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瓏望着曾經的酒廳不甚感嘆道:“三年了,時間真是漫長。”這種感覺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已經過來很久很久了。
李寒也凝視着眼前的酒廳說道:“嗯,三年了,物是人非,有些事情該有個了結。”
“所以我回來了。”
“戰爭,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所以我也必須回來。”
“你不應該來,戰爭永遠是拿命去賭未來。”
“那我拿命賭你的未來。”
沈玲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再失去一個。既然你決定這麼做,我就負責掩護,哪怕犧牲我。”
“我也不想再失去一個。那麼,李大公子,有興趣不醉不歸嗎?”
沒有更多的寒暄,李寒和沈玲瓏走進了這間巷角的酒廳。他們習慣性地選擇了一處透着窗戶能看見外面熙熙攘攘人行的座位,那裡就是他們曾經經常相聚的地方。
“這家酒廳怎麼變得這麼破舊?沒人修理一下嗎?”
“聽袁叔說過,自打韓金接手之後,這家酒廳一天不如一天,就變成這樣冷清了,當時可是揚風街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李寒雙拳緊握,猛地敲打酒桌,氣憤地說道:“這該死的韓金老賊,玷污我兄弟的東西,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個酒廳奪回來的!”
這時候,一名酒廳的女服務員向前走來,將酒品的菜單放在沈玲瓏和李寒的面前,禮貌地問道:“兩位先生,請問要喝什麼樣的酒?”
李寒拿起菜單,大略地掃了一遍,皺着眉頭問道:“這酒單上怎麼沒有Haut Brion紅酒,Dewar’s 威士忌和Bacardi朗姆?”
女服務員回答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酒廳沒有對這三種酒進行採購,您可以試試其他的酒。”
“如果連這三樣酒都沒有,那還開什麼酒廳?”李寒放下菜單,雙手抱臂,後背靠着沙發,眼睛直盯看着服務員,說道:“叫你經理過來!”
女服務員被李寒的話懟得有些驚慌失措,按照經理的脾氣,如果他受到一點氣,或是感到不高興,就肯定會將事情怪罪到服務員的頭上,而且她剛進來的時候就領教了經理的手段。
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唯一的工作就沒有了,於是女服務員連忙道歉:
“實在是對不起,我只是一個剛來的實習生,如果是我有什麼地方沒做好服務,還請兩位先生多多見諒,您也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意見,我會馬上改正的。但是,先生也請理解我們,酒廳裡確實沒有先生要的那三酒,我們也不可能短時間地就能將這它們準備好,即使經理過來也不可能馬上就能給先生一個答覆的。不過,我會向經理反應,如果採購到先生想要的酒,我們會另時通知您的。”
“不行!我就想現在喝到我喜歡的酒!如果不能,就叫你經理來。”說這話的李寒總讓人覺得他有一股孩子氣。
“我們真得沒有辦法。”
“那就叫經理來啊!”
女服務員也懵了,雖然實酒廳裡的客人不多,但也可以說遇到過形形**的人,沒有一個像面前這位先生那樣蠻橫無理,根本講不通道理。
沈玲瓏看不下去了,終於發話說道:“很抱歉,我們其實沒有想爲難你,我們以前常來這裡時點的就是那三樣酒,一種情懷而已。我這位朋友有些過激,請你也不要在意。這樣吧,我就點這個廳裡最好的紅酒,他的話,隨便什麼朗姆酒就可以了。”
“什麼隨便,我也要最好的。”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長舒了一口氣,懸着的心逐漸放了,點點頭,在單子上寫了寫,就轉身離開了。
沈玲瓏又低聲對李寒說道:“我說李大公子似乎有點過頭了啊,你跟那位姑娘有仇嗎?”
李寒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撇着嘴說道:“我都沒見過她,怎麼可能有仇?我也知道不應該對她發脾氣,但是你看看這裡,不僅環境又破又冷清,連原來的招牌酒都沒有了,我能不生氣嗎?”
環顧四周,沙發老舊褪色,鐵桌腳鏽跡斑斑,旁邊的窗簾黯淡無光,陽光透過玻璃窗撒進酒廳,形成一道道光柱,一眼就能看見漂浮的灰塵。沈玲瓏用手指輕輕地往桌上一拭,指頭上立即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暗歎道:“確實有點髒。”
女服務員端着一瓶紅酒和朗姆酒和幾個高腳杯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替兩位先生斟滿。剛要收拾後離去是,她被沈玲瓏叫住了,心裡正打顫着,難道他們又想要刁難自己?
“這位小姐,我想問一下,你在這待了多久?”
她戰戰兢兢地回答道:“我一個星期前才進來做服務員,有什麼事情嗎?”
“我只是問問,不要緊張。你認識韓金和姚三燕嗎?”
“他是我老闆,不過我很少見到他。姚三燕是老闆娘,聽其他服務生說每個星期的星期五的早上都會來這個酒廳一趟,然後下午才離開,上個星期我見過她一面。”
沈玲瓏和李寒短暫地對視一下,沈玲瓏又問道:“我知道你們老闆娘是不喝酒的,她來酒廳幹什麼?”
女服務員撓了撓頭髮,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來看酒的質量吧,我看她一來就會先去釀酒的地窖裡待一會兒,纔到辦公室裡。”
“這個,我們其實是專業的釀酒師。”沈玲瓏暗地裡給李寒使了一個眼色。
李寒立馬反應過來,說道:“對,我們對酒這方面有過很多研究,最近要寫一片關於釀酒的文章,需要一些材料,所以我們想進地窖去看一看,可以嗎?”
“這個恐怕不行,地窖有四個保鏢在守着,只有老闆和老闆娘纔可以進去,其他人都不允許靠近。”
“這樣啊,那還是謝謝你了。”
“嗯,好的,如果還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隨時叫我,我就在那邊的吧檯。”
等那位服務員走遠以後,沈玲瓏對李寒說道:“你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