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兇漢開口,雲羽頓時眼神一笑,頗有些欣慰之色。
隨即他扭頭看了諸兇漢一眼,說道:“暫時在交易未定之前,所有的事情本少主都不方便與你們透露。但是本少主可以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們白白前去送死,事不可爲的情況下,你們完全可以量力而行。”
“那還說個毛啊,趕緊的,有啥要求趕緊說,說完咱們就簽訂契約。媽了個逼的,老子現在一刻鐘也不想在這兒多待了。這該死鬼地方,把老子折磨得夠了!”兇漢們紛紛叫嚷,開始催促着雲羽。
雲羽見狀,輕輕額首,隨即神情肅然的說道:“在你們恢復自由之身之前,本少主需要收取你們的神魂烙印。暫時的鉗制着你們,等你們替本少主辦完事情之後,本少主再安然的放任你們離去。”
“什麼?要交神魂烙印?”豁然間,不少兇漢臉色驚變,一個個驚怒交加起來,“混賬,毛娃子你好狠的心吶!竟然想奴役老子們。”
“毛娃子,你少打神魂烙印的主意,媽的,老子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龜兒子竟然抱着這樣的主意呢。滾蛋,老子沒興趣做什麼交易。滾!”
“媽了個逼的,毛娃子,你居然敢戲耍老子!混賬,要不是老子現在被束縛,老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你個混球……”
一干兇漢們紛紛驚怒交加,朝着雲羽接連呵斥。顯然,交出神魂烙印,這對於一干兇漢們來說,是絕對難以接受的事情。
神魂烙印那是每個修煉者最精純的神魂之力凝鍊而成的,是從修煉者的元神切割下來的,與他們靈神相連,生死相關。若是神魂烙印被他人執掌,那對方就能夠完全的執掌他們的生死,讓他們全無自由。
因此,對於這羣渴望獲得自由之身的兇漢們來說,雲羽的這個要求明顯是無法接受。交出神魂烙印,生死由他人掌控,這比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他們寧可待在這大牢深處,每天承受着無盡的身心折磨。
看着一個個暴怒的兇漢們,雲羽頓時眉頭微皺,前者等人的情緒似乎有些太過了,無疑有些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雖然他也知道交出神魂烙印會令兇漢們無法接受,但與之自由相比,神魂烙印之事應該不會太過重要。
“諸位,本少主想來是你們誤會了,或者曲解了本少主的意思。”沉吟了下,雲羽解釋道:“本少主之所以需要你們交出神魂烙印,並非是想要永久執掌你們的生死。而是在事情未完之前,本少主必須對你們進行鉗制。萬一你們一旦恢復自由之身,就不再信守承諾怎麼辦?不要忘記,你們可都是當世惡貫滿盈的兇徒,若是就這樣放任你們攪風攪雨,本少主可擔當不起職責。”
“只要你們安心爲本少主辦完事情,從此之後不再漠北擾亂秩序,本少主絕對不會束縛你們絲毫。天上地下,屆時你們仍然皆可去得。”
雲羽言辭誠懇,語態真摯。
“滾蛋,毛娃子,你少要在此蠱惑老子。哼,別以爲老子們不知道你心裡的那點小九九。不外乎是想騙取老子們的神魂烙印,然後再翻臉不認人。反正到時
候老子們的生死都由你掌控,一切還不都是你說了算。”兇漢們無不冷笑連連,對雲羽所言全然不信。
“本少主可以立誓,絕不會用你們的神魂烙印威脅你們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們不在漠北攪風攪雨,本少主絕對不會對你們有任何限制。”雲羽皺眉辯解,卻令得兇漢們冷笑更兇。
“毛娃子,立誓這種東西老子幾百年前就不會了。想當年老子闖蕩江湖的時候,也經常立誓的。不過,那玩意兒都太假,老子纔不會輕易的相信。”兇漢們桀然冷笑,不屑之意顯而易見。
“這麼說,咱們之間沒必要再談了是嗎?”雲羽聞言,眼神頓時陰沉下來,他沒想到這些兇漢們如此的頑固難訓。
“毛娃子,只要你再誠心一點,老子就信你。”一些兇漢笑着說道。
“你們覺得如何纔算誠心?就這樣放你們出去?然後求爺爺告奶奶的懇求你們去辦事?”聽得那些兇漢的調笑,雲羽也是冷笑起來,目光看向這羣兇漢們滿是不屑。
“一羣異想天開的白癡,真當本少主是傻子呢?似你們這些兇徒,想要本少主相信你們會信守承諾?知心妄想。”雲羽淡漠的掃了兇漢們一眼,隨即冷然笑道:“能不能交易與本少主全無半點損失,本少主沒必要求着你們答應。既然你們想要繼續在這享受,那就由得你們吧。本少主還不伺候呢。”
