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了摩揭陀等天竺諸國軍隊,最高興之人非巴鐵莫屬。
名義上,巴鐵是河谷聯軍的主帥,名義上,擊敗天竺人的是河谷聯軍;實利上,個失密等河谷諸國免收了一場兵災和一場劫掠屠戮,實利上,巴鐵收穫了數千頭戰象。
戰象?李懷唐纔不稀罕,吃得多,腦後又有隱形反骨,留着是個禍害,乾脆全部扔給了巴鐵,至於他是用來當作運輸工具還是當肉吃,就與他無關了。
當巴鐵揚眉吐氣凱旋而歸時,全國沸騰了,有史以來,巴鐵的國度就沒擊敗過天竺人,天竺人的象陣是他們噩夢,是他們難以逾越的大山。沒想到他們的王子殿下帶着新組建的河谷聯軍一出馬,就改寫了歷史,消了他們胸中積鬱已久的窩囊氣。
用萬人空巷來形容圍觀的盛況猶有不及,民衆簞食壺漿,夾道相迎,各國代表來朝恭賀,總之,歡呼聲如滔天巨浪,連綿不斷地將巴鐵包圍其中,彷彿此刻他是全天下的中心。
狂熱的目光只投給英雄巴鐵,沒有人注意,也沒有人關心李懷唐,更無人在意寧遠鐵騎的存在。
“上將軍太過低調了。”功勞被忽視,以致於胡一箭覺得有點遺憾,有點失落。此戰,他功勞最大,『射』殺了天竺軍主帥、摩揭陀國國王,卻得不到該有的殊榮。
李懷唐明白他的心態,笑道:“低調有低調的好處。如果讓那些胡娘纏上你,你回去怎麼向小薛慧交代?”
胡一箭啞口無言。小慧娘啥不好學,偏沾染了安洛兒的醋勁,仗着有月月夫人的撐腰,讓他有點吃不消了。每次論功獎賞,美人都與他交臂失之。論輩分,他是上將軍的師傅,徒弟都有十個手指數不來的『婦』人圍繞身邊,作爲師傅,他怎能落後?雖然這個徒弟常念師徒情份,假公濟私幫了他幾回,可家裡的美嬌娘依舊只有可憐的半邊手之數。
“咋樣?想美人了?”李懷唐戲謔道。
“沒,沒。”胡一箭極力否認。
“那就算了,本來想給你個立功機會的。”說到此,李懷唐故意做了個停頓,然後似乎在自言自語:“鳩摩羅答應了,回頭就進貢,聽說天竺多美人,我還想從中挑選一些賞給功臣的,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鳩摩羅是個幸運兒。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典故彷彿是爲他量身定造,從捲入刺殺門被李懷唐關了半年,到成爲使者被扣押,一切看似黴運纏身,實際上卻是幸福的開始。天竺軍敗了,阿羅約死了,他卻意外地成爲了新任國君,摩揭陀的國王!當然,這是李懷唐的意志。
所謂滴水之恩當涌泉以報,鳩摩羅喜出望外,當下表示以爺孫之國相稱,並許諾回國登基後馬上召集天竺諸國進貢,信誓旦旦保證至少每年白銀五百萬兩。李懷唐也沒含糊,讓他從俘虜當中挑選兩千名護衛,同時派出五百鐵騎護送他回國。
聽了李懷唐所言,胡一箭眼睛一亮,哪裡還不明白上將軍又要對他假公濟私的意思?
“啥任務?讓我老胡去,保管馬到功成!”胡一箭的覺悟值瞬間爆滿,當仁不讓拍着胸口打包票。
李懷唐望了望另外一邊正得意忘形的巴鐵,道:“帶他去吐火羅,將沿途的馬匪給滅了!”
