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地,修羅帝城。
“阿天,你回來了。”
一名女子坐在一座房屋中對着窗外的人說道。
窗外,一名黑袍男子對着窗戶裡面揮手。
這男子面色霸道,氣息渾厚,但是在這女子面前他卻是絲毫沒有半點的凶煞。
此人,正是剛剛執行完任務的楚破天。
楚破天臉上沾滿了鮮血,但是表情卻是溫柔的。
誰能想到這冷血的殺手竟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他對着女子微笑着,全然忘記了自己手上剛沾滿了罪惡的鮮血。
“你怎麼又弄了一身鮮血,是不是又去殺人了?”
綾羅責備道。
“執行任務嘛,怎麼能不殺人呢。”
楚破天像是犯了錯誤一樣,摸了摸腦袋說道。
楚破天隨後便來到了房間之中,用清水將臉洗淨。
“喏,我幫你換上吧?”
綾羅從櫥櫃中找出一件衣服來遞給楚破天。
楚破天看了看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衣服,微微一笑。
“我自己來吧。”
楚破天心中一股暖流流淌,溫暖了他麻木的心。
“;綾羅……”
楚破天用那隻大手輕輕地摟住綾羅。
這絕妙的女子,這時時刻刻掛念他的女子。
“你知道嗎?從來都沒有人關心我的衣服是否髒了。”
楚破天喃喃地說道。
他從小到大,無論是獨自闖天下,還是拜修羅爲義父。
無論他是於天下第一天才,還是被黃赤炎擊敗。
所有人只關心他強大的實力,關心他的殺伐果斷。
但是,從來都沒人過問,他爲什麼殺人,他的實力用了多少努力的修煉來換取。
所有人都在關心他又沾滿了多少鮮血。
卻始終沒有人在意他的身上可曾被血液污染。
“以後……有了。”
綾羅輕輕靠在楚破天的肩膀上。
三個多月以來,她和楚破天朝夕相處。
無論楚破天是早出還是晚歸,無論是受傷還是疲憊。
都是溫柔的對待綾羅。
“綾羅……”
楚破天還想說些什麼。
卻不知道這些情感該怎樣表達。
因爲在這些所謂的愛情、友情,一切的情感都離他太遠了。
第一次,他離人心這麼近。
兩顆心之間,緊緊的隔着皮膚貼合在一起。
“我先換去衣服。”
楚破天站了起來,將衣物接過。
他輕輕的褪去外袍,只見他裡面包裹的緊身衣中有一道明顯的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
綾羅連忙叫住楚破天。
楚破天者才注意到暴露了,便輕輕的遮蓋了一下,隨口敷衍道。
“不過是不小心傷了。”
而綾羅卻是死咬不放,非要查看。
“你又和人打打殺殺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如何是好?”
綾羅口中雖然責備,但是還是輕輕幫楚破天褪去緊身衣,讓他露出肩膀,查看他的傷勢。
“你以後可不可以不去殺人,不出去打打殺殺?”
綾羅一邊給楚破天上藥,一邊囑託道。
楚破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行的,我若是不打他人,不殺他人,他人必然會來欺壓我們。想活着,就要殺人。”
綾羅看着楚破天無奈的表情,沉思了一會兒。
“可是……若是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綾羅細聲細語的說道;
“這世界之上,誰還沒有個至親愛人,若是他們去世了,同樣的,他們的愛人、家人也肯定會難過的。”
楚破天看着這個溫柔的姑娘。
看起來這份溫柔和他的霸道格格不入。
楚破天笑着說道:“這樣,我答應你。只殺該殺之人,有罪之人,絕不一時興起、濫殺無辜。”
楚破天仔細回想,的確,他滅過了太多的家族、殺過了太多的路人。
曾經的他,不怕死、也不會吝惜別人死去。
可是他現在才明白,如果一個人死了,最痛苦的往往是最愛他的人。
楚破天看着那溫柔的姑娘。
“綾羅,爲了你,我願意溫柔對待這個世界。”
楚破天抱住綾羅的腦袋,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說道。
“我只爲,讓你的溫柔不受世界的沾染。”
楚破天癡囈的說了這番話。
這番話在楚破天的口中說出,比世界任何的花言巧語都要動聽。
“阿天,我多麼希望你可以不用這麼累。”
綾羅把腦袋埋在楚破天裸、露的肩膀上。
這肩膀,溫熱、柔軟,卻又靠得住。
“你已經很強了,爲什麼還要這麼逼自己?”
綾羅了和楚破天朝夕相處,楚破天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
楚破天每天逼自己歷練、變強。
如今已經是凝元境七重的修爲,卻依然不肯放慢變強的腳步。
“變強,到底有什麼吸引你的?”綾羅疑問道。
楚破天則是望向天空。
“因爲,我不服。”
不服,兩個字夠他努力一輩子。
他楚破天,怎能眼睜睜的看着有人將他打倒,有人拿着他做墊腳石。
黃赤炎,這個男人足以讓他拼盡全力去努力。
當然,還有蕭子墨,這次曾經也勝過他的人。他不能被這兩人落下,永遠都不可能。
一年的時間,從凝元境一重的巔峰,達到凝元境七重,整整六重境界。
這速度,就算黃赤炎見了也要驚歎。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
時間倒退半年,發生了一件大事、
蕭族,族長駐地。
“族長,大吳世家那邊又來催了。”
一名長老擔憂地說道。
“他們,還是那套說辭嗎?”
這族長好像已經習慣了。
這些時日,大吳世家前前後後已經了三趟了。
“對,還是以十年前那樁婚約。”
十年前,大吳世家家主和蕭族族長醉酒,席間因爲開着玩笑、話趕話。
蕭族族長立下了一樁婚約。
“若是他再有子嗣,女性便嫁到大吳世家,男性便入贅大吳世家,成爲大吳世家之人。”
同樣,大吳世家的家主同樣立下了一樣的誓言。
當時本就是玩笑話,蕭族族長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再有子嗣,而且蕭子墨也不算是他真正的子嗣,不過是養子而已。
“傳蕭子墨過來,我有要事相商。”
一會兒,蕭子墨來到蕭族族長住處。
“父親”
蕭子墨還是往常那樣,不苟言笑,冷淡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