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功的融合不同的火種,在境界和修爲沒有到一定地步之前,想都不要想。
純粹的火焰有純粹火焰的好處,優點是火焰性質單一,控制起來十分的容易,而且不會出現紊亂的狀態。
但缺點也很明顯,純粹的火焰威力恆定,攻擊力大小隻取決於修士本身的修爲。而且只有一種,不能夠適合各種情形之下的應用。
融合的火焰操控起來很複雜,需要強悍的神識來控制,而且一不小心就會失控,十分的危險。但因爲是融合的緣故,威力卻可以逐步的提升,靈力的品質也會隨之提升。
楊晨的前世,就是單純的太陽真火。一來他在被追殺的情形之下,並沒有太多的機會收取其他的火焰。二來,就算有其他的火焰,楊晨也沒有能力融合,以他當時的見識和操控力,根本就無法對不同的火焰有深入的瞭解,進而達到融合的地步。
等到飛昇到了天界,自己已經完全的被控制,更沒有機會。但是那個時候的楊晨,卻有機會向各種高人討教御火之法。融合火焰,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學到的。
火焰融合成功的時機正好,恰好在朱辰濤完成之前的兩個月。這兩個月的時間,楊晨一邊修整,一邊指點朱辰濤和何蓮的御火之道。
倒不是楊晨敝帚自珍,在之前不捨得指點朱辰濤,正是因爲朱辰濤連續的操持了接近三年的煉丹過程,才讓他對於楊晨所說的話理解的更深。
何蓮就不行,很多東西她根本就無法理解,沒辦法,境界不到,意識不到,甚至上手的經驗也不到,領悟不到十分正常。
兩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朱辰濤的工作也接近了尾聲。所有的藥材都已經煉化融合,接近了這次要煉丹的初步要求。
丹藥本沒有名字,根本就是楊晨按照黑戶前輩的實際傷勢現寫的方子,不過,對朱辰濤和何蓮來收,這次煉丹意義重大,一定要叫一個名字。兩人稍稍商量了一下,以朱辰濤的意思爲準,這次維持傷勢的丹藥叫做黑虎平息丹,下次恢復傷勢的丹藥叫黑虎養元丹。
黑虎平息丹還差最後的步驟,卻不是朱辰濤能夠操作的。說起來很好笑,堂堂的純陽宮藥堂堂主金丹宗師,竟然還不如一個築基期的後輩。但事實如此,甚至朱辰濤自己都覺得理所應當。
初步煉製好的藥液,直接被朱辰濤用靈力包裹,飛快的送入到了楊晨的蘊靈爐當中。眼下這世界已經再沒有比蘊靈爐更加高級的煉丹爐,換一個丹爐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接下來就沒有了朱辰濤和何蓮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楊晨在操持。兩人稍稍退開了一點,卻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楊晨的手法,希望能夠從他接下來的操控中學到些什麼。
蘊靈爐當中已經有地心火,碧磷火,玄木火,寒冰焰,還有高級的南明離火,太陽真火,太陰真火,不過楊晨首當其衝的並沒有選擇最適合煉丹的地心火,而是直接用了太陽真火。
太陽真火是楊晨最熟悉的火焰,前世幾乎上萬年的經驗,讓他爛熟於心,哪怕自己還沒有煉化吸收,但是卻已經能夠運用的爐火純青。
如果光是這個,並不能讓朱辰濤歎爲觀止。高級的火焰朱辰濤也不是沒有機會,只是修爲不到而已,顯現不出御火煉丹的本事。
讓朱辰濤和何蓮同時陷入了呆滯的,卻是楊晨另一個手的動作。楊晨一隻手抓着蘊靈爐,控制着太陽真火,另一隻手,卻是用了一樣兩人想都無法想象的東西。
水屬性靈力,確切的說,是壬水屬性的靈力,楊晨竟然用自己的壬水屬性的靈力將整團藥液當做了水來處理。在他的控制之下,藥液開始飛快的轉換着複雜的形狀,就如同當年楊晨一手御火佈陣的手法一般,不一會竟然在蘊靈爐當中用藥液佈置下一個奇怪的陣法。
陣法朱辰濤和何蓮都不熟悉,但是陣法發動的時候直接將周遭的火焰力量完整的吸收他們卻能夠感受的到。除了在煉製奪天丹的時候露過這一手之外,朱辰濤和何蓮又怎麼能夠想到,煉丹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
這還不算完,當藥液佈置成陣法的時候,太陽真火也在楊晨的另一手的控制之下,變成了另外的一個形狀,同樣是一個陣法,卻將火力轉換成一種水靈力的感覺。
水力煉丹?朱辰濤和何蓮簡直要崩潰了。水法煉丹並不是沒有,很常見的事情,但是需要一些獨特的煉丹師和獨特的丹藥纔會如此。
但是,現在楊晨明明操控的是火焰,卻發出水靈力來煉丹,這已經不是修士的手段了,人能做到這般?
