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家代表人物穿過了重重軍陣,步步走進了點兵臺,來到點兵臺下,四人皆都是擡頭看向了臺上負手站立的雲羽。
幾道目光相互抨擊,皆都是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銳氣,彼此雙方互不相讓,眼神迫人,似大有一副爭鋒相對的架勢。
許久後,在四家代表人物中,那名枯瘦如柴的西南於家代表人率先朝前走了一步,冷然的聲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在下西南於家於明志,敢問誰是漠北新主?”那西南於家代表人於明志率先自報名諱,隨即目光故意的看向了雲羽喝問道,眼神戲虐,充滿了藐視。
顯然,於明志這是紅裸裸的明知故問,意在羞辱雲羽。
因此,在聽得於明志的詢問聲時,點兵臺上的燕十三與燕十五等人皆都是神色微動,目光閃爍間掠過了一絲冷色。這羣傢伙的膽子似乎有些大了呢。
然而面對着四人的挑釁,雲羽卻是不以爲意,反倒是面色含笑,朝前走了出來,目光平靜的看向四人說道:“雲某不才,正是漠北繼承人!”
現在的雲羽卻並未自稱漠北之主,他深知自己的不足,所以只是將自己放在繼承人的身份上,免得受人詬病。
“便是你?”東南洪家那胖子小眼睛微鼓,似有些詫異的掃了雲羽一眼,隨即嗤之以鼻的笑道:“難道我漠北這是要衰落的趨勢嗎?一代新主竟是讓個毛孩子擔當?”
聽着洪家胖子的譏諷,於明志幾人也都是會意的笑了起來,笑聲戲虐,顯然是對雲羽並不感冒。
“好膽!竟敢在點兵臺撒野,你真當你們是什麼玩意兒?”見得雲羽受辱,身後的沙默河頓時忍不住的跳了出來,目光冷冷的瞪着於明志四人喝道。
“不過是四大家的一隻狗而已,真以爲你們是四大家的掌權者呢?也敢在此地放肆,信不信老子一刀斬了你們,再砍下你們的狗頭扔回你們四大家去。”沙默河目光一一掃過四人,那充滿了殺伐之氣的冷酷眼神鋒銳如刀,看
得四人的目光微閃,臉色微變。
沙默河這殺氣騰騰的話充滿了狠辣勁兒,且其神情也都是充滿了滾滾殺氣,絕對不似說着玩的樣子。這要是逼急了他,對方還真的是敢拔刀格殺的。
正如沙默河所說,他們可不是四大家的掌權者,沒有那樣深厚強橫的實力,也沒有顯赫滔天的身份地位,無論如何都是比之不過沙默河這等手掌實權的將領。
他們之所以咄咄相逼,對雲羽格外看不順眼,無非是這些年在外仗着揹負四大家的名頭,作威作福習慣了。再者,在此行前來之時,四大家的掌權者也有向他們示意,如有必要,不妨探探雲羽的底線,看看對方的脾性。
因此,四人打一走進軍機谷便是顯得格外高調,氣焰囂張,來勢不凡。然而沒想到他們一番表現,卻是落空,雲羽壓根兒就不在軍機谷,足足空晾了他們一下午,這讓他們頗不好受。
本以爲此番在點兵臺見面,他們四人聯合發難,一定會讓得雲羽吃癟,至少也得丟臉一番。哪想到雲羽還沒動聲色,卻反倒激得沙默河怒不可遏,當即便要格殺。
這讓得四人的心中不禁暗道無奈,遇見這樣莽撞的人物,他們還能夠如何?唯有暗歎,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不過,四人的心中雖然也被沙默河的話所驚懾,但面上卻是故作鎮定的看向了雲羽。隨即冷笑道:“這位將軍的話,我們倒是深信不疑。但是我們乃是受雲少主之邀,千里迢迢趕來軍機谷面見。若是這位將軍拔刀斬了我們,只怕也會讓雲少主的名聲不大好聽。”
四人目光閃爍,冷冷的對視着雲羽,心中雖然有些驚懼,但多少卻還是有着些許底氣。畢竟他們受邀雲羽,如果後者真敢在此時將他們斬殺,那天下人對雲羽的看法可就會不一樣了。
正所謂對敵雙方還不斬來使呢,雲羽這胡亂的斬殺漠北世家之人,只怕會被世人詬病,這對他一統漠北可會有着極大的影響。
試想,誰願意一個胡亂殺
戮,動不動就不講規則亂殺人的暴君做主?
那不是自取滅亡麼?
所以,在這樣的威脅之下,雲羽絕對不會當衆斬殺他們。至於背後……他們四大家也未必就會畏懼。
果然,聽得四人的話後,沙默河的眼神閃了閃,一身殺氣不禁一滯。顯然對於四人所言有些忌憚,這影響畢竟太過嚴重,他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見狀,四家代表更是得意起來,滿面不屑的掃了沙默河一眼,氣焰又是恢復了先前的囂張。
然而就在下一刻,雲羽的一句笑話卻是讓得他們的得意瞬間僵硬,面色的笑容也是戛然而止。
“如果,我說你們是敵人遣來的奸細,你說我會不會殺了你們?”只聽雲羽淡然的笑了笑道,語氣雲淡風輕,看不出絲毫的殺氣,反倒是一片溫和平靜。
然而就是這樣平靜的話語,卻讓得於明志四人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這比沙默河給他們那騰騰殺氣都還要冷得徹骨。這無聲無息之間,殺氣最爲可怕,一旦爆發,那將會是毀天滅地的。
“這傢伙不會是認真的吧?”
四人心中驚悸,有些拿不定主意,誰也不知道雲羽所言可信不可信。但憑着心中不忍控制而生的驚悸感,他們卻是沒有絲毫的底氣去挑釁,去嘗試雲羽的底線。後者給他們的感覺有些摸不着底,深不可測。
因此,四人臉色僵硬,許久這才一陣僵笑,眼神有些低沉下來。
“好了,幾位不用當真,雲某先前只是玩笑罷了。”見得四人收斂了逼人的銳氣,雲羽頓時大手一揮,熱情的笑了笑道:“來吧,幾位千里迢迢而來,遠來是客,還請上臺與雲某等人一起,進行一場觀禮吧。”
聽得雲羽的聲音,四人不由愕然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前者。
觀禮?
這時候能夠觀什麼禮?
不只是四家代表人感到驚愕,即使是滿場十萬近衛軍也都是一個個譁然,有些不明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