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短時間無法甩掉,自己的傷勢就會更加嚴重,到那時可就真是生死兩難了。
不過,獨角墨玉蛟雖然具有一絲遠古真靈“墨玉六翅蜈蚣”的血脈,但實在是太稀薄了,若想激發遠古血脈傳承,變化成以速度見長的六翅狀態,不但會大耗元氣,令其沒有完全恢復的傷勢雪上加霜,而且,也需要不短的時間,根據其現在的情況,最起碼還得幾個呼吸的時間。
......
“大家不要慌,他堅持不了多久的,一起遠距離攻擊,爲死去的同道報仇!”看凌飛雪率先出手,一舉就剋制住了讓衆人聞風喪膽的陰魂穢念,蕭不凡臉色有些訕訕,將手中的一件寶物收回儲物袋中,但隨即就神情一肅,站在道義的制高點,衝着大多逃到遠處的修士高聲喝道。
他身上也環繞着一層薄薄的火網,淡白色中透出絲絲縷縷的金芒,散發的威能遠比凌飛雪剛纔要超出許多,將其襯托的威風凜凜,寶相莊嚴。
石峰等其餘幾名假丹期修士,身上環繞的火網,和他幾乎一般無二。這正是築基真火大成的現象,再進一步,就會化爲純金色的丹火。
作爲九江郡名義上衛道者的領軍人物,蕭不凡自然也是見識不凡,身上也有一件至剛至陽,能剋制陰魂穢唸的寶物,雖然不如天火烈焰符那般威力巨大,但剋制一些等階不算高的陰魂穢念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因爲昆吾尊者在身負重傷,神識大亂的情況下,雖然激發了煞魂怨骨杖的終極形態,但卻並不敢驅使主魂進行全力攻擊,只是作爲威懾而已。
所釋放的也是隻一些築基期、煉氣期,甚至還有凡人神魂精魄所祭煉的陰魂穢念罷了。
否則,主魂一旦化虛爲實,離開法寶的束縛,固然可以對這羣人造成更大的威懾、血殺,但十有八九也馬上就會對自己反噬。
畢竟其殘存的怨恨執念並沒有被磨滅,而昆吾尊者的情況又極端不妙。
所以,煞魂怨骨杖雖然攜帶鋪天蓋地的威壓,陰風四起,萬鬼惡嚎,令人膽戰心寒,但其實也是外強中乾,只要衆人應當得法,正如凌飛雪所說的那樣,這些東西並不可怕。
不過,當時蕭不凡一時也被這股威勢所攝,驚慌失措之下居然沒反應過來,也朝着一旁慌忙躲避,甚至連用純陽真火護體,也是在凌飛雪的提醒下才激發出來的。
作爲九江郡最大門派的掌門人,堂堂的假丹期修士,還不如一個築基後期遇事沉穩,應對得法,這實在讓他感覺臉上無光。
所以,蕭不凡說完,法力猛催,凝聚成火網的純陽真火,一下子變得更加璀璨,金芒大盛,幾乎看不到白光。
早已激發的一件極品靈器飛劍流光大射,化爲十幾張大小,上面一頭白虎虛影浮現,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噴發出一道道雪白耀眼的利刃,鋪天蓋地的朝着昆吾尊者撲去。
緊接着,他又祭出了另外兩件靈器。
一個紫晶盾牌,赫然也散發着極品靈器的波動,瞬間化爲一人多高,圍繞在純陽火網外上下飛舞盤旋,光華流轉間紫暈大作,形成了另一道密不透風的紫色光牆,看起來堅不可摧,防禦力度並不在金羅傘之下,靈活度卻更勝一籌的樣子,方圓四五米內沒留下任何防禦死角,護着蕭不凡朝前衝去。
於此同時,另一件靈器在半空也是迎風見長,瞬間化爲一個一間房屋般大小的紫金葫蘆,隨着蕭不凡一道法決打出,紫金葫蘆光華一閃,連綿不斷的射出足有水缸般粗細的紫紅色火舌,化爲一道火龍,搖頭擺尾,尾隨極品飛劍也衝着昆吾尊者撲去。
所過之處,炙熱的威能將空間都燒的“滋滋”作響,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紫金葫蘆居然也是一件極品靈器,而且,還是一件極爲罕見的輔助性極品靈器,裡面封存的紫紅色火焰也是大有來頭,是抽取地脈之火精華祭煉而成,論威能,並不比一般金丹初期的丹火威力小多少。
普通的築基後期修士,絕對無法抵擋,觸之,絕對會瞬間化爲飛灰。
能執掌清溪谷多年,蕭不凡當然有自己的傲氣,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面對一名全盛的金丹中期修士,他自然是心有慼慼,不敢冒犯,但對方明顯已經身負重傷,難以支撐,他豈會再有過多顧忌。
最關鍵的是他不能讓凌飛雪專美於前,否則,必然有損各個門派的威望。
而且,他也必須得維護自己的威望,得讓衆人知道,他蕭不凡,纔是九江郡修仙界築基期修士中衆望所歸,不可置疑的領軍人物。
畢竟自己剛纔一時慌亂,拙於應對,靠着一個築基後期的女修才穩住陣腳,衆人都是看在眼裡,這實在是有損自己一派之尊的衛道者形象。
所以,蕭不凡一穩下神來,立刻就是全力以赴。
三件極品靈器,兩件主攻,威勢驚天動地,絕對能秒殺大多數築基期修士;一件防禦,堪稱堅不可摧,就算面對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攻擊,也絕對能堅持一時片刻。整個人神威凜凜,氣勢滔天,一馬當先的朝着昆吾尊者衝去,大有誓死不回的架勢。
果然,他這一番兔起鶻落,全力以赴的舉動,一下子讓衆人集體側目,不得不承認,作爲九江郡築基期修士的領軍人物,的確是不同凡響。
同時將三件極品靈器都發揮的淋漓盡致,就讓衆人望塵莫及。當然,普通的築基期修士也不能有這般豐厚的身家。
“一起上!”
