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雲羽躍躍欲試的神色,夜誌慶笑了笑,道:“在這比鬥場,只要將下注的資金交給擂主登記就成,每注最低資金是一萬聚靈丹。而如果想要自己上臺打擂並買自己贏,那除非生死戰,風雲擂是不允許這類的。”
雲羽聞言,不禁暗暗點頭,額首間表示理解。無怪乎清夢軒這般較勁,畢竟其所許下的承諾可是極爲驚人的,所以預防他人使詐或玩手段之流,他們必須將比斗的情況掌控在自己手裡。
風雲擂之上的比鬥不戰生死,都是各地修煉者自由來往,算是一種切磋。所以,風雲擂的擂主都不受清夢軒控制,他們只是象徵性的收點擂臺費用,並讓人幫他們做回裁判而已,其餘條件都是完全自由的。
而比鬥場則不同,其中所有的鬥者都是清夢軒控制的傀儡,亦或者奴僕,所以其生死完全由他們掌控。因此,一般人意圖自己打擂就必須參加比鬥場,勝則獲利,輸則賠命。無疑,這是一種以命來賭的方式。
“還有,在比鬥場自己打擂的鬥者,所挑選的對手可以大過自身的兩階。也就是說,如果雲大哥親自上臺比擂,以你洗髓境後期的修爲,他們完全可以將對手調整到煉神境後期的境界。”夜誌慶笑着解釋,無疑,清夢軒訂下這種規則,更是大幅度的斷絕了不少心思詭秘的人。
超過自身兩個大境界的對手,除非你丫的是妖孽,能夠超強越級戰鬥的妖孽,否則,誰上去都是找死!
雲羽臉色微微凝重,不禁縮了縮瞳孔,無怪乎清夢軒信誓旦旦,擁有着這麼艱難的規則,那旁人若想要連續奪魁二十次,無疑皆是幻想。
看着雲羽稍稍變色的面容,夜誌慶心中嘆息,表示理解。畢竟,每個來此的人都曾有過前者一樣的想法。畢竟清夢軒的承諾太過於誘人,即使是夜誌慶這等豪門子弟,也是無法抵制。
倆人並肩站立,各自擡頭望着場中依然對戰不休的擂臺,久久沉默不言。聽着周圍傳來的喧囂聲,刺耳不已。
許久,當場中擂臺上的對戰一連換了好幾撥之後,正凝眉而望的雲羽忽然深吸口氣,轉頭看向了夜誌慶問道:“誌慶兄,你現在身上可有一萬聚靈丹?借與我半會兒。”
“雲大哥決定了?”夜誌慶聞言,不禁驚聲而起。
“既然心中有所期盼,便該無畏的去追尋。不然,如此畏畏縮縮,又何談什麼武道之路。”雲羽額首道,面容間一片堅定。武道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不逆何以登天。
夜誌慶沉沉點頭,道:“聚靈丹我身上僅還有八千之數,不足以繳納一次的下注資金呢。而且,如果雲大哥想要申請打擂,每一場還得多交一千裁判費呢。”
似夜誌慶這等夜家嫡系子弟每月的修煉資源便僅有一千聚靈丹,八千之數還是他存了近乎一年的時間呢。由此也可以看出,當初在交易區夜誌慶揮手一千聚靈丹爲雲羽買下的煉神境內丹時,是有着多麼大的義氣。轉手間一月的修煉資源便
是沒了,這若是換做尋常世家都足夠人家奮鬥好幾年的了。
“還差三千!”雲羽聞言,也是知曉夜誌慶的難處,道:“咱們現在出去找靜姐她們看看,能不能再湊出三千大數來。只要有第一次的下注資金,那往後咱們就不愁了。”
說話間,兩人已是退出了會場,再度向着交易區而去,尋找徐靜幾女的身影。不久,雲羽兩人便是看見了徐靜幾女的身影。
只是,此時的徐靜她們處境並不是甚爲美好。
擁擠的人羣簇擁成團,圍攏在一處空闊的交易區,將那片交易區的位置圍得水泄不通。這些人神色各一,竊竊私語的議論着。
察覺到這邊的狀況,雲羽不禁翹首張望,頓時便是看見那片人羣中站立着的徐靜幾女。擠開人羣走進場中,他更是看見幾女滿臉的憤憤之色。
“怎麼回事?”雲羽沉聲問道,冷銳的目光掃了一眼正與徐靜幾女對峙着的一羣青年公子哥。
“雲大哥,你可算來了!”見得雲羽到來,正憤恨不已的陳蓉頓時歡呼起來,立馬抱住了前者的胳膊,道:“雲大哥,你可得幫蓉兒好好的教訓那個傢伙纔是喲!”
