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章,趕車的竟是小皇后沐蝶靈!
段逸堯做完了晨運,用過早膳,打扮好之後,還是自覺地要上早朝去了。如今剛剛上位,實在不容他偷懶片刻。沐蝶靈起來爲他整理着衣裝,這裡給他拉拉,那裡給他掖掖,並非他需要她伺候,而是,她喜歡對着他,瞧着他穿起龍袍的樣子威風凜凜的,俊美無鑄,卻又矜貴得天生就是一個王者,雖然年紀還輕,卻絕對地擁有不怒自威的天子之尊威。
“乖,再回去睡一會兒,剛剛累着了沒有?晌午時等我回來,嗯?先養足精神。”段逸堯捏捏沐蝶靈的俏臉,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離開一會兒也捨不得的人,卻要離開一個白天。常常說着晌午就回來,卻又被近來太多的事情耽擱着。
沐蝶靈知道他辛苦了,那麼年輕,要統治一個國家,纔剛上位,哪有那麼容易?所以就算有多想他陪着也忍住了。要不是這個時空裡皇后不能幹政,她都想跟他到金鑾大殿去了。不過,她懷了孕,整天就想着胎教的事情,倒也不是十分想跟堯堯去理他的政事。她相信堯堯能將朝庭上的事情辦好,過一段時候等他上手了,就應當不會這麼忙碌了。
將堯堯送出了門之後,沐蝶靈心心念念想着的,還是肚子裡的孩子怎麼進行胎教的事情。這次回到未來,她特別地去買了關於胎教的書本來看,將這方面的知識復r制到腦子裡。這才知道,生一個孩子,養育一個孩子,有着那麼多高深的學問,這是她以前不曾關心過,涉獵過的知識面。
正在這時,小竹跨步進來了,見到沐蝶靈就福了福道:“娘娘,您不是說了,今天要自己親自去挑選幾位樂師嗎?小竹已經叫人備好了馬車,娘娘是要現在出發,還是等一會兒?”
沐蝶靈突然就覺得小竹有些怪怪的,但也說不出哪裡怪。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閃念之間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忘記了,自己跟小竹說了,今天要到樂師樓去,自己挑選至少十個樂師回來,要精通各種樂器的,每天爲她肚子裡的孩子彈奏各種音樂。因爲,無論哪一本胎教書上面都說了,音樂是最好的胎教之必備。在肚子裡的孩子很早就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
每天都聽美妙的音樂絕對是這世界上最好的胎教!
“不用等了,現在就去!”原本她可以吩咐人將那些樂師請過來的,但最後卻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所以纔會吩咐小竹今天給她備馬車要出宮去。
小竹的雙手原本藏在背後,這時候卻伸出來,手裡拿着一套小孩子的衣裳,顯然是手工針線織的,捧在沐蝶靈的面前道:“娘娘,您瞧!好不好看?”
沐蝶靈一看,是用天藍色的毛繞織出來的小孩子衣服,不禁高興地接了過來,笑着敲了一下小竹的頭道:“就你有心了!他還在肚子裡,都不知道是男是女,你就織成藍色的,賭定是個男生?”
小竹嘻嘻聲笑道:“娘娘,奴婢希望娘娘先生個小王子嘛。奴婢想着,皇上一定也想先要個小王子的。”
沐蝶靈幸福地笑道:“你又錯了!我家堯堯說想先要一個小公主呢。”
小竹道:“娘娘,男1人說的話您也信?這天底下的男1人其實都想先生一個小王子的。他要是說想生小公主,那一定是在騙你。”
“切!堯堯就是堯堯,他跟這天底下的男1人都不同,是獨一無二的。他纔不會騙我呢!”沐蝶靈有些自我陶醉着。
“的確。皇上是獨一無二的。”小竹附和着。但沐蝶靈沒注意到的是,小竹低眉之際,那眼底劃過的是一抹譏屑!在這個“小竹”的眼裡看來,沐蝶靈顯得是太幼稚了吧。男1人,哪個是獨一無二的?天下烏鴉一般黑吧!
