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喝了她的血之後,千隕的氣是吊住了,索索也快沒氣兒了。
源零雅是又驚又喜又擔心,如若不是伯恩馬上帶人過來了,源零雅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要是源零雅知道有個詞叫做懵逼的話,他當時的狀態,是絕對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的。
伯恩是接到了利文的通知之後,才趕緊帶着人過來的,人不多,他兩個心腹而已,但是其中有一個是醫官!
夠了!有醫官就夠了!
伯恩收到利文的通知是這樣的,利文說他等會肯定是有人要過來這裡搜查的,在這之前,一定要伯恩帶着他們,無論生死都好,都得帶走,能救盡力救,趕緊帶走,帶離靈殿去!去他在大馬港的那個虹易行館。
幾乎當下就趕緊帶着他們走了,一路上,葉風回的情況還算穩定,但千隕情況起起落落的,那個醫官忙得都要冒煙了。
好算是將千隕的命給吊住了。
一路抵達了大馬港虹易行館。
路上源零雅就聯繫了夜杭的,連音符裡頭,夜杭幾乎都聽到源零雅這樣的人,聲音裡頭都帶了幾分沙啞的哭腔了,當即就急了,所以他們一到了虹易行館之後,夜杭那頭也迅速直接就趕來了大馬港。
有夜杭在,葉風回的情況自然是越發穩定,雖然一直不醒,但是脈象上來看,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但是千隕……
情況真的很不好,四肢全斷了,差一點,就只差一點,脊樑骨就要斷了。
肋骨也斷了好幾根,總之,都已經過去這麼一陣子了,千隕的情況依舊是不怎麼樣。
也一直還在昏迷中,反正情況是比葉風回要嚴重多了。
葉風回聽了源零雅說的這些,當時就忍不住了,擡眸看向了索索,難怪,這丫頭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看上去也瘦了些。
她救了千隕的命啊。
葉風回沖她笑了笑,“你救了我丈夫的命,也等於是救了我了,這樣大的恩情,我會想盡辦法報答你的。”
索索有些不好意思,這蘋果臉的小丫頭,靦腆地笑着,擡手撓了撓頭,“師叔不用這麼客氣,我後來又給迦羅師叔餵了一次血,只不過,我的能力還是不夠的,我的血脈之力也不夠厲害,所以還是沒能讓他痊癒……”
葉風回想着,夠了,只要還活着,就一定能有辦法。
所以她纔看到索索的時候,就對這蘋果臉的小姑娘有好感來着。銀月也是個蘋果臉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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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羅蘭家族的恢復力還是很給力的,起碼這蘋果臉的小丫頭,現在看上去除了臉色稍微蒼白了一些瘦了一些之外,已經是挺健康的模樣了。
葉風迴轉眸看向了夜杭,夜杭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嚴肅凝重的,“我沒有辦法,千隕的傷勢,他現在身體裡全是魔性,治癒靈力於他而言……根本就不起作用。”
“帶我去看看吧,我沒那麼脆弱,他什麼樣子我都能接受的。”
葉風回的語氣平靜了許多,似是知道了千隕還活着之後,她的心情就好了不少,心態也恢復了不少。
夜杭雖然還有些猶豫,擔心她,也擔心她肚子裡那個小的。
但是也知道,這是瞞不住她的,這丫頭可不是什麼會乖乖聽話的類型。
源零雅也覺得,她是千隕的妻子,無論是怎樣,起碼都得讓她知道纔是。
所以就拿出了一張椅子來,這椅子下頭加了幾個木輪子,也是源零雅這陣子鼓弄出來的,做了兩張,就是想着他們兩口子若是醒轉了,身上有傷也不方便走動……
眼下能派上用場了。
葉風回其實渾身疼得動一下都不行,好在有源零雅,他指間無數靈力線直接粘附上來,葉風回馬上就被轉到了椅子上。
索索過來,推着她的椅子就出門去。
這虹易行館,環境也非常不錯,他們在一個單獨的院子裡,是虹易行館最大的院子,這裡頭光是客房就有五座兩層樓的屋子。
葉風回被帶到這裡來了之後,一直住在這一座屋子的樓下客房,索索就住在她樓上,隨時方便照料她,還有伯恩帶來的那個醫官,也一直是住在樓上的。
而千隕就住在旁邊的屋子,源零雅是日夜不眠就偶爾眯一下,其他時間都守着他,夜杭也很多時間守在千隕那裡,生怕他再有個什麼狀況。
眼下,葉風回就在朝着那屋子過去。
越近了,心裡頭就越發緊張。
她手指都輕輕攥緊了起來,想要用力,也沒法用太多力,手似乎有些傷到了,稍有用力就疼得鑽心,想更用力,根本就用不上力。
葉風回輕輕咬着嘴脣,目光看着房子裡頭。
卻是很快就察覺到了一股有些灼熱的熟悉氣息。
“青鳳……”
葉風回吐出兩個字來,轉目就看向了夜杭,“師父,千墨的姑姑也來了麼?”
“嗯,當時情況太急,我等不了,幽兒身上還有傷呢,見我急,也就跟着我一起過來了。
不過也好在她跟着我一起過來了,雖然因爲千隕現在身上的魔性,治癒靈力都不起作用了,但是青鳳的異火似乎多少有些用處,雖然也沒法一下子就治癒,但是似乎能夠緩解不少,所以幽兒就一直待在這裡。”
夜杭解釋了一句。
葉風回聽了就輕輕點頭,想着也真是辛苦鳳九幽了,不是說她自己身上都還有傷呢麼?
從門口進去。
葉風回依稀都還能嗅到空氣裡似乎有着淺淺的血腥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朝着裡間去,葉風回的心就慢慢懸到了嗓子眼,眼睛眨也不眨了,就朝着牀上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看過去第一眼,看到牀上躺着的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原本一直都乾涸的沒有一滴淚水的眼眶,此刻淚腺像是忽然恢復了功能,終於,四顆八顆地往下滴落溫熱的液體。
千隕。
“千隕……”
葉風回伸手上去,輕輕的,不敢用任何一分力度,摸着他的手。
心裡頭疼得碎裂開來一般。
他此刻虛弱的模樣,像是一根針,刺進她的心裡,而後用力的挑了一下,疼得她心尖都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