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觀衆席另一個角落的寧雨馨,貝齒咬着嘴脣,腦子裡充滿了一個念頭:“我真是瞎了眼,爲什麼我離開他之後,越來越耀眼?”
聽着周圍的觀衆發出的讚歎聲,寧雨馨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尤其是聽到幾個少女發出的那充滿了傾慕之意的加油聲,寧雨馨在心裡大聲疾呼:“嶽鋒曾經是屬於我的……”
“我爲什麼要去敖月武學院?”
“我爲什麼要認識衛辰?”
“我爲什麼要變得那麼的世故?”
一個個懊悔的念頭和敖武學院大門她羞辱嶽鋒的那一幕疊加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惡夢。
“在我十五歲生日那天,我做了一生中最愚蠢的決定……”寧雨馨雙手捂着耳朵,痛苦地**起來。
看着嶽鋒在擂臺上揮灑自如的嶽鋒,姜酈不由得癡了,怦怦跳動的芳心,不由得有肘部碰了碰林嫣,興奮道:“我表哥好帥!”
林嫣也看得癡了,她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美眸着含着一抹淚光,她想起敖月武學院門口那個孤傲的背影,心裡不由得有些自嘲:“我居然同情過他,這要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罷……可是,我心裡記掛的,卻是那個在敖月武學院那個倔強的少年,那個孤傲的背影……”
**臺上的寧家族長,這時已經面如死灰,嘴脣微微有些哆嗦。他已經開始後悔投靠衛家,而惹惱了嶽鋒。
在擂臺下觀戰的縣政韓特喃喃道:“真是沒想到,一個天符師,奪得了武者大賽冠軍,這事傳出去,恐怕其他縣的人,都會以爲我青陽縣的武者太差勁了。”
高楚笑道:“縣政大人,嶽鋒纔是貨真價實的青陽縣武者,那個尖下巴真的衛家的人,名叫衛軼!”
林重道:“縣政大人,嶽鋒奪得武者大賽冠軍,也可能會有人這麼想,青陽縣少年武者大賽的冠軍,居然還是一個天符師,青陽縣真牛啊。”
縣政韓特頓時笑了起來,說道:“說的也是。”
這時比賽差不多已經進行了十分鐘,嶽鋒估計着尖下巴少年馬上就可以召喚出戰氣鎧甲了,他輕聲對尖下巴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你是衛家的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碧波之舞是中乘下階戰技。”
尖下巴怒道:“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你想用這個來氣我?”
嶽鋒笑道:“因爲這種戰技,本來是你們衛家之物,是我在黑水城從你們衛家的衛浣手裡面搶到的。”
尖下巴頓時氣得吐血,他大喝一聲:“我們衛家一定會將碧波之舞搶回來的。”
尖下巴說着,馬上就要召喚出戰氣鎧甲,就在他要召喚出戰氣鎧甲的那一瞬間。
嶽鋒冷笑一聲,說道:“可惜你沒有機會告訴衛家這個秘密了。結束了——”
嶽鋒說着,施展出穿雲步,身形如風,來到了尖下巴的側面,手臂一抖。
九重抖勁!熱血三連擊!
二十七道鞭影直接擊在了尖下巴少年的身上。
尖下巴少年的身體在擂臺上飛了起來,形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拋物線,跌落在擂臺之下。全身抽搐幾下之後,死掉了。
一羣參賽者頓時圍了上來,對着那曾經不可一世的尖下巴少年的屍體,指指點點起來。
寧家族長連忙走下**臺,氣急敗壞地命令寧家的參賽者將尖下巴的屍體擡走。
韓特想起嶽鋒的話,連忙阻止道:“寧族長,屍體別忙擡走!”
寧家族長惱怒道:“韓特大人,我擡走我們家族參賽者的屍體,並沒有違背比賽規則,你無權阻止。”
趁着寧家族長和韓特論理,這時嶽鋒跳下了擂臺,走到尖下巴少年面前,拿出一包白色的藥粉,往尖下巴少年的臉上一撒。那些白色藥粉立即在尖下巴少年臉上起了反應,一些氣泡從尖下巴少年臉上冒了出來。
嶽鋒接着手往尖下巴少年臉上一抓,將一張人皮面具從尖下巴臉上揭了下來,露出了尖下巴的真實面目。
雖然尖下巴還是尖下巴,但是其面部五官和剛纔那個尖下巴完全不同。
看到這一幕的其他參賽者頓時譁然:“尖下巴的樣子完全變了,這是怎麼回事,寧家的參賽者爲什麼要易容之後才參賽……”
這時雷家族長也走下了**臺,他衝到寧家族長面前怒喝道:“寧族長,你必須給個說法,這個尖下巴倒底是不是你寧家的人……”
韓特看着寧家族長,問道:“寧族長,這個你怎麼解釋……”
寧家族長只有抵賴到底了:“這人就是我寧家的子弟,名叫寧然,他來來就喜歡易容。”
韓特冷冷道:“至於這人是不是寧家的人,我們下一步再查,按照大賽的規則,參加大賽的人是不能易容的,你們寧家至少違反了這一規則,寧家所有參賽者所得的名次全部無效!”