沐蝶靈還在看着那兩件手工不錯的針織品,越看就越喜歡,“嘻”一聲道:“虧你這麼快就做出來了!”說着,她的腦海裡就自動地想象着,她的孩子出生後,穿着這衣服,那肉嘟嘟的可愛樣子了。
小竹從她手中拿過那衣裳,說道:“娘娘,我還沒做釦子呢。我們還是先出宮去選樂師吧!”
“好!”沐蝶靈說着,輕快地向門外走,衣影翻飛,如一隻美麗而高貴的輕蝶。
小竹跟在後面,眼睛裡劃過一抹得色,在沐蝶靈不注意的時候,臉上昂揚着小竹平時所沒有的傲慢。但那傲慢卻被她很快地藏了起來,瞬間即逝,很快地,她又是一個卑微的小宮女了。
不過,剛剛沐蝶靈之所以見到小竹時有那麼一忽兒的覺得小竹有些不一樣的念頭閃過,那是因爲,小竹在她的調,教之下,在面對沐蝶靈時,也會常常忘記了規矩。但今天小竹卻一見面就來了一個規規矩矩的行禮,這才讓沐蝶靈有了一個怔忡。
可惜的是,沐蝶靈對小竹太過放心了,所以,那樣的念頭也只是閃了一下,就被她忽悠過去了。
門外已經備好了華麗麗的馬車。所有的侍衛,小太監,小宮女們,都低着頭躬着身。只有小竹想要扶皇后娘娘上馬車。沐蝶靈根本就無需小竹扶她,就輕輕地一躍,上去了。小竹說道:“娘娘,我上來陪您說話。”一邊說她就一邊躍起,也上了馬車,掀簾進去了。
小竹跟着娘娘進了馬車,這倒是習以爲常的事情,當然也就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了。
馬車很快地出了皇宮的南天門。出了南天門之後,很快就有皇后娘娘的侍衛騎馬跟來,一共是十個,其中四個是錦,繡,山,河,分兩邊護着皇后娘娘的馬車,顯得十分招搖。
奢華的馬車內,沐蝶靈仍然沉浸在對她肚子裡孩子的所有夢想之中,和小竹相對問道:“小竹,你要不要也嫁人生個孩子?古風不錯噢?你要是喜歡,馬上給你指婚怎麼樣?”
小竹低頭作嬌羞狀道:“不要,奴婢情願一輩子伺候娘娘。”
“你生了孩子後,還是可以在我身邊啊。”
“……”
小竹和幸福的小皇后一路談着,小竹只是順着小皇后,問什麼答什麼。這時,正說着話時,低頭的小竹突然擡起頭來,瞧着娘娘,瞧了一會兒,說道,“娘娘,你頭上有……”她側着頭看着沐蝶靈,那樣子的意思是,好象沐蝶靈的頭上有什麼東西在上面似的。
“我的頭髮上有什麼?”沐蝶靈實在是太相信小竹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是沐蝶靈特別地能信得過的,那當然是除了段逸堯之外,就是小竹丫環了。所以,沐蝶靈低下頭去,將腦袋放到了小竹的面前。
小竹稍稍彎腰站起來,臉在沐蝶靈的上方,雙眸劃過詭異的目光,伸出右手,那手法十分地靈巧,輕輕地在沐蝶靈的後脖子上疾風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戳了幾下,立即地,就將沐蝶靈悄無聲息地戳倒了!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沐蝶靈萬萬沒想到,這個小竹已非小竹。“小竹”將沐蝶靈點倒之後,一張臉立即就變得冷若冰霜和有些不屑。她從自己的衣袖裡取出一面小小的銅鏡來,對着自己的臉,不到片刻的工夫之後,她就將自己的臉變成了沐蝶靈的臉,然後將沐蝶靈反過來變成了小竹的臉。
這易容術當真的,到了出神入化,以假亂真的地步。於是,橋中的人雖然還是沐蝶靈和小竹,但卻在頃刻之間後互相調換了身份。真正的沐蝶靈被化成小竹,歪倒在一邊,已經動彈不得,昏睡了。
外面的十大侍衛騎着馬跟着娘娘的馬車,走了好一段路之後,對馬車內的變化一無所覺,就要到達京城市集了。突然地,衆侍衛見皇后娘娘掀開簾子叫道:“先停車!”