“怎麼回事啊?”雲羽不禁無語的摸了摸額頭,這丫頭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情況都沒弄清楚都要揚言教訓人呢。
“是這樣的啦……”陳蓉急忙解釋:“人家和娟兒姐看上了這攢手珠,就想要買下啦,然後呢對面那個小白臉兒就要搶人家的手珠,人家不讓他就說要欺負人家呢,還說要把人家剝光光喲……”
陳蓉一番話說得極爲委屈,一邊說還一邊揉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得周圍不少男人都是恨碎了心。
“那小白臉真是可惡!”許多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陳蓉手指着的那名白麪青年,眼中盡皆浮現着濃濃的怒火。
“是這樣的?”看着身側委屈不已的陳蓉,雲羽眉頭挑了挑,疑問的看向了旁側的徐靜問道。對於陳蓉這丫頭他算是有了許多的見識,其所說的話絕對不能全信。七分假,三分真說得跟真的似的。
“大概差不多吧……”徐靜點了點頭,道。
聞言,雲羽眉頭微皺,眼中神色在瞬間變得冷銳起來。目光轉過,冷冷的看向了那名白麪青年。
自從與徐靜幾女相遇之後,雲羽與她們的相處都是極爲融洽和愉快的。甚至,因爲徐靜的包容與寬慰,陳蓉的嬌俏與可愛,讓他的心中擁有着一絲歸屬感和親近感,所以,早在很久之前,他的心中便已經將幾女當做了真正的姐妹。
可以說,若論及感情的深厚,徐靜與陳蓉幾女都足夠比擬雲羽與雲浪等人之間的親情,是他除卻父親雲濤與雲雪二人外最爲珍惜的人了。因此,一直以來,當他有能力自保之後,就一直不再允許他人欺負他所在乎的人。否則,肆殺無赦!
“現在,我要你道歉!”雲羽目光冷銳的看着對面的白麪青年,冷聲道。
然而,對於雲羽的怒氣,白麪青年卻是不以爲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卻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管本少爺的閒事?”
“我要你道歉!”雲羽神色波瀾不驚,腳步向前踏出一步,冷冷的凝視着白麪青年道。
“喲呵,本少爺倒是奇了,這他孃的哪兒來的阿貓阿狗,還真敢憋足了氣來管少爺的閒事呢?”白麪青年笑了笑,滿臉戲虐的看着雲羽,道:“小子,本少爺今兒個就不道歉,你倒是能給爺做個啥出來?”
雲羽聞言,冷銳的目光閃了閃,微微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囂張不已的白麪青年,眼眸中有着些許的兇光跳動。然而,此處乃是清夢軒,若是貿然動手恐怕他不僅無法教訓對方,反倒會讓得自己狼狽不堪。
“誌慶兄,能否將清夢軒禁武的規矩說一遍?”微微沉吟,雲羽側頭看向了夜誌慶問道。
夜誌慶聞言,眉頭擰起,思索了一番,道:“清夢軒明言,任何人不能在清夢軒地界內動武,否則,視爲對清夢軒的挑釁。”
“原來如此!”雲羽笑了笑,再度問道:“如果我將這位少爺請出清夢軒,不知道這算不算觸犯清夢軒的規矩?”
“這個……”夜誌慶愣了愣,也是茫然不知。對於清夢軒的規矩,他雖然知曉,但也無法分清到底什麼能爲,什麼不能爲的。
“如果你能在不動武的情況下請走他,清夢軒自然不會怪罪於你。”
然而,就在場中氣氛僵持之時,人羣外,一名老者的淡笑聲傳進了人羣。頓時,所有人紛紛轉頭,看着不遠處正手拄柺杖的灰衣老者。
“這老頭是……”不少人心生疑惑,不明所以,這老者憑什麼有資格敢代清夢軒說話?
“賈主管!”
場面沉寂了許久,許多人目不轉睛的上下打量着那名老者,忽然間只聽有人驚呼了一聲,瞬間激起千層浪。
“什麼?這老頭就是清夢軒傳說的那位老主管?曾經一手鎮壓過一位融魂期的大能強者?”聽得那人的驚呼,霎時間,原本尚還一片平靜的人羣頓時譁然開來,如同炸裂的榴彈,引得整片交易區響徹起嘈雜的喧譁聲。
然而,在所有人大爲驚訝之時,場中的雲羽卻是不禁滿面愕然。因爲,那突然出現的老者竟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在人羣驚呼之時,那被稱爲賈主管的拄拐老者已是緩步走進了人羣。在所有人敬畏的矚目中,卻見他淡淡的笑了笑,擡頭笑盈盈的看着雲羽,滿臉溫和之色的道:“小友,咱們又見面了!”
“一別十數日,老前輩可安好?”雲羽愕然的蠕了蠕嘴,只覺心中頗有些不可思議。因爲,眼前的這位老者竟是他當初在星風郡城的狩獵者協會中見到過的那位邋遢老攤主。
然而,在雲羽愕然開口之時,場中氣氛陡然逆轉,原本還議論紛紛的交易區在瞬間陷入了平靜。
平靜如死水,落針可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