巴鐵熟悉吐火羅山區裡的地形和情況,讓他做嚮導最合適不過。
對付馬匪最有效的辦法是用精銳的小部隊,或『摸』點襲擊,或僞裝釣魚誘其上鉤再予以殲滅。大軍出動反而打草驚蛇,馬匪們只要往山溝溝裡一鑽,想找到他們的身影都難,如果因此而引起大食人的注意就得不償失了。
胡一箭應命,急忙忙挑兵選將去了。而巴鐵還不知道他即將要越境去吐火羅剿匪,樂呵樂呵地接受着無數崇拜以及愛慕的目光洗禮。
聽說大捷,老國王蘇曼慌忙出城相迎,一番歌功頌德,往臉上貼金少不免,不消細說。
蘇曼是少數了解內情的幾個人之一,對於李懷唐的低調姿態,他深感滿意,李懷唐不但幫他渡過了難關解決了來自天竺之憂,而且還給足了他顏面。既然李懷唐投之以木李,他當然得報之以瓊瑤。在他的號召下,大量的沙糖和運輸隊伍如同涓涓細流,源源不絕地向個失密彙集。
唯一讓蘇曼不滿的是,李懷唐沒有揮師南下,將可惡的+激情小說摩揭陀滅掉,徹底消除他的心頭大患。
李懷唐可沒那麼傻,保持平衡,適度留存矛盾纔是外交策略的精闢所在。鳩摩羅的作用在於,當巴鐵不聽話,可以用他來敲打敲打,其二,他是河谷聯軍存在的基礎,也是河谷聯軍最好練兵的對象。
慶功宴是大捷的情人,每每勝利,獲勝一方總是不嫌俗氣,宰些牛羊,上些烈酒,再喚來嬌媚誘人的美人扭扭腰肢,秀秀傲人的身材,大肆喧鬧作樂一場。
對巴鐵的國度來說,勝利是稀罕物,就像大地震一樣,數十年一遇。巴鐵很幸運,才活了二十餘年,便中了大獎,要知道老國王蘇曼已經花甲,才難得碰上這麼一回。
所以,慶功宴不能少,還不能太寒酸,錯過這次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又有一次。
好肉多得是,美酒也不缺,更有國王寵愛的妃子來領舞。
胡娘熱情奔放,遺憾的是時裝界尚未進化到比基尼時代,舞蹈亦未到鋼管時代。王妃等清一『色』胡娘輕紗外罩,內穿絲綢,肚皮與玉腿可隨便瞧,凹凸身材也可大方欣賞,就是服飾的材料有點浪費——稍微少點就好。這是在場的雄『性』動物的一致觀點。
王妃青春年少,舞動全場活力四『射』,是所有目光的聚焦點。其時而如柳,婀娜多姿,時而如花,妖嬈嬌美,時而如煙,輕慢飄渺,無論姿態如何,始終保持着醉人的笑容,一雙美目閃爍,似嬌,似羞,所觸之處,感有哀怨情話欲與傾訴,撩人心扉。
李懷唐頗有驚豔之感,胡娘一向不太符合他的審美觀,今始例外,酒杯舉到嘴邊竟然忘記入口,目光已被深深吸引。
老國王蘇曼滿臉的驕傲之『色』,在場同『性』表現出的的羨慕和妒忌讓他洋洋自得,擁美如此,人生夫復何求?
“菲絲婭,給李將軍倒酒,敬李將軍一杯!”一曲終了,蘇曼還在飄飄然中,顯擺的意思很濃。
同樣,王妃的審美觀似乎不利於漢人,國王有令,她唯有不情願地走到李懷唐跟前,在熱辣辣的目光下,勉強倒了一杯酒獻上。
李懷唐的表現全部落入了巴鐵的眼裡,他心細,讀懂了其中的意味,拼命向父王使眼『色』。
“嗯?”蘇曼忽然明悟,笑意凝結,沒有進一步的表示。
巴鐵着急了,這是巴結李懷唐的最好機會,面對家國大事,父王怎能兒女情長?不就一女子麼?國內多得是!見到眼『色』無效,杯子從他的手中故意滑落。
“哐當!”落地開花,清脆悅耳。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呵呵,不小心而已。”巴鐵聳了聳肩膀,接着對李懷唐道:“爲表達謝意,父王欲將此美人贈予上將軍,還請上將軍賞臉收下。”
蘇曼一愣,明白被代表了,太子這招快刀斬『亂』麻夠狠夠絕!蘇曼想反駁,看到李懷唐態度不明的眼神頓時又縮了回去。廢話,莫說一美人,就算是整個個失密,只要對方願意,隨時都可以享用。可是,他又不甘心,菲絲婭是他最寵愛的妃子,是河谷諸國最美的美人,已達百萬裡挑一的程度,上下千年,恐怕無人可及。不敢,不甘,唯有眼巴巴地盼望着強者的婉拒。
王妃聽不懂唐言,滿臉狐疑地看着蘇曼和巴鐵,忽有所悟,趕緊向國王哀求。
李懷唐問通譯:“她說什麼?”
