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噢,那你看出些什麼了?”江瑾言環着雙手斜倚着牆壁笑道。

傅蔓淡笑着環視了一圈,敞亮的房間,光線十分好,他似乎特別喜歡用白色作爲基色調,她慢慢踱着步,問道:“白色不會容易髒嗎?”江瑾言微微一挑眉,“不會吧,都有阿姨會打掃。”

傅蔓對男生的房間不是特別瞭解,只見過鍾易寧的房間,雖然很整潔,但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樣板房的感覺,從地板到牆壁的設計都都很高雅而奢華,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人氣。就跟人一樣,鍾易寧對外人陌生人,都透着點點的距離感,噢,有點像江瑾言的大哥,江昊。聽人說喜歡這樣臥室的主人會小心翼翼的經營着自己的生活,嚴苛底線,一定不會讓自己的生活出現一絲一毫的偏差,但是一旦出現偏差那便永遠偏離了軌道。

他的房間設計很簡約,屬於高雅型,外面初初看不出什麼,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主人很講究品位,色澤淡雅,自然光投下柔和的陰影,整個房間的書卷氣很濃,給人感覺甚溫馨,傅蔓認真端詳了片刻,隨手拿起櫥櫃裡一隻陳舊的木質手槍,手柄斷裂,邊沿處起了些長長短短的小刺兒,“這壞了?”

江瑾言笑了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爸爸送我的,他從小就希望我能當軍人,但我最終還是沒如他願,大哥是唯一家裡參過軍的,後來也退伍了。”

“其實你很念舊,對不對?還有這張照片。”傅蔓拿起書桌上的相框——他跟江昊的合照,她想不到江昊竟然也會笑,照片中的兩人也才20歲出頭,容貌俊逸有些相似,照片上的江瑾言有點陽光男孩的味道。“你跟你哥感情很好?”

江瑾言眸光微閃,僵了僵,隨即又饒有興致的瞧着她,“還有呢?”

叩叩——

卻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餘果淡笑端着兩杯熱牛奶站在門口,嗓音輕柔:“剛剛熱的,讓蔓蔓喝點吧。”

“謝謝嫂子。”江瑾言隨口問道:“同同睡了?”

餘果輕笑着點點頭:“嗯,晚上有點冷,你們一牀被子夠麼?”

“夠了,謝謝。”

江瑾言關上房門回過身,卻見傅蔓正直直的盯着他,心頭一凜,緩步踱過去,“怎麼了?”

傅蔓接過,“我突然覺得你嫂子好眼熟,像一個人。”

江瑾言頓時失笑:“噢?你覺得像誰?”

傅蔓側着頭認真的想了想,都沒想出所以然,迷茫的搖搖頭。

“她叫餘果。”

傅蔓頓時瞪大雙眼,“她跟……餘教授?”

“恩,行了別瞎想了,早點休息,明天得早起。”

“爲什麼早起?”

“明天不是要一道兒去看鐘叔麼,我爸的習慣……”

“太早……我媽跟鍾叔都沒起怎麼辦?”

“放心,助理打過招呼了。趕緊睡覺。”

江瑾言推着她往牀上走去,傅蔓擡手看了眼表,“才8點啊……要不要那麼早?”

他扣着她的腰肢,手掌跟腰線的完美契合,緩緩滑過,所到之處燃起絲絲熱火,俯身攫住她小巧的耳垂,濡溼的舌尖輕輕舔舐着,低聲哄道:“當然……還有事做。”

夜色暮沉,夜空中如薄紗般的雲朵應景般的輕輕浮動着悄悄遮住了那唯一一道皎潔的光亮。

這頭餘果剛回房間,江昊躺在牀上翻着最新的財經報道,身上披着鬆鬆垮垮的深色浴袍,健碩的腰間鬆鬆綁着腰帶,露出堅實硬*挺的胸膛,頂着半乾的頭髮,手指輕輕一推無框鏡,擡頭瞧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道:“過來。”

餘果一愣,緩緩走過去,江昊折了折報紙放在邊上,伸手扯了她一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修長的手指描摹着她的輪廓,兀的一笑,雖是笑卻冷到骨子裡,“怎麼?後悔了?”

