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龍思索了片刻,心中一陣害怕,趕緊說了,“那不是順從於人的從魂契,那是青鳳一族特有的認主。”
他不害怕不行啊,古煜心狠手辣的,而且古煜現在的修爲水平,能奴役的魂獸就只有一個而已,如若他看上了那隻九羽青鳳,真要是要去收了那青鳳,就意味着,要將原本的魂獸雲龍給抹殺了。
古煜的性子又偏激又自我,是絕對不會在意一個魂獸的死活的。
所以雲龍趕緊這麼說了一句,古煜聽了之後,眉梢輕輕挑了挑,“喔?認主麼?我似乎聽說過的,有何不同?細細說來。” шωш •тт κan •¢O
也是因爲青鳳一族銷聲匿跡已久,並且生性刻板得很,鮮少和人類有什麼往來,所以對於青鳳一族的消息纔不甚明確。
雲龍是知道的,沉默片刻就說了,“青鳳一族生性驕傲刻板,守着他們一族的榮耀和尊嚴,骨子裡都帶着些清高的傲氣,所以所有的異獸中,青鳳一族是最難臣服於人的,哪怕是役魂契,恐怕都沒有那麼容易。”
這話雲龍摻了些私心在裡頭,真要是役魂契,就算是青鳳,剛開始勉力抵禦,到最後,也是束手無策的,魂契的力量還是很巨大的。
“青鳳一族會因爲自身的驕傲,沒有辦法接受被自己不認同的人類所奴役,所以寧願死寧願自毀內丹也不願意被奴役,這是青鳳一族的驕傲。”
雲龍繼續說着。
倒是越說,讓古煜越發感興趣了,越是有挑戰力的事情,他越是感興趣越是喜歡。
“所以青鳳一族會有獨有的認主,這事實上和從魂契都有些不同,在青鳳和認主的對象之間,沒有所謂的契約這種東西,哪怕是從魂契,都沒有。”
和異獸之間的合作關係,無非是兩種,都是契約,一種是比較殘暴一些的奴役,一種是比較平和一些的順從。
這個,古煜清楚,所以此刻雲龍說到個他不甚清楚的,他就聽得更加認真。
“也是因爲青鳳一族的高傲和刻板,任何魂契在他們看來,都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對他們的一種冒犯,寧死不從的,但是他們若是真心真意地想要幫助一個人類的話,就會認主,這是類似於一種靈魂力量,青鳳會將內丹本源的氣息傾注在這個人類的身上,有點類似於……”
雲龍還沒說完,古煜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接了他的話,“類似於單方面的同生共死。”
“沒錯。”雲龍點了點頭,“就是類似於單方面的同生共死,所以……”
古煜擡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喔?是麼?”
雲龍心裡頭咯噔了一下,擔心古煜是聽出了他話裡頭的摻的那些掩飾來,硬着頭皮點了點頭,“是的。”
“好吧,知道了,那就算了吧,一隻九羽青鳳而已,不過就是血統完美了一點,倒也不是什麼一定要得到的。再說了,既然是同生共死的話,若是那女子死了,那青鳳也好不了,誰知道那女子能不能活下來?”
古煜長長呼了一口氣,靈力已經在身體裡遊走了一邊,先前封住傷勢的那些靈力,緩緩地在傷處盤踞得更多。
之前葉風回也是看出來了古煜的靈力的,一色靈力,卻是在魂術師的修煉中能有着所有的功效。
此刻,古煜的靈力就已經在傷處盤踞着,緩緩滋養修復傷處了。
他心中暗暗想着,也不知道那個中了他一刺的少女怎麼樣了,是死了呢,還是還活着呢?
若是一個氣境九階的女子,都能在那樣的傷勢下活下來的話。
古煜脣角淺淺挑了挑,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也不急着撤離了,這次算是元氣大傷了,亞索這軍營好吃好住的給我提供着,正好在這裡休整養傷,慢慢看吧,若是能再和那一對男女碰上,倒也不失爲一件有趣的事情。”
古煜抱着的是這樣的想法,雲龍對於主人的定奪自然也不便說太多。
而另一頭,千隕已經帶着葉風回出發了。
一輛馬車領着一隊馬隊從城守府出來,爲首的深色的馬車很是寬敞,四匹戰馬拉着,不難看出馬車用料的厚重紮實,雖然外觀顏色和樣式都很低調,卻不難想象馬車內部是怎樣的豪華舒適。
不少圍觀的人,看着馬車上的徽號,都不難知道這是王妃和殿下的馬車。
如果說北承軍團的人,對親王殿下的態度是至高無上的敬畏的話,那麼眼下,這鎮遠郡的百姓們,對王妃的敬仰,就已經到了一種無上的境界,王妃雖然接管鎮遠郡還不久,但就這麼些時間,他們的日子可比以前好過太多了!
所以光是這麼看着王妃的馬車出行,他們都退到路邊將道路讓開,然後站在路邊恭謹行禮。
後頭跟着的馬隊全部都是葉風回的護衛,也是現任的沙城守備軍,其實就是雷揚手下的人,雖然之前都是土匪來着,但是在雷揚的帶領下,倒是個個都是驍勇的漢子,當土匪的時候日子不好過,跟着雷揚一起效忠葉風回之後,日子好過了不少,葉風回也從不因爲他們曾經的出身而看輕他們,讓他們當了守備軍,有穩定的收入,能過正常的日子,以後說不定還能夠成家生子呢。
他們個個都是忠於葉風回的,所以此刻都是嚴陣以待的,因爲葉風回的受傷,他們個個心裡頭都是怒氣騰騰的,恨不得當即就將傷了王妃的人拖出來血債血償,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有時候真覺得我的回兒,是個奇人。”千隕在馬車裡陪着她,從窗縫看了一眼外頭的情況之後,就輕聲說了一句。
葉風迴轉眸看向他,“嗯?怎的好好的說這個了?”
她靠在軟墊上,面色依舊有些虛弱,但不知爲何,已經好了幾分,手中摸着千墨的羽毛,大抵是因爲內丹給她護體的緣故,千墨變得很容易疲倦,此刻深紫色的眸子已經閉上,安靜地棲息在葉風回的懷裡睡着了,只是身上還在源源不斷地散發出溫熱的暖意。
“能在這麼短時間讓人一心一意地效忠於你,能讓一個郡屬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敬仰臣服於你,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無論於誰而言,都不容易,可你卻這般輕巧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