馬伕將車停下,小皇后沐蝶靈指着侍衛中的“錦”說道:“你,過來!”
錦到了馬車的旁邊,眼睛並不敢直視皇后娘娘,端坐於馬上拱手低着頭道:“請娘娘吩咐!!”
“皇后娘娘”將一封不知何時早已經寫好了的書信交給他道:“你速速將此書信帶回皇宮,親自交給皇上!”
“是!”錦收到信,立轉馬頭要走。
“沐蝶靈”嚴肅地對所有的侍衛們說道:“聽着!本宮現在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去做。但是,本宮只需要和小竹兩個人去做就可以。你們全部護送此信回皇宮,安全地將信交給皇上,不能有一刻的耽擱了!”
“是!”衆侍衛聽得一頭霧水,但是,皇后娘娘的吩咐,誰敢不聽?“繡”有些懵地問道:“娘娘,爲何要我們全部回去?娘娘和小竹兩個人去,無論做什麼,都太危險了吧?送信能不能只要一半人送,一半人還是跟着保護娘娘?”
沐蝶靈一張臉立即拉得十分難看道:“怎麼?你要教本宮怎麼做事?還是,你認爲本宮的命令可以質疑,不用執行?”這話問得嚴重,她的眼神犀利,一一掃過所有的侍衛。
“不敢!”“繡”從沒見過娘娘說話如此的冷若冰霜,當即不敢再亂出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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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還不馬上送信去,想耽誤本宮辦事?”沐蝶靈說得更加威嚴了!這假的沐蝶靈擺起威風來,竟然比真的沐蝶靈更加犀利。那氣勢壓人,簡直就是不怒自威,嚇得侍衛們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個個立轉馬頭,迅速地催馬離去。
侍衛們才走,“沐蝶靈”立即驅車改道而行,向南嶽衡山的方向而去。
南嶽衡山的山腳下。
小青丫環因爲有了小竹大長宮的腰牌,所以,到了戰王府上時,非常順利地將柳子然帶走。此刻,已經到了南嶽衡山的山腳下,小青將柳子然丟下,對他說道:“你走吧!我們娘娘可是瞞着皇上偷偷地將你放了。你要是還不速速回天閩國,那就要辜負我們娘娘的一番心意了。這輛馬車送給你,你回國去吧!”這個小青說完,自認自己將事情已經辦得妥妥當當,飄飄亮亮,當然就是回去覆命了。
柳子然完全就是一副頹廢的狀態。自從親眼看到沐蝶靈跳入江中,知道段逸堯再也打撈不到沐蝶靈之後,他就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狀況了。當然,現在他也知道,那一切已經過去,靈兒並沒有死。
此刻被人丟在一輛馬車上,放他自由了!馬車伕問道:“柳殿下,您要走哪條路?”
走哪條路?柳子然掀開車簾探出頭來,他多日未曾梳理自己,樣子已經變得有些邋蹋,完全地不象原先的那個柳子然了!如果不仔細地看,根本就沒法認出他來。
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從南面疾速傳來!轉眼之間,塵土飛揚處,一隊騎兵約有二三十個之多,向柳子然這裡狂飆而來。他們到了柳子然的馬車面前,猝地,聚然勒馬停了下來,帶隊之人一躍下馬。
柳子然的馬車伕還在發呆,因爲柳子然沒有指示。但此刻,柳子然終於有了反應!因爲,那隊騎兵中帶隊之人躍下馬來走到他的面前時,他認出他來了,他是他多日不見的隨從阿金!