餘果無語凝噎,這男人很少笑,一笑起來就讓人害怕,瞳孔縮了縮,身子不自覺想脫離他炙熱的懷抱,微微掙了掙,卻被他更大力的箍站在懷裡,“你怕我?”語氣甚冷。

餘果心頭一陣寒顫,柔聲道:“沒,我今天有點累。”

江昊冷笑,一把撕碎她薄薄的睡衣,綢緞應聲而落,嬌紅白嫩倏然坦誠相對,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冷意侵襲入胸口。

餘果在心底苦笑,卻依舊軟着嗓子說道:“耗子,選擇你我從沒有後悔過。今天,不要好不好?”

江昊一怔,隨即大力分開她纖細白嫩的長腿,猛然一個挺身躋身而入,灼熱立時全根沒入,重重挺動兩下,啞着嗓子在她耳邊低聲道:“不好,證明給我看。”

話音剛落,更用力的往深處挺着,動情的液體汨汨流出,餘果嚶嚀兩聲,長腿旋即掛上他健碩結實的腰部,高高低低的嗚咽着。

正值夜深人靜時分。

江昊磨着她,翻身將她擺弄成跪姿,旋即進入她,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她臉上,嗓音沙啞,“說愛我,說你愛我……”

餘果身子一顫一顫,斷斷續續應着他的要求喊着,“我愛你……”

江昊緊抿的脣角,一遍一遍要她重複着自己想要聽的情*話,“大聲點……”餘果聽話的提高了音量,男人緊皺的眉頭舒展,心裡漸漸被滿足,被充實,

夜半時分,傅蔓醒過來有些渴,看身側男人安靜的睡顏,微皺的眉心,有些不忍叫醒他,躡手躡腳的往廚房走去。

漆黑的廚房,餘果在暗處怔怔的看着她,兩人俱是嚇了一跳,傅蔓開燈,房間驟亮:“怎麼不開燈?”

餘果忙慌張的掩着脖子,尷尬的應了聲:“恩,你還沒睡?”

“有些渴,起來倒杯水喝。”傅蔓還是眼尖的捕捉到了她頸間零零碎碎的淤青印子,尷尬別開眼。

餘果淡淡衝她笑了笑端着杯子疾步離去。

第二天,果然起了個大早,傅蔓揉着惺忪睡眼,江瑾言低頭親了親她,先進臥室洗了個澡,沒一會兒,他裹着浴巾出來身上溼漉漉的,露出精壯的胸膛,趴牀邊喊她:“寶貝,去洗臉刷牙,爸爸應該在等我們吃早飯。”

傅蔓一個激靈,翻身下牀,走進衛生間看見接滿水的杯子和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心頭一暖。

兩人穿戴整齊下樓的時候,人幾乎都齊了,連江季同敲着盤子喊道:“二嬸好懶,這麼晚纔起來。”

傅蔓小臉頓時漲紅,擡眸看向餘果,頸間綁着條真絲碎花圍巾,衝她微微一笑,江昊眸一沉,湊近她身邊,輕輕扯開,“這天氣綁什麼圍巾。”

江瑾言眸光微降,淡淡掃了眼她白皙的頸子,不動聲色的牽着傅蔓坐下。

餘果立時雙頰通紅,面容微惱的瞪向江昊,江敏州嘿嘿一笑,“耗子,你少折騰小果,害臊不害臊?”

