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回到馬路上,他招了一輛的士坐上去以後,給蕭筱湘和楊文煥分別拔了個電話,只是很簡潔地說:“今天,我升了兩次官,晚飯我請客。你們現在馬上出發,二十分鐘,到市刑警大隊和我會合。”
掛了電話,沒有等白墨開口,那司機已超了兩輛車,嘴裡還說:“警察先生,我認得你,你不就是那個在馬路上智擒持刀匪徒,解決人質的那位嗎?英雄啊,我知道你急,放心!十分鐘我保證就到了!”白墨哭笑不得地讓他不用太急,注意安全好點,白墨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在車禍裡。
“我覺得我們的生活比較變態。”楊文煥在刑警大隊門口,對蕭筱湘如是說。他的話音剛落,一輛的士就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在門口停了下來,白墨走了出來笑道:“不錯,比我還快,怎麼了,兩個人都一臉的不爽?”
蕭筱湘仍是那副冷冷的樣子,她說:“老楊說我們的生活很變態。”白墨不解地用詢問的眼神望着楊文煥,楊文煥苦笑道:“難道不是嗎?一通電話,我們不是在休假嗎?然後我們就馬上衝了過來,不不,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打斷了我們的假期,而是我們在假期裡,精神上並沒有休假,所以才能這麼快速地迴應召集,等於說休假時我們的身體和精神都還是在工作,這不變態嗎?”
白墨笑了起來,這時哨兵看了他們的證件,便讓他們進去了,白墨讓他不要通報了。白墨領着蕭筱湘和楊文煥,走向那辦公室,還沒走近,就聽到有個聲音在吼着:“我就是不服!憑什麼把老隊長擠去學習,讓一個交警來當刑警隊長?這他媽的那門子的道理!”
另一個女聲也附和道:“對啊,副隊長,政委,你們也出個聲,他一個交警,懂個啥?這刑警難道只要通過公務員考試都能來搞?一會他要見血就昏,那才叫搞笑呢!”她的話引起了房間裡的人的鬨笑。
白墨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把洪書記給他的證件和人事調動的文件交給坐在邊上的副隊長,政委連忙道:“白隊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呢,這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劉莉。”劉莉站了起來向白墨問好。白墨認得,這個足有一米七多的高挑女孩,就是剛纔在房間裡揣摩白墨可能會血昏的那位。
“其他人都去辦案了,這一隊人是兇殺組的,由劉莉負責。洪書記說你過來可能會跟進一單兇殺案子,所以我把他們留了下來。”政委和副隊長,白墨以前都見過的,他們當時也稍有了解白墨的背景,只是這些東西不能廣而告之,當下和白墨說了一下情況,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白墨也不顧左右而言他了,他直接就吩咐道:“劉組長,麻煩把樸石的案子,所有的卷宗全調出來,我們重新研究一下這個案子。”出於紀律部隊的性質,儘管劉莉和她的組員對白墨都不以爲然,但還是馬上去調檔。
楊文煥笑道:“頭,這劉莉很辣啊!”蕭筱湘哼了一聲,眼神裡盡是“男人都是色狼”的表情,白墨卻裝做沒見到,笑着和楊文煥說:“是,雖說長相一般般,嘴巴有點大,不過那眼睛煞是勾魂,小蕭啊,你這就不如人家了,別瞧你那眼睛也不小,可沒那感覺懂不?”
蕭筱湘乾脆不理他們,直接走到已空出來給她的桌子上,整理自己的東西。白墨低聲對楊文煥說:“再說這妞腿長,明白嗎?就算上圍有所不足,那雙長腿也夠瞧的了,丫爲什麼不穿高跟鞋呢?穿什麼作戰靴嘛!簡直是浪費嘛!”
楊文煥吞了口口水說:“頭,我都讓你給教壞了,不過你別說,也不一定個個女人都要穿高跟鞋吧,她這麼穿着牛仔褲作戰靴,不是把那曲線勒得更加誘人嗎?再說有一種野性的味道,對不對?當然,如果穿上過膝裙配細高跟,那更爽!”
