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鎮定下來,目能視物之際,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一片神秘的空間之中。
這一片天地,火光沖天,連雲彩都焚燒着火焰一般,炙熱的溫度讓他的難以忍受,有些窒息。
這裡是什麼地方,看着這片陌生的空間,奕竹不禁驚呼道。
“想要進入,荒古遺地,你就必須要從這裡走出去,這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歷練,如果按你們的話來說,這裡應該就是通天塔,在這裡所有的修士修爲都會受到壓制,變爲金丹,爲師相信,就算其他修士想暗算你,也沒有那個實力,你所要忌憚的東西另有其物,慢慢體驗其中的樂趣吧,這僅僅只是第一層哦。”這時屠天神的聲音緩緩的在奕竹識海中顯化,伴隨着他的笑意,聲音慢慢的消失。
“這可惡的師傅,還真是不負責任。”聞言奕竹冷言呵斥道。通天塔嗎,竟然還能壓制修爲,這裡確實是個有趣的地方!
少頃,奕竹平復了一下思緒,放眼望去,周圍空空蕩蕩,下方大地,地面都燃燒着無盡的火焰,裂開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之中流淌着熾熱的岩漿。
岩漿裂縫猶如蜘蛛一般,蔓延向四面八方,全都鏈接在一起,形成一張滔天火焰巨。
高空之上,火雲繚繞,與其說是雲,還不如說就是火焰,連成一片形成火焰天空,與地面遙相呼應。
這裡就是一個火焰世界!
這是奕竹此刻唯一對這片天地的感受,這熾熱的火焰,這裡的溫度,如果修爲沒有達到金丹境,光是站在這裡,他就承受不了。
“難怪荒古遺地只允許金丹境以上的修士探索,修爲達不到金丹,想在這裡生存都是一種奢求,估計不用人出手,這裡的溫度就能把他蒸發,更別說觸碰到這裡的火焰了。”奕竹心中暗想着,他也被這可怕的火焰給嚇得不輕。
“不過,這濃郁的火屬性天地靈氣,如果修煉火屬性功法修士在這裡修煉,修爲必然會一日千里。”奕竹咧嘴一笑,閃身出現在一顆孤零零的大石之上。
雖然自己不是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修士,但這裡的靈力濃郁正好能夠快速的幫自己恢復靈力,在這陌生的世界,把自己的狀態調節到最佳總是沒錯的。
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他也能全力應對。
“轟!”
剛剛坐下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奕竹體內的靈力恢復還不到一半,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緊接着,一股透骨的寒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在這燥熱如火的世界裡,竟然還有如此透骨的寒意?
奕竹臉色微沉,這股寒意是修士,在這種環境下,不可能有天然的寒意,不對,即便是修爲,也不可能擁有此等威能,是體質!
也唯有冰屬性的體質,才能擁有此等威能。
畢竟,奕竹擁有者修羅血脈,對這種特殊的體質也有着敏感的感知度,這種寒意,完全來自骨子裡和靈魂裡。
帶着一絲疑惑,奕竹擡頭看了看天際,他想知道,到底是誰,竟然擁有這種可怕的冰寒屬性體質。
奕竹原本還想恢復到巔峰狀態,但是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破了奕竹的計劃,在這陌生的世界,他一點也不敢放鬆警惕。
這裡可是師傅口中的危險之地,自己必須保持一萬分的警惕。
不過,還沒等奕竹站起身來,遠處那股寒意卻是越來越近,周圍颳起了詭異的狂風,凌厲如刀。
而且,這狂風之中蘊含着一股狂暴的火氣,原本冰寒的氣息竟然被這火氣削弱了不少。
奕竹周身浮現着一道血色罡罩,把那狂風之刃抵擋在外,這時,他也終於看清楚了遠處的情況。
一頭數十丈長的火焰鳥展翅翱翔,厲嘯蒼穹,張嘴噴出一道道火焰風浪,剛纔那火焰便是從它身上散發而出的。
明明是火焰,爲何會如此冰冷呢?
奕竹驚鴻一瞥,卻是看到了一道曼妙的身軀在火焰鳥周圍穿梭,所過之處,虛空全都凍結成冰霜。
那是一個樣貌差不多二十來歲的女子,一襲淡青色羅裙,裙帶舞動,猶如刀劍,動作飄逸而又灑脫。
玲瓏的身材,輕盈的步伐,一頭漆黑如瀑的長髮,當她轉身之際,奕竹看到了一張傾國傾城的瓜子臉。
雙眼如同兩顆黑色的寶石,晶瑩透亮,微隆的瓊鼻,紅潤的香脣,無不透露出這個女子的絕俗超凡。
不過,奕竹的注意力卻是沒有落在她的外表之上,而是被她那強大的實力給驚訝到了。
只見她雙手結印,打出一道道白色的掌罡,掌罡透着一股無可匹敵的冰冷之氣,凍結虛空。
在她背後,更是浮現出一對晶瑩透徹的數丈長的白色翅膀,差點撕裂了虛空。
轟!
