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保持緘默片刻。
希爾維亞這話就值得推敲了，以雲師姐如今一劍退君王的修爲，跟石師對上個幾十招確實沒有問題，不過出了十九劍之後居然出了一拳，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在之前的十九劍已經分出勝負，讓石師知難而退，還是說師姐覺得在劍道上分不出勝負，所以出了一拳告訴石師差不多了？
總之有一點可以確認，師姐沒輸。
當然，石師之強也是曠古絕今的，多半也沒輸，那就當成是一個平局好了。
“可以的。”
我一屁股坐在雲師姐的辦公桌上，從盛放水果的碟子裡摘下一顆鮮紅葡萄扔進了嘴裡，道：“能在石師的錘子下不吃虧，師姐已經算是當世唯一的一個了。”
“哼~~~”
她雙臂抱懷，將一雙傲人峰巒攏得讓人心顫，道：“聽說，你這個石師在朝歌城的上空，一腳踩碎了驪山山神的金身？”
“是的，我親眼所見。”
“厲害的。”
她悠悠道：“那位驪山山神是昔年的五嶽正神，吃了這麼多年的香火，金身修爲已經接近了永生境的極境，按理說只要一些機緣的話，他就會一躍成爲這座天下一等一的神祇，不說能跟聖人扳手腕吧，至少在人間已經是說一不二了，可惜，居然捲入了對朝歌城的爭鋒之中，還遇上了這位石聖。”
說着，她一雙美目看向我：“師弟，朝歌城被驪山山神攻打，師姐沒有出手，你不會怪師姐吧？”
“不會。”
我搖搖頭：“道理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師姐的大道是全天下最寬的一條，所以不能沾染太多的凡塵因果，這驪山正神的身份又那麼不一樣，如果是師姐一腳踏碎了他的金身的話，或許會讓師姐的大道出現塵垢和瑕疵，是這樣說的嗎？”
“差不多。”
她莞爾一笑：“而且，我今天一直在遠遠觀看朝歌城的戰事，感覺這也並非你解決不了的問題，畢竟堂堂的暗影修羅、流火軍團統領，又是我荊雲月的師弟，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以後還怎麼會師姐分擔更加艱辛的擔子？”
我悻悻然：“師姐說這話多少有點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感覺了。”
她掩嘴輕笑，起身靠近我身邊，一雙美眸盯着我的眼睛：“這麼說的話，其實還是多少有些怪師姐作壁上觀了哦？”
“沒有。”
我搖搖頭：“師姐出手我會感激，師姐不出手我也不會抱怨，而且我佔據了一座偌大的朝歌城，有些因果確實是需要自己承受的。”
她輕輕一拍我的肩膀，道：“好啦，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師姐保證不會袖手旁觀，加入驪山山神沒有出手還好，一旦再有這種神祇、化外之神摻雜進來的話，師姐會一劍幫你解決掉。”
“師姐不要大道了？”我問。
“不要了，師弟更重要一點。”
一旁，希爾維亞、蘭澈扶額，一副無奈的神情。
“啪！”
雲師姐一巴掌打在我的肩膀上，差點沒把我從辦公桌上掀飛出去，就在我打算質問的時候，她已經杏目圓睜的說道：“也不是師姐說你，修行一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看看你自己，自從追隨石沉修行之後，懈怠了多久？我遠遠的觀看了這一場戰鬥，那叫風滄海的人的表現可比你要亮眼一點，有這樣的對手砥礪道心是好事一件，所以你更應該勤勉起來，畢竟再好的天資，再好的悟性，終究是需要付出更多辛苦才能登上山峰的，你覺得呢？”
我悻悻點頭：“道理我都懂，登山造極境，回首我爲峰嘛！”
“知道就好。”
她再次坐在龍域之主的椅子裡，雙臂抱懷，笑吟吟說道：“你如今的精氣神都不飽滿，快去休息吧，等到休息完畢，該去龍谷的赤龍石那邊坐定觀摩了，師姐要你在三天內從赤龍精魄中覺悟出一道秘法來，否則不準離開龍域。”
“好嘞師姐，我知道了！”
我擺擺手，直接下線去了。
……
摘下頭盔時，林夕、沈明軒、如意就在一旁吃早餐，我馬上加入。
豆漿油條包子，吃的就是一個健康。
大家正在聊這次攻城戰的事情，沈明軒眉飛色舞，道：“陸離召喚來的那個石沉，確實是厲害，一腳就把一尊山神的金身給踩碎了，之前我們的護城巫靈殷灥可是被那個項嬰打得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說起來真的是……”
“現在不一樣了。”
