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我的女兒,不斷的反抗,竟然被這胡賊活活掐死了……”
說到這裡,方阿婆已經泣不成聲了。五年前的往事,如今說來依然如此痛苦,可以想見那胡德敏對方阿婆一家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了。
“這狗賊害死了我的女兒,又見我們家這莊園風景絕美,竟起了歹心,反誣我女兒勾引他,將我丈夫逮捕入獄,屈打成招,奪取了地契……我丈夫抑鬱成疾,不久便離開了人世。”
“民女多方哭告,俱被這狗賊設計陷害,被人亂棍打出,這雙眼睛,卻也被這狗賊派人毒瞎了……無奈之下,民女只得流落街頭……”
“太毒了……太狠毒了……”此時,一衆士兵已是紛紛議論道。
蕭貓兒伸手示意一衆士兵安靜下來,向着方阿婆道:“阿婆,今日,本官便替你討回公道……”
說着,他右手一帶,一道勁氣已打在了胡德敏身上,道:“胡德敏,你還有何話說?”
“我……我……蕭貓兒,你休要猖狂。今日只要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那妹夫必定不饒你。”見到無法抵賴,胡德敏立時耍起無賴來,搬出妹夫唐極象來,想要恐嚇蕭貓兒。
“是嚒,那我倒是要看看。”說着,蕭貓兒右手已多了一塊烏沉沉的鐵磚,狠狠向着胡德敏拍了下去。
巨響聲傳來,胡德敏的大半截身軀已被狠狠拍入到了泥地之中。
他的頭顱,已經整個碎裂,卻是再無生的可能了。胡德敏的一衆妻妾子女此時俱是發出了大聲的尖叫。
蕭貓兒緩緩轉身,示意手底下的士兵放開他們,道:“你們跑吧,我數十下,要是你們能跑掉,我絕不追究。”
聞言,衆人愣了一下,隨即驚叫着向着四面逃竄而去。
蕭貓兒搖了搖頭,聲音冷冷響起:“十……九……八……”
隨着他的聲音,他手底下的弓箭手也迅速的改變了方向,一張張硬弓如滿月一般拉開。
“殺!”最後,蕭貓兒冷冷的哼了一聲,漫天箭雨便向着胡德敏家人席捲而去,轉眼間便將所有逃竄的人吞噬乾淨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替民女報仇雪恨吶。”知道胡德敏一家一家全部伏誅,方阿婆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稱謝起來。
“起來,起來,阿婆,這地是你的了。”蕭貓兒扶起方阿婆,道:“只是,本官有一事相求,還請阿婆答允。”
“大人折煞民女了,大人有什麼吩咐,民女無不答允。”方阿婆聽到蕭貓兒的聲音,已是顫聲道。
“是這樣的,我這些兄弟放在城中,卻是無法進行比較好的訓練,所以我想向阿婆租這片地使用,建立軍營……”蕭貓兒原本是想直接奪取這塊地的,後來發現這塊地原來的主人尚在人世,而且十分可憐,一時間竟是不忍這麼做了,只好改變主意打算租借過來使用。
方阿婆聞言,已是道:“租什麼啊,大人,您替民女報了大仇,民女無以爲報,這座莊園,你拿去用便是了……”
“不可。”蕭貓兒沉吟了一會,道:“這樣吧,阿婆,反正你一個人,不如以後我在這莊園中替你建座小院,讓軍中兄弟照顧你便是了。”
聞言,方阿婆已是笑道:“好啊,好啊,大人,你真是可好官吶。”
蕭貓兒笑了一笑,道:“本官可也不是什麼好官,阿婆,你暫時便先跟我們回去吧,這裡需要進行一些改建。”
說着,蕭貓兒已是揮手道:“來啊,把那些莊丁和剩餘的青蛇幫幫衆給我一塊帶回北大營。”
就這樣,蕭貓兒便將青蛇幫與胡德敏聯繫在了一起,將胡德敏那兩座莊園收到了手中。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遣散老弱莊丁,將青壯莊丁收入軍伍以及整合三大幫了。
用不了一日的工夫,這兩樣工作卻是早就完成了。
不過,蕭貓兒心中仍舊有一些空蕩蕩的感覺,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獨自坐在王府的屋頂之上,蕭貓兒自言自語道:“不對啊,到底什麼地方不對了呢?不該這麼順利的啊……”
“嘿嘿,乖兒子你在嘀咕什麼呢?”耳邊,傳來了皇太叔葉知秋的聲音。
蕭貓兒一驚,忙回過頭去,但見皇太叔葉知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光着腳坐在了他身邊。
“義父,你醒了啊。”原來這一日來,葉知秋卻是一直在蕭貓兒房中呼呼大睡。
“義父,你……”下一刻,蕭貓兒不覺驚呼道。此時的葉知秋整個人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原本有些花白的頭髮,已全部轉成了黑色,臉上的皺紋,也完全的消失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無比。
見此,蕭貓兒不由一喜,道“義父,你又再度突破了?”
葉知秋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兒子,你看起來好像有什麼心事啊……”
蕭貓兒微微嘆了口氣,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一切太順利了。感覺像是一拳打出去,前面沒有任何阻擋一樣,特別的空虛。”
輕輕拍了拍蕭貓兒的肩膀,葉知秋嘿嘿笑道:“我兒子就是聰明,嘿嘿,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唐家這潭水,可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呢。”
聽出了葉知秋口中罕見的嚴肅,蕭貓兒不由得微微一愣,道:“義父,你的意思是?”
但見葉知秋嘆了口氣,道:“唐家,便如一頭巨獸,你撓他一下,他不理你。若是你狠狠踹他一腳,嘿嘿,他轉過頭來向你衝來,那才叫危險呢。”
小貓兒聞言,不由一驚,道:“那……義父,你是說唐家還沒有出力對付我?”
葉知秋緩緩點了點頭。此時的葉知秋,雖然身上的衣服依然是邋里邋遢的,但眼神卻是清亮無比,整個人籠罩着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氣息。
蕭貓兒正待說話,葉知秋已道:“好了,兒子,別多想,該來的總會來的。”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他已長聲道:“紅塵如夢,紅塵如夢吶……我得看看我那孫子去了……”
說着,他身軀一展,已如同一隻大鳥一般在空中劃過,向着禁宮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