雷家族長道:“韓特大人,這個人的身份必須搞清楚,我的孫兒就死在他手裡,這件事我絕不罷休。”
嶽鋒道:“雷家族長,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點線索,敖月城銅徽世族衛家,有一個叫衛軼的子弟,是一級武師,也是一個尖下巴。”
雷家族長雖然知道嶽鋒是在利用他對付衛家,不過嶽鋒給他提供的線索還是有利的,他對嶽鋒道:“謝謝嶽鋒大人。我一定要替我孫兒討回一個公道。”
韓特道:“雷族長,這具屍體,青陽縣官府一定會保存下來作爲證物。”
韓特說完,便讓縣城官府傭兵團的傭兵,將尖下巴的屍體擡了下去,作爲證物保存。
尖下巴的屍體被擡下去後,韓特道:“這件事情,比賽完之後再追究,比賽還有最後的二十分鐘,嶽鋒你是擂主,你守住這二十分鐘擂臺,青陽縣少年武者大賽的冠軍便是你的……”
嶽鋒重新走上擂臺之後,裁判宣佈道:“原來的擂主寧然,已經被嶽鋒打敗,現在的擂主是嶽鋒,所有參賽者,可以向嶽鋒提出挑戰,爭奪青陽縣少年武者大賽冠軍!”
衆參賽者都露出苦笑之色,尖下巴是擂主時,尚且無人敢向其挑戰,更何況是殺了尖下巴的嶽鋒。衆參賽者現在只有選擇性遺忘了,他們“忘掉”了嶽鋒還是天符師,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武者。
一想到一個天符師將站在武者大賽的冠軍寶座上,所有的參賽者心裡多少都會受到些打擊。
這最後剩下的二十分鐘,雖然沒有人上場挑戰,根本沒有任何一場比賽,但是觀衆席上的歡呼聲,卻是此起彼伏,他們還沒有忘記嶽鋒的另一個身份——天符師。
一個天符師,本就有着尊貴的身份,一個少年天符師,更是明星般的存在。
現在這個天符師又即將登上青陽縣少年武者大賽的冠軍寶座。這實在是太刺激了,這一次少年武者大賽,因爲有尖下巴和嶽鋒的存在,精彩了許多,觀衆的情緒全部發泄在他們的喝彩和納喊聲中。
這時有些觀衆們發現,有一個用黑布遮着臉的觀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踉踉蹌蹌地往賽場外面走去。
這些觀衆立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這個黑布遮臉的觀衆,然後議論起來。
“這人有病啊,現在是最精彩的時刻,這人卻離開了。”
“他肯定是寧家的人吧,寧家的參賽者違反比賽規則,被取消了獲獎資格,全部都離場了。”
“搞不好這個人是衛家的人,衛家不是想殺嶽鋒吧?我聽說啊,衛家的衛辰和嶽鋒大人訂下了生死之戰,寧家也是因爲嶽鋒即將死於生死之戰,才當了衛家的走狗的,現在看來啊,那個衛辰一定會死在嶽鋒大人手上。”
“就是就是,這基本上毫無懸念了。”
聽着這些議論,那個黑布遮臉的觀衆,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黑布下面的面孔痛苦地抽搐着。
在他的不遠之處,一雙怨恨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這雙怨恨目光的主人,就是寧雨馨,她是唯一沒有離開觀衆席的寧家人。
寧雨馨在看到嶽鋒殺了尖下巴之後,她根本坐不住了,那感覺就像被自己賤賣的東西,在拍賣場上拍出了天價一般的痛苦。
這痛苦使她徹底麻木了,手腳都已經無法動彈。所以躲在角落裡的她,此時並沒有離開。
當她看到狼狽不堪的衛辰之後,她心裡的一切懊悔和痛苦,都轉移到了這個向他灌輸“實力便是一切”的男子身上。正是這個觀點,改變了她對嶽鋒的感情。
而現在嶽鋒的實力,已經超越了這個向他灌輸實力便是一切的衛辰。
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衛辰這時也發現了寧雨馨。他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怨恨。
要不是因爲寧雨馨,他便不會在敖月武學院門口羞辱和他沒得一點關係的嶽鋒,也不會因此追到敖月城外的荒山上,被嶽鋒打得斷了男根,更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這時,二十分鐘時間已經過去,青陽縣少年武者大賽結束。
韓特的聲音在賽場上響起:“各位,青陽縣少年武者大賽圓滿地完成了所有的比賽,雖然出現了寧家的少年易容參賽的事情,但是也出現了一顆令人驚歎的璀璨明星,他就是我們青陽縣的少年天符師,本次大賽的冠軍嶽鋒……”
聽到韓特的聲音,衛辰和寧雨馨有臉上,都痛苦地抽搐了一下,頭卻不由自主地看着那登上了**臺的嶽鋒。
(趕到三點多鐘,終於把加更的一章趕出來了。下午五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