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年源零雅和索索在一起了之後,兩人過得一直很甜蜜滋潤。
雖說大家當年都因爲葉風回和千隕兩口子忽然消失在這世上的事情,很是悲痛。
但是悲痛過後,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無論這個人有多重要,這世界就是這樣淡漠的,無論少了誰,時間還是一樣轉動,太陽還是會升起來落下去。
沒有什麼不同。
源零雅娶了索索,其實是很低調的事情,甚至沒有什麼大宴賓客。
熟識的人一起吃個飯喝杯酒,這事兒也就這麼定了。
原本,源零雅就不是什麼拘泥於虛禮的人,索索則是個沒心沒肺的,只要和源零雅在一起,管他究竟是大宴賓客還是濁酒一壺紅燭一對就完事兒了。
她都不在意,只要那人是他就行。
而源零雅熟識的人,其實並不多,雖然通過千隕,他是認識了不少人,算是有交情。但是真正意義上說的上是相熟的,並不多。
婚後,他就帶着索索回了南洋羣島。
也算是帶着幾分認祖歸宗的意思,畢竟源零雅不管怎麼說,也是那邊的人。
然後在南洋羣島的時候,索索就有了身孕。
未免旅途勞頓航程漫長的疲憊,自然就在南洋養胎生產,是個兒子。
長得簡直就是縮小版的源零雅。
他們一家三口過的日子,真要說起來……
就是葉風回一直夢寐以求的日子,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簡直了。
雖然是這樣,但源零雅的傀儡師技術,也一直未曾鬆懈,一天天下來,一年年下來,倒也算得上是登峰造極了。
別的不說,縛魂一事,絕對是算得上頂尖的。
眼前這一字排開的水晶球,就是源零雅爲了千隕,特意準備的。
“朋友,別說我不心疼你,這些都是我爲了你準備的。”
源零雅一手搭在千隕的肩上,很是親厚的樣子。
真正的朋友似乎就是這樣的,無論多少年,無論分開了多少年,只要在一起了,那就一切照舊,彷彿和以前沒有任何變化,隨時能夠爲了朋友兩肋插刀。
更何況,源零雅可不只是爲了千隕兩肋插刀。
他還曾經被千隕插過刀,差點沒死在千隕手裡呢。
但眼下依舊是一切照舊。
“你這麼快就準備了這麼多?”
葉風回其實也有些驚訝,雖然這其實就是她拜託源零雅的事情,但是這個數量依舊是有些驚人。
別看這麼小小一個水晶球,一個手掌就能托住。
裡頭蘊藏着的靈魂重量可不輕。
每一個,都抵得上她之前和千隕一起出海去獵殺的那些海獸的數量總和了!
更何況這裡還擺着這麼多顆呢。
“加急準備的,以及所有的存貨。”
源零雅的手在這些水晶球上比了一下,指出了其中的幾顆,“這幾顆全部都是生魂。比死魂的力量要更大。”
死魂就是葉風回和千隕之前獵殺海獸時乾的事兒……
先把生靈宰了,然後在魂魄未散之時吸取其靈魂的力量。
而生魂,顧名思義。就是在生靈還活着的時候,強行抽取魂魄。
力量當然是更大的,但是難度也更高。
可見源零雅對縛魂一事,早已經是登峰造極的水平了。
只是於他而言,縛生魂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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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所指的這幾顆,都是這些年生魂的庫存和這幾天加緊弄出來的,而其他的那些,則都是死魂了。
力量當然是比生魂弱些,所以看上去,這些水晶球明顯比裝着生魂的水晶球光芒要黯淡一些。
千隕怔怔看着這些閃着光的水晶球,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纔看向了源零雅,“零雅,謝了。”
源零雅沒做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千隕,好一會兒之後,用力攬了攬他的肩頭,“我知道你要去做大事兒,你總是在做大事。好像這世間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你的肩膀上似的。作爲朋友,我能幫上的忙不多。但不管怎麼樣,朋友啊,你可別死了。我朋友不多,你是我最珍惜的那個。”
“嗯。”千隕低聲應了一句,就笑了笑,緩和氣氛似的說了句,“別這麼煽情,不知道的還以爲……”
話停在這裡,千隕意識到,零雅定然是聽不懂基情是個什麼意思的。
他也是去了那個世界,才知道龍陽短袖,有這麼‘清新脫俗’的說法,基情……
“這幾日你就好好把這些都吸取了,然後事不宜遲,就去吧。”
源零雅按住他的肩頭,手掌用了幾分力氣,“遲則生變的道理你我都懂。比這更重要的是,靈魂的力量,原本就是越早越能發揮更大的力量。”
簡而言之,就是剛吸取之後的這段時間,是力量最爲顯著的。
千隕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的。”
但是目光裡卻是帶着幾分猶疑,朝着妻子看了過去。
雖然他也知道這些道理,但是明明是說好了這幾天要好好陪她的。
葉風回從來是在大事上不矯情,不拖後腿的性子。
所以千隕纔剛朝她看過來,她就說道,“零雅都是我找來的,我當然不會這麼不懂事,大事要緊。我不怪你。”
“那就好。”千隕如釋重負,“那我就放心了。”
“不用擔心我,正好零雅來了,我可以和他好好聊聊。”
葉風回握着千隕的手指,輕輕捏了捏,“你去忙你的就是。我幫不上忙的事情,起碼不能拖你後腿纔是。”
她伸手指了指地面,“你就在這裡就好,我會讓茱萸讓人繼續把這裡守起來,你安心閉關,不會有人打擾的。零雅我另外安置。”
千隕點了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眼前這一字排開的水晶球。
葉風回則是領了源零雅出去,很快吩咐了茱萸派人將那一處再守起來了。
源零雅也沒事兒,就一直跟着她。
做完這一切之後,葉風回才長長呼了一口氣。
源零雅見她該吩咐的都吩咐完了,這纔開腔說話,張口就問了一句,“你說你幫不上忙,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