傅蔓這一大早起來就聽他們說這些,眼神不知擺哪兒好,只得埋頭喝着碗裡的粥,江敏州趁機接道:“瑾言,今天過去趕緊把事兒定下,這麼好的媳婦萬一跟人跑了你哭都找不到墳頭。”

兩人互視微微一笑。

鍾遠山對領導的到來欣喜之餘還是有些惶恐,傅蔓從沒見過他嬉皮笑臉跟人插科打諢的樣子,“歡迎領導蒞臨指導。”

江淮笑了笑,“行了,精神頭子還不錯,今兒個接着指導的名頭來提親,怎麼樣?這養了幾十年的女兒我可要帶走了。”

這哪兒是來提親的,明明就是聖上來賜婚的。

傅雪茹只在早年見過他,沒想到隔個二十年再相見竟是這種場景,心頭一陣酸澀。

鍾遠山提着勁兒呵呵笑了聲:“這事兒儘管您是領導,我也得問問我閨女的意見,閨女要是不同意,您就是掀了我頭頂烏紗我也得順着我閨女的心意。”

江淮笑的更開懷:“我怎麼記得你這烏紗早被你自個兒掀了,框領導?”

老朋友久別重逢的場景總是歡愉別緻的,這次,江淮雖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心裡怎麼的也不是滋味,他這一生遺憾太多,鍾遠山是他年輕時唯一看好的戰友,鍾遠山年輕時候輝煌戰績不比他少,但終究都抵不過歲月。名聲赫赫、功名顯赫的男人終歸也有離去的一天,那天,兩人在敞亮的病房裡聊了很久。

傅蔓他們聊了一會兒便退了出去,把空間讓給了他們,其實兩人感情算不上多深厚,也許正是因爲要面臨死亡,一切纔會顯得那麼珍貴。

“老淮,有些事,真的說來也巧。我沒想到,老餘說的那個孩子竟然就是你的兒子。”鍾遠山長吁短嘆道。

江淮坐在牀邊,點點頭:“瑾言這孩子是他爺爺從小帶着的,除了不怎麼愛說話這點隨我外,別的都比我靠譜。”

鍾遠山笑呵呵,隨即正了正神色,道:“老淮,有些事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蔓蔓是我親閨女,這事兒我沒打算告訴她們,這孩子現在心裡膈應的慌,也許這秘密這輩子也沒機會說出口了,我這一生本也沒什麼遺憾了,除了他們,蔓蔓性子慢熱從小就不知道討好,嫁進你們家我就怕她不懂事做錯事,江老爺子年輕時候那脾氣叫一個火爆現在雖改了很多但摩擦什麼的必不可少,凡事你們多擔待點兒。”

許是隻剩下兩人,語氣竟也輕鬆下來。

能想到的,能鋪的路,他都一一爲她做了,以後的路,儘管他不在,也還有一個跟她一同年輕、一同熱血的男人陪她走,他總也能安心了……

氣氛突然有些凝固,江淮佯怒呵斥道:“你呀,就給安心養病,你閨女嫁進老江家就放一百個心,老爺子喜歡的緊,天天催着我來提親,我就怕太唐突。”

鍾遠山淡淡的扯了抹笑,眼框有些溼潤,緩緩點點頭:“放心放心。”

江淮臨走前,鍾遠山突然出聲問道:“老淮,算着咱們兩也算認識快二十幾年了,有件事能不能幫幫忙?”

江淮腳步微滯,道:“說吧,老鍾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

“是易寧,當初是他自己執意要進特種部隊的,什麼危險的任務都搶着做,攔都攔不住,年輕的時候血氣方剛可以理解,但現在…上次聽說有兩名臥底犧牲了,很遺憾,也許是我自私吧,只要別讓他做接太危險的任務就行。”

江淮作爲領導聽到這番話心裡有些糾結,但作爲一個父親,他可以理解,沉聲道:“放心,易寧那孩子聽老張說,在部隊表現算是搶盡了風頭,戰績顯赫,總有一天,你會爲他感到驕傲的。老鍾,其實我很佩服你能教出這麼優秀的兒子。”

鍾遠山苦笑,他不需要爲他感到驕傲,因爲他永遠都是他的驕傲,他只要他活着,正常的活着……

今天有點事~恩~~

好睏,睡覺覺去了~~~木嘛~~~

嗷嗷嗷~~~

江局長,一起睡覺覺去。

江局長:滾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