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其他內廷戰士,比如玉倫麾下的月魔堂戰士們,若是聽到妖刀這話,肯定只覺得她的話全說錯了,並且這話簡直對玉倫長老不尊重至極。
但是霜白他們四人,對自己的師父有着至高無上的信任。
只聽得妖刀這話一出口,他們就深信不疑。
“師父。”
霜白認真問道,“只是,如若玉倫長老必敗,那我們若是說不得就要今晚出發,是爲了什麼?救援他們麼?”
畢竟和月魔堂的關係,可稱不上有多好。
“不。去看看他們能有怎樣的戰果吧,若是情況不錯,我們適時支援,若是情況不妙,就按兵不動吧,沒必要爲了他們犧牲我們的人,既然他們想打頭炮當英雄?這英雄便讓他們做好了。”
妖刀這話算是給出瞭解釋,也就吩咐了他們四個,去集結閻魔堂的戰士們。
此時此刻,泰坦城防裡的氣氛已經和葉風回引領那場戰爭的時候,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此刻泰坦城防裡的所有兵馬,大部分都是魔族的正規軍了,因爲是正規軍的緣故,那些殺氣……凝集在一起,都要凝成實質似的。
所以這種氣勢完全不是之前那些兵力所能比的。
肅穆的,殺氣。
葉風回足足花了一整日的時間,纔將城防大體修建好了,這耗費了她不少的心力。
縱使有神力加身,也依舊有着架不住的疲憊。
待到最後一塊磚石穩穩砌在了城牆上的時候。
軍營裡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就像哪怕不用葉風回多說什麼,看到那最後一塊磚石,他們也知道那是最後一塊磚石。
所以登時就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建成了!”
“真的建成了!居然真的建成了!”
大家都是親眼目睹整個城牆建立的過程,但是看到真的建好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着巨大的震驚。
“太好了!”
哪怕夜幕已經降臨,依舊不影響此時軍營裡歡鬧的氛圍。
而葉風回嘴脣已經有些蒼白,氣息變得多了幾分不穩,眉頭也淺淺皺了起來。
她轉眸看向了一旁的茱萸。
比起葉風回的面色不太好看而言,茱萸此刻可以說是容光煥發,她陪了葉風回整整一天,所以在修爲上,得到了不少增益。
像是一整天都沐浴在純粹濃郁的靈力裡,這對身爲靈族的茱萸而言,當然是有莫大的益處的,甚至,不止是她,就連那些去控制樹人的靈族精銳士兵們,都察覺到了這一天下來,有多大的益處。
“阿回,你還好吧?你臉色不太好看……”
茱萸有些擔心,伸手扶住了葉風回。
“沒事,就是有些消耗過度了,呼……”
葉風回長長呼出一口氣來,看向了已經有了完整模樣的城牆,“好在,總算是差不多完成了啊。”
“是啊,多虧了你。”
茱萸笑了起來,目光裡多了幾分心疼,試圖用自己的靈力給葉風回的疲憊幾分緩解,只是,茱萸沒有絲毫節省,大股大股的靈力直接灌入葉風回的脈絡中,卻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讓茱萸震驚,阿回的修爲竟然如此至深,根本是她無法觸及的深邃。
“我沒事,別浪費力氣了,陪我坐了一整天才好不容易得的這些靈力,你好好留着,別浪費了。”
葉風回伸手輕輕拍了拍搭在自己腕脈上的,茱萸的手。
“既然已經完成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之後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去操心吧。”
茱萸伸手想要扶葉風回起身來,纔剛站起身來。
就察覺到身後有一陣凜風拂過頭髮,兩道利落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她們的身後。
不等茱萸伸手,男人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手指,已經攬住了葉風回的肩膀。
手臂從她的膝彎下抄過,一把就抱了起來。
葉風回眸子半睜半閉,脣角噙着笑容。
她不用去看男人的眼睛和臉,都能察覺到他的溫柔,他手掌的溫度能夠透過衣服熨帖在她的皮膚上。
溫柔的聲音就落在她的耳邊。
“現在我過來,你不會訓我吧?讓我繼續在那邊看着,我等不了。我看你也差不多做完了。”
千隕的聲音裡有着淺淺的嘆息,是心疼的,更是爲她驕傲的。
她就是那種,能讓人莫名有種感覺的人。那種感覺是……就像是隻要有她在,就彷彿無所不能。
“還有些首尾沒有做完呢。”
葉風回身子微微轉了轉,腦袋就朝着他胸膛埋了進去,聲音綿軟了幾分,“首尾就交給你了……無非就是些磚縫灰漿的活兒,工匠可以做,士兵們也可以,這種事情,你讓他們交待就行了。”
“好。”
千隕笑了笑,柔聲道,“辛苦了,我先送你去休息。”
葉風回點了點頭,應道,“好。”
茱萸在一旁趕緊說道,“那些事情,我去吩咐就好,你們不用擔心。”
“謝謝了。”
千隕道謝一聲,抱着葉風回就走。
封彌燃在一旁緊緊跟着,一起走進軍營裡去。
葉風回沒忘了吩咐千隕一句,“是了,對了……差點搞忘記了,先前應該是有敵人來探查過了。”
“我知道。”
千隕依舊應聲了一句。
葉風回稍許驚訝了一下,然後就淺淺笑了,“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嗯,瞭解得還很具體,先送你到了寢帳,再細說。”
比起先前有敵人來查探過,千隕現在更不放心她的狀況。
葉風回點點頭,“記得讓他們注意巡守,敵人既然已經探查清楚情況了,我們的城牆剛修建,還沒穩固,說不定,他們會盯着這個時機。”
“知道了,你就別擔心了。”
千隕依舊是笑,笑得很溫柔。
彷彿只要看着她,他就總是溫柔的笑容。
就連封彌燃看着,都覺得……膩。
父親這個眼神,可真膩人啊。
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不過,母親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
所以,哪怕父親此刻這樣溫柔的笑,還有這膩人的眼神,母親該說的一句不落,該訓斥的,照樣訓斥。
“雖說城牆修建好了你纔出來的,我的確是不會怪你,但是你把我還在臥牀休養的兒子帶出來是個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