林夕笑道：“殷灥不久之後相信就能取代項嬰的位置，說不定修爲也能跟上。”
“修爲不好說。”
這方面我最有發言權，笑道：“一來，地祇的修爲是一點點的積累的，吃的香火越多，金身就越穩固，能發揮出的實力就越強，項嬰當驪山山神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吃了多少香火難以想象，而殷灥呢，一個小小的土地公，朝歌城的香火纔多少一點點，二來，雖然我把項嬰的大部分金身碎片都給了殷灥，但殷灥煉化、汲取這些金身碎片之後，第一步是重塑金身，第二步是汲取金身碎片裡的力量，都需要大量的時間，所以說殷灥這個新驪山山神肯定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但要達到項嬰的層次，一時半刻是不太可能的。”
幾個MM聽得津津有味，林夕笑道：“你混遊戲背景故事太久了，確實跟我們這種一般的玩家不太一樣了，這種事情說起來都一套一套的了。”
我尷尬一笑，喝了口豆漿，說：“沒辦法，幻月的背景實在是太龐大了，我身爲一個龍域的隱藏職業玩家，又有境界傍身，不瞭解更多確實在那個世界混不下去的，而且林夕你也知道的，我在那個世界的修行，其實是能影響到現實的。”
“我知道的。”林夕輕聲道。
沈明軒則美目如水的看着我，與顧如意相視一笑，如意一頭霧水。
工作室裡，如意對我的態度是最溫柔最體貼的一個，但她恐怕也是最不瞭解我正在做什麼，又是什麼身份的人，很多時間，聰明如林夕、沈明軒都是一點就透的，如意則思緒單純，不會想那麼多，但這樣也好，少了許多擔心與煩惱。
“睡醒之後做什麼？”沈明軒問。
林夕一手捏斷了包裝袋裡的油條，咬着銀牙道：“先狠狠做一波駐地任務，把朝歌城因爲這次攻城戰造成的損失先找補回來再說！”
“嗯！”
沈明軒點頭一笑：“那我和如意也跟你一起做駐地任務。”
大家看我時，我懶洋洋道：“我不行，我要去龍域觀摩赤龍精魄，師姐要我必須在短時間內從赤龍精魄裡領悟一門絕術。”
“也好。”
林夕深以爲然道：“這次咱們之所以這麼被動，這麼吃虧，其實與風滄海的斷海訣是不無關係的，在戰鬥起始的時候，咱們在風滄海、火星河、林松巖的秒殺戰術下吃虧太多了，前排的主力成員幾乎都陣亡了一片。”
“斷海訣加上噬星地獄，確實太無解了。”
沈明軒皺眉道：“如果我們一鹿這邊沒有很好的方法剋制的話，恐怕下次對上風林火山依舊還是會吃虧，畢竟，咱們的戰場可不僅僅是在朝歌城，在朝歌城有城池BUFF咱們不怕，出了城呢？總不能一直依賴敕令祝福吧？”
“是的。”
我頷首：“如果我們也有一個大範圍秒殺性的技能，或許就不會那麼苦惱了，雙方把對方的玩家當成怪物刷唄，看看誰能刷得過誰。”
“可以的。”
林夕點頭笑道：“總之，好好練級做任務，該有的都會有。”
“嗯。”
……
返回房間，一夜辛勞，林夕、沈明軒、如意都快要變成熊貓眼了，就連我這個陽炎巔峰的地球第一人甚至都有些疲憊，遊戲內外的世界不太一樣，以我的體魄在現實中就算是做幾天幾夜的工作都不會太疲憊，但在遊戲裡彷彿是一座山壓着一樣，其實跟一般的玩家沒有區別，我在遊戲裡發揮出的力量越多，也會承受更多，精神上的壓力難以想象。
躺在牀上，不一會就沉入了睡眠之中。
夢中，亂七八糟，什麼都有，但醒來時註定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
這一覺足足睡到了晚上六點許，睡了近九個小時，醒來時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當我來到二樓時，大家的房門緊閉，都還在睡。
“該起牀了。”我在二層悠悠說了一句，聲音穿透每個房間。
於是，各個房間裡傳來了小美女們懶洋洋的聲音：“知道了，起牀……”
可以想象，各種房間裡的畫面一定相當動人。
而我則出了門，直接去對面街上打包了外賣，酸菜魚加幾個炒菜，提着回到工作室的時候，幾個美女都已經在了，一個個睡飽之後容光煥發，嬌滴滴，水靈靈。
一起匆匆吃完飯之後，林夕帶着沈明軒、如意去駐地做任務了，而我則上線去龍域覺醒赤龍精魄中的絕術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是赤龍精魄記載了一百多門絕術，我領悟其中的一門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畢竟，這97點的悟性可不是假的，這是一個能問鼎全服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