除了驚駭和佩服,朱辰濤與何蓮現在想不出一種詞彙能夠形容他們的情緒。這還是煉丹的手法嗎?確定不是在表演?
只是,不一會朱辰濤就有些着急起來,如果用這樣的手法,那麼哪怕是火焰發出的是水靈力,但是太陽真火龐大的火力,還是能夠將那些藥材盡數的燒焦。楊晨之前如此的胸有成竹,似乎不應該這般的莽撞啊?
但讓朱辰濤更加無語的情形很快發生,另一種火焰,寒冰焰開始閃爍着青色的冷焰出現在蘊靈爐當中。同樣是靈活無比的將藥液包裹在當中,爐體當中的溫度,頓時間恢復到了一個正常的水平,藥液也開始平穩的接受最後的煉化。
兩個陣法似乎有一種互補的作用,加上太陽真火和寒冰韓的均衡抵消,陰陽相濟,水火交融,相得益彰。蘊靈爐中的丹藥,很快的就開始產生了變化。
“還好,比我預料的情形要好很多。”楊晨在煉丹的同時,不忘記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這舉動將朱辰濤差點嚇死,幾乎忍不住就跳起來捂住楊晨的嘴巴了。幸虧反應的及時,纔沒有莽撞行事。
第一百九十五章炫目的煉丹手法(下)
“你還是不要說話,讓我少點驚嚇吧!”朱辰濤現在哪裡還是楊晨的長輩,分明就是一個求學的小學生。
一個人同時動用兩種火焰,一種火焰結陣釋放出水靈力,另一種火焰均勻無比的冷卻着藥液控制着煉製過程,另外還用水屬性靈力將藥液結成一個陣法來吸收靈力,朱辰濤的腦子已經完全的凍結,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狀態。
這樣的情形,就算是朱辰濤和何蓮說出去,會有人信嗎?至少在親眼看到楊晨這一切之前,朱辰濤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說,朱辰濤絕對是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叫你胡說八道,做夢的吧?
可眼前的情形,已經完全的顛覆了朱辰濤認知的煉丹概念。何蓮還好一點,她只是剛剛纔入門,還沒有太多根深蒂固的認知。但朱辰濤光是煉丹就已經不下數百年,腦子裡早已經被傳統的煉丹手法所塞滿,楊晨的表現,簡直有點讓朱辰濤無所適從。
這還是煉丹嗎?煉丹不是應該控制火焰來煉化藥材,融合成丹這些步驟嗎?和陣法有什麼關係?同時用水火兩法煉丹,這樣行嗎?
不管朱辰濤如何的不敢,不信,不可思議,但楊晨還是穩定的控制着手上的蘊靈爐,平穩的進行着黑虎平息丹最後的步驟。
原本楊晨的計劃,是在朱辰濤煉製三年初步完成之後,他用普通的手法煉製後兩年,然後成丹。但現在有了寒冰焰之後,加上蘊靈爐瘋狂的提升品級,楊晨纔想到了用這樣的手法來加快成丹的進程。
用這樣的手法,原本需要兩年的時間現在已經可以縮短到一年。早一年讓黑虎前輩的傷勢不再惡化,就能早一年讓馭獸門的人建立信心,對於雙方的合作也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邊煉丹,楊晨一邊給朱辰濤何蓮講解一些現在御火上的心得,雖然兩人不見得就能夠馬上掌握,但是至少讓他們看到了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讓他們知道煉丹一途當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別的不說,上次朱辰濤在見識過楊晨那種用火焰模擬萬物的情形之後,就隱約的有點開悟,現在加上楊晨如此的刺激,更是茅塞頓開。只要他能夠想通,跨過眼前的這個坎,步入元嬰期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純陽宮來說,多一個元嬰期的高手絕對意義重大,如果是一個元嬰期的煉丹師的話,那簡直就是半步踏入到了一流門派的門檻。
還是那句老話,沒有人願意得罪煉丹師,尤其是元嬰期的煉丹師。哪怕大乘期的高手也一樣。君不見馬上就要飛昇的大乘期伍雄長老煉製奪天丹,啓航更新組 無人 提供不也是請了三位元嬰期的煉丹師幫忙嗎?
