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驚喜的是,經過文士的辨認,那些出挑的配件,兩根琴絃和一套弦柱,居然都很像是用黒武蛟的身體部分做原料煉製的。如果這個辨認屬實的話,那也意味着,說不定還有同樣的古琴存在,集合起來能夠弄一整套黒武蛟煉製的古琴。
中年文士眼巴巴的看着高個青年,希望他能夠再拿出一張琴來。這傢伙是個樂迷琴癡,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居然看到三張一模一樣的古琴,而且很有可能能湊出一套更高級的古琴,早已忘記了他此刻的處境,心癢難耐,就等着高個青年拿出東西來。
高個青年心中已經有了數,但也被三張古琴上的發現帶起了心中的那股期盼,看到中年文士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喝道:“沒有了,我身上只帶了這三張琴。”
說完才覺得自己不應該對一個階下之囚如此客氣的,臉色瞬間恢復了正常的冰冷。閉着眼睛思忖片刻之後,忽的飛快的收起了三張古琴,然後衝着身後的矮個子點了點頭。
矮個子毫不猶豫的動手,一劍斬下,中年文士身首異處。直到飛劍及體的時候,他還兀自不信剛剛還和他一樣開心和藹的兩個人,會如此的心狠手辣。
只可惜,高矮兩人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留下活着的機會。現在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是古琴當中的某個配件有問題,只要琴正在手上,不用中年文士,他們也能找到異常的部分。既然中年文士已經沒用,那還留着幹什麼?等着他泄露秘密嗎?
呼,一陣火苗從中年文士身上騰起。將中年文士的身體整個的吞沒。而文士身上的法寶乾坤袋什麼的,自然已經是進了矮個青年的手中。能用的東西稍微改頭換面一下使用,不能利用的,只要找個適當的時間地點毀掉,一切就完美無缺。再沒有中年文士出現過的痕跡。
楊晨在差不多百里之外,遠遠的追蹤這中年文士的位置。突然之間,他留下的神識標記一陣震盪之後,自動的回到了楊晨的識海當中。楊晨頓時意識到,中年文士出事了。
古琴的線索楊晨可不想丟失,這可是一個既能消耗自己的神識。又能夠得到一個強力保鏢的大好事,楊晨可不容許有任何人破壞。二話不說,召出飛梭,馬上向着剛剛神識標記所在的位置飛去。
百里的距離,對於楊晨來說,不過就是片刻的時間。轉眼就到。中年文士佈置的那個防護法陣還在,楊晨隨手收起了飛梭,然後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來。不一會,楊晨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法陣,找了個方位,慢慢的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一道劍光便當頭斬到。高矮兩個年輕人。還沒來得及把中年文士的屍體徹底的燒乾淨,楊晨就已經趕到。速度實在是太快,也出乎了兩人的意料之外,現在能做的,就是把一切不小心碰上的人全部斬殺,以掩蓋他們的秘密。
一看到來的是一個人仙三品的後輩,高矮兩人絲毫不以爲意,堂堂地仙級的中年文士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一個小輩更加不在話下。高個子甚至連出手的打算都沒有,一切都交給矮個來處理。他只要等着看到結果就行。
刷,閃亮的劍光一閃而逝,在快要接近楊晨的時候猛然的停頓下來。鋒銳的劍刃直接被楊晨左手一把抓在手中,硬生生的停在空中,再也不得寸進。
緊接着。楊晨的右手就倏地掄起,斬仙刀在楊晨的手中,閃爍出一陣比剛剛的劍光還要璀璨的刀光,沿着劍光閃出的方向,一刀狠狠的橫斬而過。
斬仙刀的刀鋒,瞬間變得其長無比,任何擋在斬仙刀刀鋒上的物體,全部都被一刀斬成了兩段。
高個子的警惕性比較高,一發現自己同伴的飛劍沒有建功,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看到刀光一閃,想都不想的直接蹲身讓過刀光。斬仙刀的刀鋒從他頭頂上不遠的地方劃過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矮個子沒有高個子這麼警惕,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意思。一個小小的後輩接下了自己隨手的一劍,居然還敢反擊,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正好重重的給個畢生難忘的教訓。當然,日後是不是還能吸取教訓,那就是兩回事了。
斬仙刀的刀光只是閃了一下,同樣就再沒有出現過。矮個子冷哼一聲,轉頭看了一眼看起來很狼狽的同伴一眼,心中頗有點不以爲然。自己的同伴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這麼一下虎頭蛇尾的攻擊,也至於要做出那種不顧身份的躲避動作嗎?
緊接着,矮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高個同伴眼中的那種驚恐的目光,頓時間一愣,莫非又有攻擊?可是進入陣法的那個小子明明還在百丈開外,而且沒有其他的動作,怎麼會這樣?
大惑不解的矮個子忽然覺得頭頂上有些癢癢,好像什麼東西順着頭皮流下來一般。這種汗水淋漓的感覺,他已經至少有數百年沒有感受過,只是,這個時節,自己怎麼會出汗呢?
隨手抹了一下,手上頓時間有一種粘稠的感覺。那不是汗,隨着手指的粘稠感一起的,還有一種淡淡的血腥味。這種味道矮個子並不陌生,剛剛纔一劍斬殺了中年文士,滿地的鮮血還沒有完全處理乾淨。
但馬上矮個子就意識到了什麼,也明白了自己的同伴怎麼會有那般驚恐的表情。手指摸到的粘稠液體,是血,是自己的血!
怎麼可能?自己分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受到攻擊,怎麼會有血流出來?這個念頭剛剛一出現,頭頂上就傳來一陣劇痛,矮個子只是悶哼一聲,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在高個的眼中,矮個同伴接了一刀之後,眉毛上方就出現了一條淡淡的血線,血液越來越多,從自己的同伴頭上潺潺的流下。而最恐怖的是,這種情況下,自己的同伴竟然還扭過頭來看着他,伸手抹了一下自己頭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