白墨和楊文煥相視大笑起來,白墨笑道:“好了好了,評頭論足之後,開工吧,別真成登徒子了,媽的,我們倆也夠變態,希望女刑警穿高跟鞋,我們還真的是淫蟲啊!”楊文煥一副“都是你教壞了我”的嘴面,示意和白墨劃清界限。
卷宗很快就調了過來,白墨準備開始翻閱,劉莉站了起來道:“大隊長,我覺得我們在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三天,三天嫌疑人就不在本市了,而且是上面並不允許我們問他問題,我們在三天裡能做出什麼呢?”
底下便有隊員也站了起來,白墨通過他的嗓音,認得他就是剛纔說不服的那個傢伙,只聽他說:“大……隊……長!”他故意拖長了聲音,以顯示他對白墨的不爽,他說:“我不得不請教你一下,你是否有辦過案子?你對刑警的認知,是從哪來的?”
有人開了個頭,底下馬上就有另一個女警察站了起來說:“大隊長,請問你畢業於那所警察學校?你是憑什麼來當大隊長的?你想查這個案子,你知道一件刑事案件的流程嘛?你知道取證要怎麼樣的手續嗎?你知道如何保護現場嗎?”
蕭筱湘剛要開口,馬上就有一個高瘦的警員道:“你知道是不是?不錯啊,你們兩個是看得出從紀律部隊出來的。你們兩個是來給我們的大隊長保駕護航的吧?這樣不如你們自己來當這個大隊長好了,何必還要把他擺在供桌上?”
白墨苦笑了起來,他從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映,這時劉莉瞪着他問:“你要找跳板,去哪不好?刑警大隊你也敢來玩兒?我們大隊長這麼把年紀了,進黨校出來也不可能上調了,你何必硬要來……”
“別和他咋呼了,劉莉,反正今兒他這小白臉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他就得給我鐵牛爬出去!”鐵牛就是剛纔說他不服氣的那個傢伙,黝黑的臉膛,古銅的小臂,半截鐵塔一樣地站在那裡,他用那粗壯的手指戟指着白墨。
白墨心想你要再噴點氣出來,我能把你當魔法門英雄無敵三遊戲裡的蠻牛,還會死亡注視呢,還鐵牛呢。這時楊文煥站了出來,他慢慢地露下上衣,把佩槍放在桌子上,露出一身並不誇張、但卻充滿了力量感的肌肉,他向那頭蠻牛,噢,不,那位叫鐵牛的老兄招了招手,示意他可過放馬過來了。
鐵牛搖了搖頭,他握着水杯喝了一口道:“不,朋友,我說過,你和這位女孩,都是紀律部隊出來的人,儘管我們不知道你們原來是隸屬哪個單位的,但很明顯,我們完全可以馬上接受你們,咱們是一夥的,可是,這位姓白的小白臉不是這樣的,他和我們不是一夥的!他媽的就是個公子哥兒!”
白墨笑着搖了搖頭道:“不,我會和你動手的,老楊,穿上你的衣服和帶好你的槍,我們不是來找黑市拳的,你叫鐵牛是吧?讓我告訴你,有人曾說過,不要試圖去和同時代的人或你的先輩比較,只要你比自己出色就可以了。你明白嗎?用中國人的古話,那叫勝人者力,自勝者強,聽得懂嗎?”
“聽得懂,小白臉,你的意思是哀求我們不要扁你。”鐵牛咧着嘴,吡着牙道:“你他媽的儘快給我們滾蛋,不然的話,我不知道那天會瞧你不順眼把你的臉打扁,懂嗎?別在我面前賣弄你的所謂知識!你們這類公子哥兒,除了泡妞時可以炫耀一下,啊,瞧我他媽的多博學,嘿,面對一個持槍的匪徒,你會尿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