“殺!”
“這老鬼修煉的是陰魂邪道,大家一起用純陽屬性的靈器攻擊,一定要替枉死的同道討還公道。”
門派中的另外幾名假丹期修士,也是法力猛催,給各自加持了防禦措施,指揮早已激發的攻擊靈器,尾隨其後,招呼衆人一起上前。
“殺!”
“乾死這個老鬼,替同道報仇!”
“一起上前剁了他,平分儲物袋!”
......
看着煞魂怨骨棒法寶的威能暫時被天火烈焰符剋制,又有幾名假丹期修士首當其衝的衝了過去,躲到一旁的其餘築基期修士對視一眼後,在一陣亂七八糟的呼喝聲中,紛紛鼓起餘勇,法力狂涌,再次聚到一起,朝着昆吾尊者衝去。
只要能趁機斬殺昆吾尊者,按修仙界強者爲尊的規矩,最大的好處肯定是歸蕭不凡等人所有,但一個金丹中期修士的儲物袋,那得有多大的收穫啊,想想都讓他們心馳神遙,就算分得一些湯湯水水,也足以讓他們心滿意足。
一二百名築基期修士,一起捨生忘死,奮勇衝擊,威勢可想可知。
空中靈光耀眼,劍氣縱橫,各種靈器光華大漲,匯聚到一起,威能可毀天滅地,比起第一波衝擊時強盛了不知多少倍。
看到大局已定,石峰幾人雖然也眼泛冷光,但卻並未上前,反倒緩緩後撤。一開始爲了抵禦昆吾尊者的攻擊,他們已經是元氣大傷,此時自然無法再動用大威力神通。
尤其是凌飛雪,接二連三的激發超出她使用境界的玄階靈寶,已經是不堪重負,最後又強行激發了三張金丹期修士使用的天火烈焰符,這下子可真是雪上加霜,元氣耗損的太厲害,已經傷及到根本。
雖然及時服用了大量的療傷靈丹,但也是狀況堪憂,氣息萎靡之極,臉色慘白如紙,嬌軀不斷顫抖,連站立都不能,被石峰等人託扶圍攏在中間,強自支撐着沒陷入昏厥。
否則,一旦睡過去的話,她可能就此會香消玉損。
石峰等人心急如焚,不惜再次耗費元氣,不斷朝她體內輸送精純的靈氣,幫其穩固傷勢。
......
“也許,法力一恢復就直接遁走纔是上上之策!”
從凌飛雪出手剋制煞魂怨骨杖的肆虐,到蕭不凡率先再次發起攻擊,也只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形勢就陡然轉變,昆吾尊者大驚失色,後悔莫及。
這般聲勢,別說他神識、肉身都受到重創,就算全盛時期,也得退避三舍,不敢應其鋒芒。
而且,他也直接熄滅了冒着再次元氣大傷祭出幾尊假丹期血傀儡的打算。因爲,在這般聲勢浩蕩的攻擊之下,就算是祭出一尊金丹期的血傀儡,也是屁用不頂,只能讓自己的處境更加不堪。
血傀儡雖然號稱滴血尚存,不死不滅,但也有個度,尤其是在這麼多至剛至陽的法術攻擊之下,恐怕瞬間就被滅的滴血不剩,那裡還有恢復重聚的可能。
要不然,當年血煞老祖也不會在衆人的圍攻之下,重傷逃亡。
眼看攻擊瞬間及至,但獨角墨玉蛟的蛻變卻還差一線才能完成。
身遭斷腿之創,摧毀命根疼痛的折磨;又被萬器齊發,鋪天蓋地,蜂擁而至的攻擊威能所攝,昆吾尊者額頭青筋直蹦,臉孔扭曲,形同惡鬼一般。
他怎麼也沒想到,只是前來擒殺一名區區的煉氣期修士,卻在一時不慎的情況下,落得這般命懸一線的悽慘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