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回江城總也不知道原來曾經熟悉的城市卻也讓她覺得陌生,鍾遠山一下飛機就覺得神清氣爽精神頭子也明顯比起頭幾天來要好的多了。
車子剛剛駛進大院,梅姨熱淚盈眶的站在門口,不住的拿手抹抹眼淚望着他們,傅雪茹眼眶也紅了,誰都沒有說話,默默的扶着鍾遠山回了房間。
江城雖不及京都但也繁華,屬於商業化城市,但始終比不上京都那麼有文化底蘊。鍾遠山上了年紀也喜歡養養花種種樹之類的,說到底還是喜歡江城的熱鬧,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傅蔓懷孕,奔波了一天也有些累,一回房間倒頭便睡着了,傅雪茹邊看着她微微蜷曲在牀上的背影邊吩咐梅姨:“明早我要早點去一趟活禽市場,親手燉只鴿子給她補補,老鐘的藥梅姨你幫我看着點。”
梅姨忙接道:“我去給您買回來不是一樣麼?”
傅雪茹搖了搖頭,“從小到大,我幾乎沒能爲她做些什麼,這次她懷孕了,我想多做些,怕以後也沒機會了。”
梅姨笑容隱去,沉默的點點頭。
傅蔓醒來的時候,暮色低垂,剛走出房間就看見梅姨正端着菜走出廚房,“起來了?小姐快去洗把臉過來吃飯。”
傅蔓點點頭,洗完手出來,桌上已擺滿了菜。
“哥呢?要回來麼?”
鍾遠山看着報紙頭也不擡的接道:“他部隊事情應該挺多,別管他,愛回來不回來。”
傅雪茹一把收走他手中的報紙,順帶橫了他一眼,“看什麼報紙,吃飯!易寧跟簡彤的婚禮什麼時候辦?”
鍾遠山咂吧了幾下嘴,拾起筷子吃飯:“不知道,下次等他回來再問問清楚。”
吃完飯,傅雪茹硬是拉着鍾遠山去散步,“多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蔓蔓,一起去麼?”
傅蔓笑着搖搖頭,“你們去吧,我去躺一會兒。”
兩人相攜着出了門,傅蔓洗完澡舉着電話躺在牀上。
電話那邊溫柔的女聲輕聲的跟身邊的人交流了兩句,又對她說道:“sorry,hesatameeting.”傅蔓禮貌的道謝便掛了電話。
王醫生名叫王英波,美籍華人,倫敦醫院著名的醫生。在英國那三年,林琛很照顧她,也是因爲他,她才認識這位有名的長輩,也許是緣分,王英波跟她很投緣,小姑娘安安靜靜、勤勤懇懇是他最喜歡的晚輩。她走的時候王英波去了美國開研討會,沒來得及道別。
沒過一會兒,電話再次響起,傅蔓看着屏幕上亮起剛剛撥過的號碼,心裡頭欣喜,“王醫生。”電話那頭熟悉親切的聲音傳來:“你這丫頭,剛剛聽秘書說有個小姑娘找我,想想便是你。”
傅蔓笑:“王伯伯,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王英波話鋒一轉:“行了,我們之間用不着這麼客套。找我有事?”
“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您。”傅蔓眼神暗沉,緩緩道:“我繼父得了肺癌,想請你幫忙找找倫敦醫院有沒有這方面的專家?”
王英波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她的繼父,微微嘆了口氣,道:“行,我這邊先聯繫一下,你先彆着急,會沒事的。”
“謝謝。”
其實不管他們是否放棄,她都無法放棄,她根本無法說服自己放棄,任由着他——去死。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似乎變的好渺小,往日的爭吵,往日的惡言相向,往日決絕的一揮衣袖,說出老死不相往來、斷絕關係之類的話語。一切都變的那麼可笑,人生在世難得相逢,世當珍惜。
電話剛掛斷,空曠的房間又驀然響了起來,傅蔓接起。
“剛剛在跟誰打電話?”熟悉低沉的男音徑直闖進她的耳朵。
傅蔓一愣,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怕說道林琛他又不高興,便脫口而出:“一個老朋友。”
江瑾言淡淡哦了一聲,“今天感覺怎麼樣?”
