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高長老的清醒,潛藏在高長老體內的那道劍氣終於釋放出了最後的那一縷。只是,最後的這一縷劍氣也是隱藏最深的一縷,同時也是吸收高長老元氣最狠的一道。
幾乎有之前所有劍氣威力之和的劍氣猛地刺入了楊晨的手心,然後在周圍衆人心驚肉跳的觀察之下一如既往的消失的無影無蹤。楊晨的手沒有絲毫的移動,還是那麼從容不迫的輕鬆接下了這道劍氣,然後一指點在了高長老的胸口。
這道劍氣幾乎吸收了高長老體內所有的元氣,剛剛有點甦醒跡象的高長老,被這一下影響,直接了當的再次恢復了昏迷。九成九的元氣被這一道劍氣全部吸收,別說受傷已久的高長老,就是一個正常的高手,也只能是同樣的結果。
衆人都是一驚,卻發現楊晨已經長出一口氣,然後又是一顆延壽丹出手。和之前那顆不同的是,這顆延壽丹卻是五轉煉製的,比第一顆高出了整整兩轉,想來效果也絕對不同。
楊晨一開始不用更高級的,是因爲劍氣吸收是隨着傷者本身元氣比例變化的,補充太多的元氣只會讓劍氣更厲害,對高長老的破壞也更嚴重。三轉延壽丹,提供了足夠的元氣讓劍氣吸收,功德靈芝玉露丹能保住高長老不死,接下來纔是治療的重點。
高長老胸口的傷口,開始緩緩的封閉,頭上的那個洞,也慢慢的聚攏,至於碎裂的下半身,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原狀。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着。
五轉延壽丹的效果十分的驚人,哪怕衆人在凡間就聽過看過延壽丹的威力,但高長老這麼嚴重的傷勢在自己眼前飛快的痊癒,還是讓衆人忍不住的驚歎。
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高長老的身上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傷口。就連很久以前留下的積年的傷疤,也在這一會的功夫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全身上下乾乾淨淨的就好比剛剛出生的嬰兒。
緊閉着的眼睛再次睜開,這一次,高長老是徹底的清醒,而不是像剛剛那樣被痛苦折磨導致神志不清。
“我躺了多久?”一睜眼高長老就看到了楊晨,臉上立刻帶上了笑容,張口就問了一個問題。
“幾百年了。老夥計。”王永師祖往前走了幾步,笑着回答道。他和高長老從凡間就相交莫逆,兩千多年的交情,稱呼一個老夥計很是自然。
“楊晨,你來了就好!”高長老坐起身來,緩緩的活動者自己幾百年來從未自己活動過的手腳。眼中卻有一種期待的光芒射出來:“我知道我這些年連累了大家,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晨的身上。在凡間的時候,包括掌教宮主在內的所有核心高層們都已經習慣了楊晨運籌帷幄的執掌宗門發展的方向,絲毫沒有因爲高長老的這個問題而覺得詫異。
幾個妖族高手更是對楊晨言聽計從,只要跟着楊晨,他們就可以不用動太多的腦子,只要毫無顧忌的動手就行。楊晨來當指揮。他們從不會有意見。
“純陽宮不能被人平白欺壓!”楊晨的聲音緩緩的說出口:“太天門不可以,齊門宗更加不行!”
從見到掌教宮主他們的時候,楊晨心中就有一股怒火在燃燒,尤其是見到了重傷的高長老之後,這股怒火更是燃燒到了最頂點。只是因爲要治療高長老的傷勢,一直隱忍,直到現在,纔開始爆發出來。
當然。楊晨是明白人,不管自己的怒氣多爆棚,也不可能衝着自己的師門長輩和自己的女人來,所以儘管人們都聽出了他咬着後槽牙說出的話語,卻沒有看到他失態的表情。
簡單的話語卻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除了幾個妖族,其他人都知道純陽宮當年被太天門欺壓的事情,同時也瞭解楊晨在太天門滅門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說實話。連太天門都在楊晨的設計下灰飛煙滅,區區玄天門的一個小小附庸齊門宗,根本就不在話下。
“怎麼做?”被重傷昏迷躺在這裡幾百年,連累其他夥伴不得不東躲西藏。這麼多人當中,最想要出氣的,就是高長老。楊晨一說,他馬上就問了出來。
還好,即便是在這種時刻,高長老也知道輕重緩急,也知道己方這幾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和已經在靈界發展許多年的齊門宗相提並論,哪怕有楊晨在也不行。所以,補救一般的添加了一句:“不管等多久都行!”
掌教宮主他們也是同樣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楊晨肯定會有辦法,可敵人勢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是修士。凡間楊晨爲了對付太天門,可是整整花了幾百年的時間來佈局,最後才一舉成功,修行中人,最不怕的就是時間。
“我們純陽宮在靈界沒有根基。”楊晨一句話道盡了現在純陽宮的尷尬處境:“雖然那些凡間關係好的大宗門會很樂意爲純陽宮提供一片地盤,在他們的庇佑下發展,可弟子相信,我們當中沒有人會希望一直寄人籬下。”
衆人聽着都是默默的點頭,這是老成之言。寄人籬下固然可以獲得良好的發展機會,對於一無所有的純陽宮來說算是一件好事,可是,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既然選擇了被人罩,從某些自主性上來說,就得犧牲許多。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相公!”公孫玲眼看着師祖那般的重傷,說不憤怒那是假的。現在大家聽起來都有點消沉,她也忍不住急切的問道。
“地盤的問題先放在一邊,我看,眼下我們還是先解決齊門宗爲上。”楊晨看了看公孫玲,又看了看高月,再轉向那邊盯着自己的四個妖族高手,忽的笑了起來:“沒有人可以在觸犯了純陽宮之後不付出任何代價,齊門宗一樣不行。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齊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