說完,雲羽毫不猶豫的招呼了沙默河一聲,兩人先後轉身離開,看也不看一干兇漢們一眼。
雖然無法獲得這些兇漢們的助力,心裡稍有些遺憾,但云羽卻並非一定就需要他們。有着三大莊的存在,這些兇漢也就不顯得珍貴了。
若實在不行,雲羽完全有能力去整合一些小世家,那些世家之中也不乏這些兇漢一樣的巔峰存在。
雲羽之所以看上這些兇漢,一是他們皆都是實力強悍之輩,二也是他們皆都身份隱匿,多數都是數十年前的人物,替他辦事之時更加方便。畢竟,身爲一個掌權者,暗地裡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些人處理,而那些人都不能與雲羽有太多的牽連。
因此,這羣兇惡之徒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然而不想這羣傢伙如此的不識好歹。
心中冷哼,雲羽也就興趣索然,怏怏離去。
目送着雲羽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隧道方向,一干兇漢們倏然沉默了下來,他們一個個的目光閃爍,起伏不定,明顯是有些掙扎。想要答應雲羽的要求,但骨子裡的傲氣卻又在僵持,難以容忍他們撇棄尊嚴。
並且,交出神魂烙印,生死由他人掌控,這對於一個修煉者乃是大忌。如果一個不好,很容易在他們修煉之路上種下心魔,從而得不償失。
所以,一干兇漢們即使格外的渴望自由,但一時間也難以下定決心。
此時,兇漢們盡皆沉默,空蕩的密牢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唯有一干兇漢們的那被壓抑的呼吸聲在徐徐起伏。
沉寂的氣氛僵持,諸多兇漢們皆都是有些紅了眼,沉甸甸的壓抑讓他們的心中頗感不適,只覺揹負着千萬座山嶽,要將他們的身心盡皆
壓塌一樣,難受得很。
“且慢!”
然而就在諸多兇漢無法忍受之時,忽然間一道喝止聲在密牢中響徹,傳蕩在空洞洞的隧道中,令得雲羽離去的腳步戛然而止,也讓密牢中的一干兇漢們無不神情驚震。
豁然回頭,卻見密牢深處的謝狂倏然睜眼,那兇惡的眼瞳之中閃爍着滔天戾氣,猙獰的臉孔上盡是滾滾殺伐之意。
“小子,老子答應你的條件,和你做這筆交易如何?”在一干兇漢們的注視下,謝狂拍拍囚衣從地上站起身來,走近密牢柵欄前,凝視着隧道盡頭的雲羽說道。
謝狂語態淡漠,聲音嗜血無情。
“前輩當真願意?就不怕我事後反悔?”雲羽駐足轉身,與謝狂對視着問道。
“念在燕王的份上,老子相信你一回。不過若是你真的是那卑鄙小人,那也就當老子瞎了眼,看錯了人。”謝狂神情淡漠,滿不在乎的說道:“燕王當年雖然兇殘,但卻是信守諾言之輩。若你這娃做出那等卑鄙無信之事,那你也就不配做燕王后人,老子也就認栽。”
聽得謝狂的回答,雲羽神情一滯,隨即颯然失笑,不禁敬佩的拍起了手掌,臉上滿是欽佩之色。
“能得前輩如此高看,小子深感榮幸。很幸運,同時也希望能與前輩合作愉快!”雲羽快步走了回來,近得密牢之前。
謝狂也不含糊,是個殺伐果斷之輩,做出了決定也就絲毫不會拖沓。見得雲羽的目光望來,他頓時雙目一閉,磅礴的神魂之力在識海之中翻涌,化作一柄利刃,斬下了他的一半靈神,化作神魂烙印託空浮現。
謝狂神情淡漠的拂袖一揮,一尊半尺高大的小巧謝狂頓時朝着雲羽飄落而去,輕逸的懸浮在雲羽的面前。
雲羽見狀,輕輕額首,隨即一指點出,一滴精血悄然自他指尖滲透而出,懸浮在那尊小人之前,緊接着雲羽的神魂涌出,在那滴精血之上交織起道道符文,最終伴隨着那滴精血消融進了謝狂的神魂烙印之中。
咻!
剎那間神魂烙印化作一道流光,自雲羽的額前消融進了他的識海,靜靜的懸浮在他的靈神旁邊,被法王之象虎視眈眈。
豁然,雲羽有種感覺,只要他願意,他便能夠輕易窺視謝狂的一舉一動,甚至包括他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辛。
心有所感,雲羽隨之輕笑一聲,也不遲疑,轉頭看向沙默河吩咐道:“打開密牢,請前輩出獄!”
沙默河聞言,當即取出一枚奇異金礦打造的鑰匙,插進了旁側的牆壁的一處夜明燈盞之下的空洞中。頓時咔咔聲響徹,密牢柵欄裂開一道縫隙,足容謝狂一步跨出。
謝狂踏步走出密牢,裂縫隨之閉合,阻攔了其他意圖衝出來的兇漢們。赫然間,一干兇漢們眼神閃爍,目光跳動不休,對謝狂恢復自由大感豔羨。
這一剎那間,不少人都是心思活絡起來,看向雲羽的目光漸漸變得認真。
謝狂出獄,無疑打破了他們心中的僵持,讓得不少人的心情都是變得不美麗起來,隱約慢慢炙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