“殿下!總算能再見到您了!”阿金內牛滿面,激動到不得了。主子總是不要他跟,總是要他等着!這段時候,更是完全地失去了殿下的消息,他急得頭髮都快要白了。所以此刻得見,他內牛滿面了。
“阿金?”柳子然見到阿金,忽地,也有了恍如隔世之感。猶其是見到與阿金一起的其他騎兵。那隊騎兵中另外也有幾個人跟着阿金都從馬上迅速地躍了下來,走到柳子然的面前,單膝跪下道:“叩見殿下!”
“嗯,起來吧,不必多禮!”柳子然有些怔忡,這隊騎兵中有一半以上是他所認識的。因爲,這些騎兵是他母后,天閩國肖皇后的隨身侍衛。難道他母后爲他竟然千山萬水,長途跋涉地來了天元國?這個念頭令他冰冷而又癡呆的臉終於恢復了一些人氣。
“我母后來了?!”他竟如此不孝!讓母后擔心!真是罪孽深重。
阿金繼續內牛滿面道:“是的。皇后娘娘親自來接殿下。娘娘吩咐我們來此接殿下,說殿下今日會在此現身。阿金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原來真的可以見到殿下,太好了!但是,殿下,您……殿下,你還是先換衣裳,然後整整衣裝吧。”他快要認不出他的主子來了。
“不必了!我母后呢?”從來喜歡乾淨的柳子然竟然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阿金說道:“皇后娘娘說了,叫我們在此等候。她會將天元國的小皇后‘請’來這裡見殿下,和我們一起迴天閩國。”
“什麼?”柳子然一聽,這下子,當真是被嚇得完全地清醒了過來,那眼神“咻”地,沒了半分癡呆,彷彿突然就被人打了雞血一樣,完完全全地,恢復過來了!
也許別人不知道他母后肖玉芝肖娘娘的本事,但他卻最清楚不過了!他的易容術就承自他的母后。換句話來說,他的母后既是他的孃親,還是他的師父。 母后做事向來就不接牌理出牌,她說的“請”那可是不擇手段,只問結果不問過程的。母后說“請”小皇后來這裡,那多半就有那個本事將人請來。
但願母后不要傷到靈兒!這幾天,他聽說靈兒沒事了,而且已經做了天元國的小皇后。也就是說段逸堯已經做了天元國的皇帝。 非但如此,段逸堯爲了靈兒將所有女人送走,靈兒跳入凌江之後,衆說紛紛的戰王癡情。雖然他被關着,但也是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原本他就在等!等自己整理好自己的心,然後要灑脫些離開了!哪想此刻竟炸然間聽到母后要將靈兒請來?還想將靈兒帶回天閩國去?他完全地清醒了之後,終於同意阿金說的,先換件衣裳,將自己整理一下。
“拿來!我要整理一下自己。”柳子然向阿金伸出手。
“啊!好!”阿金解下自己肩膀上掛着的一個包袱,雙手送到柳子然的面前。
柳子然接過了包袱,拿着它,進了馬車內。
阿金內牛滿面地伸長脖子等着,他覺得他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終於又能跟着他的殿下了。
好一會兒之後,柳子然重新掀開車簾時,讓阿金眼前一亮,更加感動得內牛滿面了!他家主子又恢復原來那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相貌了!這纔是他家主子啊!剛纔那個樣子讓他這個大老粗的跟班都覺得心頭的肉象被人揪着似的,痛!他家主子可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王子殿下呢,怎麼能變成那個不修邊復的“野人”?
“有沒有帶着吃的?”柳子然又問阿金。
“啊!有,但是,只是乾糧。殿下,要阿金立即趕去買來嗎?”
“不用了,乾糧就乾糧,我突然有些餓了。”柳子然接過阿金遞給他的乾糧,吃了起來。
他們就在這山腳下的十里長亭內,休息着,等候肖皇后的到來。沒等多久,果然地,又一輛華麗麗的馬車到來。而那輛馬車上,此刻趕車的,竟然是天元國的小皇后沐蝶靈!這下,柳子然真的風中凌亂,又成化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