元嬰煉丹師鄧易雅,雖然只是一個小門派天池派中人,但正是因爲有她,所以天池派一直是固若金湯,沒有人敢隨意冒犯。哪怕是赫連雲,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要不是他境界掉落的話,還不一定現在是什麼情形。
朱辰濤雖然癡迷煉丹,但並不是傻子,當然也明白楊晨的用意。對於楊晨的煉製手法,他一刻都不敢落下,死死的盯着,生怕錯過一點。甚至比起他自己專心致志的煉丹的時候還要專注。這等當口,說不定一個小小的靈力變化就能夠讓他開悟。
正如楊晨所料,有了寒冰焰之後,用這種水火相容陰陽相濟的方式,的確大大的提升了煉製的效率。才一年多一點的時間,火候就已經完全的達到了要求。
特意提醒了朱辰濤和何蓮之後,楊晨纔開始收丹。他收丹的手法和普通的方式不同,而是用了《老君丹經》當中的手法,更加的高明,更加的玄奧。
不過,朱辰濤和何蓮根本就看不懂他的收丹手法,而且此刻光是收丹的時候火焰的那種靈活變化,就足以讓兩人癡迷不已,根本無法分心關注更多。
在楊晨的控制之下,火焰開始慢慢的收斂,那團煉製了幾年的藥液,也開始緩緩地融合,變成一團,彷彿一顆粗製濫造的丹藥。
不一會,這粗糙的丹藥就開始變得極其的光滑,圓溜溜的,飛快的散發出一股清香的味道。
到了這個地步,朱辰濤緊張的心也終於放到了心裡。看着太陽真火和寒冰焰緩緩的消失,這黑虎平息丹,馬上就要丹成了。
正在這樣想的當口,蘊靈爐當中卻忽的又冒出了一縷火焰,卻是南明離火。這種稍顯溫和的火焰,將已經幾乎成丹的丹藥再次裹了起來,青黝黝的丹藥瞬間變成了火紅。
“啊!”朱辰濤一聲慘叫直接叫了出來,眼看丹成的關鍵時刻,楊晨怎麼會發生這樣的紕漏?這四年的辛苦,竟然在這一刻就要功虧一簣。
正要徒手伸進蘊靈爐將那顆被火焰裹住的丹藥搶出來,朱辰濤忽的被何蓮扯了一下,反應過來定睛一看,楊晨卻是少有的嚴肅面孔,正在目不轉睛的盯着爐中的丹藥,連話都不說一句。
當時同時控制兩種火焰和藥液,結爲陣法的時候楊晨都能夠開口說話,這個時候楊晨居然一言不發?朱辰濤馬上意識到,這其中還有蹊蹺,急忙認真的盯着,再不敢發出聲音打擾。
這一次火焰灼燒,完全沒有任何的花樣,只是普通的煉製,但朱辰濤卻已經明白過來。楊晨煉製成功了丹藥還不滿足,竟然在進行二轉的煉製。
想明白這點之後,朱辰濤差一點又驚叫出聲。這可是給大乘期高手服用的黑虎平息丹,大乘期高手需要的丹藥,哪怕最簡單的,也不是普通丹藥可比的。楊晨竟然成功之後還不滿意,還要進行二轉煉製。
這一刻,就算是身爲金丹宗師,身爲藥堂的堂主,朱辰濤也不得不開始佩服起楊晨來。楊晨的手法早已不用說,光是這種精益求精的態度,就已經讓朱辰濤感慨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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