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規矩,人人得而誅之!”正在楊晨想要動手的當口,李承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下,不光是太天門的幾個高手,就連其他被太上長老震懾住的妖魔大陸的高手們,也投過來詫異的目光。
李承第一次開口,然後這個老傢伙直接釋放出滔天的威壓,將所有人壓服,誰也不敢多說半個不字。怎麼到了現在,竟然他還敢跳出來胡言亂語,活膩味了嗎?
“冥頑不靈,你們兩個一起死吧!”太上長老幾乎無喜無悲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一道劍光從身上飛起,高高的飛上了天空。
同時飛起的,還有另一道光芒,卻是從李承身上飛出的。同樣是劍光,但比起太上長老光芒四射的劍光,李承的劍光顯得十分的暗淡,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毫無光芒,只是那麼一道幾乎看不到的灰影。
嗖,太上長老的劍光直接奔着楊晨飛去,而李承的劍光也在同時斬向了太上長老。
除了楊晨和李承,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認定了一個結果。楊晨的首級被斬,而李承的飛劍被擋住,然後下一道劍光飛回,將李承的腦袋也一劍斬下。
太上長老這種級數的高手,已經懶得同時應付幾個對手,尤其還是兩個小輩,肯定是一個一個來,他也不會擔心對方能反抗成功,按照順序斬殺,一點希望都不給對手留下,這纔是真正的高手。
衆人都在看着楊晨的首級飛起的那一刻,卻只看見楊晨伸出了手,抓向了那道劍光。
徒手抓飛劍?這年輕人不會是傻了吧?別說面對的是這種等級的高手,就算是和他同一個境界的元嬰初期的年輕人,徒手對飛劍也是要吃大虧的。就算有再好的煉體術,那也架不住是淬鍊過的肉體和淬鍊過的法寶對抗,孰強孰弱,是一目瞭然的。
於是,在衆人的猜測中,楊晨首級飛起的情形之前,又多了一個手掌被斬斷的情節,應該是連貫的。
剛剛的那位絕世高手已經說過,他只要楊晨和李承的命,其他人只要不動就沒事。一干被太上長老壓制的不敢出大氣的人其實心中都是一鬆的,只要和自己無關,那就再好不過。
誰也沒有把那個聚集點不能出手的規矩放在心中,正如太上長老所說,拳頭大的就是規矩,這一刻,太上長老的拳頭最大,所以他的話就是規矩。這聚集點上上下下加起來數百人接近上千人,也就有一個後生晚輩敢跳出來維護原來的規矩,還是個新人。
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在場的那些妖魔大陸歷練的傢伙,除了李承,每一個都應該感到慚愧。只可惜,慚愧的心思比不上生死重要,誰也不會跳出來做這個捨生取義的人。
衆人的擔心一放下來,另一個心思就冒出了頭。像太上長老這種等級的高手出手,能夠親眼目睹,那絕對是珍貴的經驗。忍不住,衆人又有些期待,期待他們猜測的結果發生。
飛劍已經到了楊晨的身前,楊晨的手速度很快,一把抓了下去。就在衆人等待着掌斷血飈的情景出現之時,劍光卻猛地一頓。
刷,劍光從極動變成極靜的情形讓人的眼睛一陣的難受,但再難受也比不上他們心中的震撼。
楊晨只是隨便的伸出手,一把抓向劍光,然後那柄絕世高手的飛劍,就被楊晨大手一把抓在了手中。別說斬斷手掌,估計連楊晨手上的汗毛都沒斬斷一根。
這怎麼可能?一個比在場所有的大乘期高手加起來都要強悍的高手認真斬出的一劍,竟然連一個元嬰初期的後輩手指都無法奈何?開什麼天大的玩笑?莫非是這一老一少合在一起逗大家演戲玩嗎?
不光是那些妖魔大陸的人,就連太天門的人也全部都是一怔,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太上長老怎麼可能讓楊晨抓住他的飛劍?
現場當中,最驚訝的並不是其他人,而是那個太上長老。從一開始出現到現在,他一直牢牢的掌握着主動,把持這這裡所有的氣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本待一劍將楊晨斬殺,卻突然出現了現在的變故。
心念一動,和他心神相通的本命飛劍就待換個角度將楊晨斬殺。只是,這也只是念頭而已,楊晨手中的飛劍,只是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劍尾。劍身被楊晨抓在手中,紋絲不動。
太上長老大駭,眼前的這個元嬰初期的年輕人,竟是隱藏如此之深的一個高手。空手抓他這種等級高手的本命飛劍,就算是強如太上長老超越了那些剛剛渡劫飛昇傢伙的他他也不敢。楊晨竟然毫不猶豫的伸手,而且一把抓住。
正在驚訝見,眼前一道黑光閃現,這時候太上長老纔想起來,還有另一個後生晚輩正打算用飛劍攻擊自己。只不過剛剛沉浸在被楊晨空手抓劍的震撼中,居然忘記了這個。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嗎?連兩個元嬰初期的後輩都敢騎到老夫脖子上拉屎了嗎?從始至終只是震撼了一下的太上長老,再也不復那種無喜無悲的境界,勃然大怒。
這區區飛劍,就想要奈何堂堂太天門的太上長老嗎?這個後生也太不把高手放在眼中了吧?
怒火暗生,太上長老卻站在原地動都不動。楊晨敢用空手接下飛劍,他堂堂絕世高手還不敢嗎?他就是要讓其他人看看,我老人家站在這裡,任憑你用飛劍如何砍來砍去,也奈何不了我老人家一根毫毛。
於是,另一件讓所有人震撼的景象再次發生。如此強悍的絕世高手,出場僅僅用氣息就讓在場的接近上千高手大氣都不敢出的太天門的太上長老,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任由李承這個後生晚輩的飛劍斬上了自己的頸項。
隨後,一顆白髮蒼蒼的腦袋,就如同被人拋起的繡球,帶着狂噴而出的血泉,衝上了天空,在空中翻轉了幾下之後,吧嗒,掉在了不遠處的地方,滾了幾滾,再也不動彈。
那具無頭的屍身,兀自站立在原地,平整的脖子上,發出一陣陣的嘶嘶聲,狂噴着鮮血,將周圍染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