想到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內秦氏不會上門打擾,楚梓芸不覺心情愉悅,眼睛閉上不過片刻便真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睡到習秋煎好藥端過來給她她才醒。
楚聞寒今日從戶部離開後並不曾直接回府,而是命自小便跟在他身邊的小廝楚毅將馬車趕往戰國侯府,行至戰國侯府門前,由看門的小廝進去通傳,不過片刻,戰國侯府的大管事朗宣便出來迎了他進去。
朗宣一邊打量着這位年紀輕輕便考取了狀元的楚國侯府世子,一邊笑道:“我家老爺在正廳等您,楚世子請。”
楚聞寒微微頷首,由着朗宣領着去了正廳。
戰國侯朗鷹一瞧見楚聞寒便笑了,他雖已近不惑之年卻依舊得以看出昔日俊美的外貌,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楚聞寒的欣賞,“楚賢侄,你已經好幾年不曾來我府上了,怎麼今日有空來了?”
他邊說邊引着他坐下,府上的丫鬟上好茶後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楚聞寒臉上現出淡淡笑意,“這麼久沒來看您是小侄的過錯,今日小侄從戶部直接過來,只來得及備下這一點薄禮,還望朗伯父不要嫌棄,就當是先賠個不是,待過幾日,小侄定拎上幾壺好酒親自來賠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