傅蔓笑:“什麼怎麼樣?我每天不都這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聽他聲音悅耳猶如琴音:“想我沒?”
傅蔓咯咯笑着:“要聽實話?”
“廢話?合着以前說的都是假話?”某人聲音隱隱透着一股不悅。
“寶寶想你了。”
柔軟的嗓音刺激的江瑾言現在想立馬飛到她身邊去,握着電話的手一緊,聲音故作鎮定:“嗯,乖乖在那邊等我過去接你,要敢跟野男人偷偷幽會,等着我回來教、訓、你!”
其實明明是想好好告訴她,我也好想你,想你想的手都酸了。不知道怎麼的,到最後竟變成了要挾的語氣。
傅蔓聽話的哦了一聲。
“我這邊有點忙,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過來。”
真是一刻也離不開。
傅蔓靜靜撫着肚子,寶寶,真好,爸爸一刻也離不開我們。
幻想總是美好的,可現實呢?
傅蔓起了個大早,裡裡外外整理了一番,眼中含着熱淚喝完了傅雪茹親手替她熬的鴿子湯。興高采烈的盼了一天,夜色~降臨,只等到他一個匆匆忙忙的電話。
“寶貝,對不起。今天有點事耽擱了,明天過來。嗯?”
他是真的被公事耽擱了,有個項目的資金預算出了問題,有筆資金不明去向,鄧嘉立氣的大發雷霆逮誰咬誰。
生活總是這樣不如意,她應該習慣。
傅蔓沒問他明天什麼時候,只淡淡應了聲哦。
她抱着電話沉沉睡去。
凌晨三點,漆黑的鐘家大院外駛進一輛黑不溜秋的車輛,車燈打在兩旁的綠化帶照亮了這一整條街,車子緩緩在門外停下,熄火。
駕駛座上的男人有些疲倦的闔上雙眼仰靠在座位上,雙手揉了揉泛着痠疼的太陽穴,俊逸的眉目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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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言掛了電話後便讓秘書退掉了第二天一早的機票,直接到公司車庫裡開走了鄧嘉立的車。目光停留在二樓的某個小房間,隨後將座椅放平腦子裡想着她此刻抱着枕頭睡着的模樣,再忍一忍,明早就能見到她了。
傅蔓睡相有些不太好,晚上總是蹭被子,有時候直接將被子蹭到地上,江瑾言幾乎半夜都要醒過來一次,爲她蓋被子。很多時候他工作到很晚回到房間,就看到她手腳大大敞着霸佔着整張牀,而他只能縮在牀沿只爲了儘量不吵醒她。
有時候,把他逼急了,他便用某種激烈的方式把她弄醒,狠狠的調~教一番,她才能安安靜靜的睡在他懷裡。
江瑾言第二天是被早起的傅雪茹喊醒的。
“瑾言,你怎麼睡車裡?”傅雪茹聲音刺耳徹底驚醒了他。
江瑾言睜開惺忪的睡眼,笑道:“媽。”
傅雪茹狠狠拍了他一下,“你來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睡車裡多危險?你個熊孩子,想氣死我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江瑾言眨眼:“早上——”
話音未落,便被她打斷:“說實話!”
江瑾言抿了抿脣:“早上三點。”
傅雪茹狠狠戳着他:“下午讓梅姨給你去配把鑰匙,你拿着。”
“我沒事,蔓蔓呢?起來沒?”江瑾言淡淡笑道。
“還睡着,我去叫她。”傅雪茹聲音發着顫,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唯一漏油什麼的,後果可不敢設想。
“嗯。謝謝媽。”又跟想起什麼似的,補了一句:“您別告訴她我什麼時候過來的。”
傅雪茹心頭一震,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麼?