通譯遲疑,爲難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巴鐵因爲擔心通譯直言導致李懷唐的怒火,只好爲他解了圍:“上將軍勿怪,絲菲婭王妃她不知道上將軍是真正的英雄,所以,所以,嗯,我這就告訴她。”
李懷唐笑道:“不必了,莫要爲了一『婦』人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友誼。”
通譯的轉述讓老國王鬆了一口氣,李懷唐真君子也,不奪人所好。
其實,李懷唐有點悔,拒絕巴鐵的好意並非因爲虛僞,也不是要給國王面子,只是不忍看見家裡美人的幽怨眼神。論容貌嬌美,蘇紫紫與裴小娘更勝一籌,至於天下絕『色』的玉環小娘更不用說了,爲了吃這名二手貨而讓家中的嬌妻聯合抗日那就相當划不來。
宴會散盡,李懷唐被安排到客殿沐浴休息。
溫熱可洗去疲勞,同時能激起慾望。
“『奶』『奶』的,真是不吃白不吃!”李懷唐泡在水裡,搖頭苦笑。
話音畢落,房門處,咯吱聲傳來。
個失密人『性』格直接,從他們的房子裡通直不設屏風略見一斑。李懷唐轉臉望去,赫然看見了一嬌美胡娘侷促地站在門後,雖然她低着頭,可李懷唐還是認出來了。
“絲菲婭?”李懷唐的聲音明顯帶着驚喜,胯間的小兄弟也隨之興奮,鬥志高昂。
別看王妃跳舞時奔放,此時卻擰捏不前,還臉含羞意。撩得李懷唐慾火更盛。
對於送上門來的綿羊,李懷唐向來不拒絕。在王妃的驚叫聲中,他跳出了浴池,奔向美人,抱向熱水池內,不管美人的意願,直接跳過前奏和開場白,立即進入肉搏的白日化階段……
房子的隔壁,蘇曼痛心地唉聲嘆氣。
巴鐵勸解道:“父王不懂,漢語之精深奧妙非常人所能理解,李將軍剛纔說的‵莫要爲一『婦』人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得反着來聽。”
“反着?!”蘇曼蹬着眼表示不解。
“對,他現在不正用着行動表示態度麼?”巴鐵聳聳肩膀,示意蘇曼注意身後的牆壁,根本無需刻意去聽,牆壁之後鬧的動靜太大了,以致於厚實的牆壁擋不住那令人血脈賁張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絲菲婭,哀怨婉轉,刺激得蘇曼直跺腳,差點沒用頭撞牆。
“父王不必如此。”巴鐵道,“天竺人很快就要上貢禮了,那個鳩摩羅與李將軍有舊,如果讓他得意,我們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難得李將軍看上絲菲婭王妃,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王妃爲我們多吹吹枕邊風。”
不知過了多久,水池裡的戰鬥告一段落。
絲菲婭趴伏在李懷唐的胸膛上,玉手在厚實的胸肌上不停地畫着圈圈。
“是你打敗了吐蕃人又打敗了天竺人?”絲菲婭擡頭,撲閃着大眼睛,好奇與崇拜混合一起,掛在了她那紅潤的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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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唐搖搖頭,表示不知所云,看來溝通嚴重不夠,沒辦法,美人最嬌柔之處剛飽受摧殘,不堪再戰。
美人手握堅硬,嬌笑:“絲菲婭願侍候將軍。”
李懷唐依舊搖搖頭表示不解,卻驚訝地看着王妃潛入水裡,一股享受被吹簫時特有的輕柔刺激立時從胯間傳來。
或許是巴鐵的錯,他忘了告訴李懷唐,這裡的風俗習慣是,搖頭YES點頭NO……
在個失密修整數天,李懷唐押解着數萬名戰俘和大量的糧食財物北返。
有了個失密的糧食支持,李懷唐打算在連雲堡增加駐軍,再以兩萬名天竺戰俘爲奴,配以馱馬組成運糧隊,長期穿梭於個失密與連雲堡之間,翻越坦駒嶺,將糧食等物資送達連雲堡。
剩下的五萬戰俘,將被送往寧遠和大唐,爲絲綢大道的修築貢獻力量。天竺戰俘溫順,逆來順受,最多絕食兩頓或靜坐以表達憤怒和不滿,在爲奴方面確實天賦異稟,省卻了李懷唐不少麻煩。雖然他們在路上會消耗很多糧食,但是有個失密的慷慨解囊,李懷唐樂得帶上這羣累贅,只要越過蔥嶺,他們就是一筆巨大的淨資產。
大軍的速度很慢,剛到坦駒嶺下,鳩摩羅的貢禮已從後追上。爲了緊抱李懷唐的大腿,更爲了鞏固自己的王位,鳩摩羅的禮物異常豐厚,數量之多不得不動用數百頭大象運載。
貢禮中有上萬斤烏茲鋼,原本屬於大食人,需要運到大馬士革去,但是大食爆發的內戰阻隔了物資運送的道路,控制這批烏茲鋼的大食人都已返回大馬士革,將貴重的烏茲鋼交給阿羅約保管,卻成了鳩摩羅討好李懷唐的嫁衣裳。
除了稀有的烏茲鋼外,鳩摩羅還送來了大量的金銀財寶和百餘妖豔的胡娘。收到貢禮,李懷唐表示相當滿意,因爲,鳩摩羅壓服了天竺諸國,每年將向寧遠爺爺國遣使朝拜並進貢。
另外的一個好消息是,封常清以及大部份重傷的安西軍將士都已無大礙,正在康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