傅蔓是被傅雪茹拎着耳朵喊起來,她邊下樓邊揉着此刻還泛着疼的耳朵,埋怨道:“媽,你幹嘛!多大人了,還扯耳朵!”
沙發上端端坐着朝她微笑的男人是什麼時候到的?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確定不是幻覺後,眼底片刻恢復清明,只聽傅雪茹說道:“你老公來了,不起來伺候難道我替你伺候。”
傅雪茹話雖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坐着看報紙的鐘遠山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心思,語氣淡淡接到:“別聽你媽瞎說,她巴不得。”
傅雪茹立馬一個饅頭塞進他嘴裡堵住,狠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氣氛瞬時輕鬆起來,家裡似乎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鍾遠山眼底還是閃過一絲絲的遺憾,如果不是他,這個家或許可能可以更完美,更幸福。
不過現在他也滿足了,不管還剩下多少日子。他過夠了那些算着時間打針、吃藥的日子。如果生命最後的時光不用來享受,不用來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那麼留下一生的遺憾誰來嘗?
江瑾言這次算是光明正大的走近她的房間,想來,時光真是奇妙的東西,無論多麼尷尬,終將會帶走一切,你終將得到你想要的,現在他如願以償了。
傅蔓嘟着嘴坐在她的小牀上,房間佈置的就是一般女孩子的樣子,米白色的窗簾,粉色的牆紙,碎花的牀單、被子。江瑾言笑着走過去抱住她,低聲在她耳畔問道:“想我沒?”
傅蔓淡淡掃了他一眼,別過頭不看他,“想個鬼子。”
江瑾言勾着脣角笑道:“現在鬼子進村了,乖乖從了我?”
傅蔓撲哧笑了,因爲她想到如果江瑾言那張俊逸的臉上印着日本鬼子的鬍子,頓時樂開了花。
懷裡的姑娘笑靨如花,溫香軟玉在懷,江瑾言攫住她嬌嫩的紅脣狠狠含住,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濡溼的舌頭伸進去,一一橫掃而過,汲取着對方的津液。
她的牀是單人牀,江瑾言躺上面只能算是勉強不掉下來,翻個身子都有些困難,傅蔓被抱上牀,江瑾言雙手探進她的羣裡,笑道:“驗證一下,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撒謊。”
話音剛落,裙子已經被他撩起,火熱的雙脣含住胸前的柔軟,一點一點侵襲,手指靈活的探進那神秘之處,深深淺淺的攪弄着,不知是小別勝新婚的關係,還是懷孕的關係,傅蔓特別的敏感,一下子便溼潤了徹底,江瑾言笑的更肆意。
江瑾言表面謙謙君子,但在性~事上,狠辣果敢又強勢。也許還是男人獨有的自尊心在作祟,每次,他都要弄到傅蔓求饒,或者顫身不止才結束。傅蔓大多時候就只想讓他滿足了高興了就“跪安”吧,問他爲什麼總是纏着她,江瑾言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好東西要大家分享。”
窄小的牀榻被兩人折騰的吱吱作響,江瑾言咬着她的耳垂低低誘*惑道:“房間隔音效果怎麼樣?”傅蔓瞬間回神,理智重回大腦,掙扎着想要推開他,烏黑的頭髮已散亂在粉色碎花的牀單上,被他壓制着絲絲的,反抗無果,只能呆呆的望着他,雙眸閃過一道光:“我媽跟鍾叔說悄悄話我都能聽見,你說好不好?”
江瑾言一愣:“瞎說,你媽房間在一樓,你確定你能聽見?”
傅蔓笑的好不得意,“當然,他們在我房間門口說的。”
“……”
過了一會兒,江瑾言又替她穿上衣服,“醫生說頭三個月不宜房事,老婆忍一忍。”
傅蔓羞紅了臉,纖手朝門外一指,怒道:“你!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