可怕的氣息散發而出,那一道道掌印打在巨大的火焰鳥上,火焰鳥半邊身軀炸開,化成滾滾火焰在虛空翻滾,洶涌。
那看似很大嬌弱的身軀,卻蘊含着撼動天地,劈開一切的能量,這讓奕竹一陣錯愕。
而且,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應該是紫雲大陸之人,而且她的裝扮也讓奕竹倍感熟悉,不過在奕竹的記憶中,卻沒有此人的任何信息。
“看來,紫雲大陸還真是不乏真正的天才的。”奕竹暗自沉吟,眺望着遠處,並沒有遠離。
突然,他的眸子看向天際一座光禿禿的火焰山之上,那裡,也站着幾道人影,爲首的是一個藍袍青年。
藍袍青年雙手負立,漆黑的頭髮束起,披在肩後,那深沉的眸子關切的看着前方,顯然是在關心那個青裙女子。
他劍眉星目,英姿颯爽,身上散發着一股奇特的靈力波動,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氣勢,如果不是奕竹親眼看到,估計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又一個高手!
看到此人奕竹心中暗道,當他看過去之際,那個藍袍青年也看了過來,神情淡漠,沒有任何表示。
“唳”突然,火焰鳥的一聲慘叫把奕竹給驚醒。
只見火焰鳥厲嘯長空,雙翅一戰,氣勢不斷攀升,朝着青裙女子撲殺而去,想要與他同歸於盡一般。
不過,那青裙女子卻是無畏無懼,如同仙女下凡,身體散發着無量寶光,身體高高躍起。
她口中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麼,青色羅裙鼓動,虛空突然凝結成漫天冰霜,僅僅瞬息之間,就出現了一道上百丈的虛影。
那虛影,完全由冰霜凝聚而成,散發着無可匹敵的威勢,只見它一腳朝着火焰鳥狠狠踏去。
轟隆之聲不絕於耳,虛空都差點被崩碎了一般,異常可怕,在這股滔天氣勢下,那火焰鳥竟然完全動彈不得。
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被那巨大的冰晶虛影給一腳踩得爆散而開。
“好暴力!”奕竹喃喃自語,他也被這女子的實力給震驚到了。
緊接着,那青裙女子探手一揮,一團血色光芒落在她的手掌心,那是一團細小的火焰。
“竟然是火元素!”奕竹驚奇不已,他這才發現,剛纔那火焰鳥,竟然是完全由火屬性的天地靈氣凝聚而成,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擁有靈性的火元素。
火元素可是異常珍貴的奇物,他曾經聽自己的師傅偶然提起過,這片大陸的任何物體都可能會產生元素,而得到某種元素,在某種意義上還有可能領悟意境,平心而論,現在奕竹最強的功法就是用意境演化出的殺戮血海。
然而,還沒等奕竹回過神來,那虛空未曾散去的巨大虛影,突然朝朝着奕竹這邊邁了過來。
那虛影何其浩瀚,一道閃光瞬間劃過天空,幾個呼吸便出現在奕竹身前,而且,伴隨閃光而來的還有狠狠的一腳,那一腳毫不留情的朝奕竹跺了下來。
感受到對方的殺意奕竹神色一冷,自己只不過一個旁觀者而已,並沒有奪她火元素的意思,她竟然主動攻擊自己。
這虛影一腳之威,奕竹剛剛可是親眼見識過的,他要是普通金丹境修士,一腳下來,估計必死無疑。
“哼!”
奕竹冷哼一聲,一抹殺意從他眼中閃過,緊接着,弒天凌然出現在他手中,擡手便是一刀。
呼哧一聲,一道白色光華閃過,從奕竹所在逆襲而上,直衝九霄,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在這道血光之下之下,那虛影卻好似一張薄紙一般,直接一分爲二,隨後被無數血芒給攪得粉碎。
這裡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壓制修爲,此刻在這裡的修士修爲都與奕竹相仿最多也只是金丹圓滿,即便是肉身強悍,奕竹也毫無畏懼,他自認自己的肉身不會比任何修士差,而自己的弒天更是強的不能言語,普通神兵利器根本不能與弒天相提並論。
哪怕奕竹只施展一半的戰力,對方也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虛影雖強,但與他的刀芒比起來確是相差甚遠,又怎麼可能抵擋奕竹的一擊呢?
不過,當那道虛影散開之際,一道倩影飛射而至,人未至,可怕的寒冰之氣已經凍結住了奕竹。
“千影,住手!”
正當奕竹準備出手反擊之際,一道大喝從遠處傳來,緊接着一道殘影閃過,瞬間攔住了青裙女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遠處觀戰的藍袍青年。
“大哥,你不要擋我,我要殺了他,爲小妹報仇。”青裙女子憤怒的盯着奕竹,殺氣沉沉道。
與此同時奕竹雙臂輕輕一震,周身的寒冰突然震散而開,神情淡漠的看着那青裙女子,殺光閃爍。
對於想殺自己的人,奕竹從來不會分男女,在他眼中,只有死人一種可能。
感受到奕竹身上的殺氣,藍袍青年連忙一笑道:“奕兄弟你別誤會。”
“誤會?”奕竹淡漠一笑,如果剛纔我死了,那你一句誤會也就算了?
奕竹可不是良善之輩,又怎麼可能因爲他這句話而止戈呢?至少也得給他一個說法。不過這小子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算了不想了還是先看看他怎麼說吧,想通之後奕竹冷冷的注視着面前的二人。
“在下千陌,這位是舍妹千影,我替二妹向你道歉。”藍袍男子又道,語氣十分真誠,好似多年不見的好朋友一般。
聽到藍袍青年的話,奕竹微微皺了皺眉頭,自己根本不認識此人,他爲何對自己如此客氣,而且自己從藍袍青年眼中感受到,其並沒有任何惡意,爲何他的妹妹看到自己確如同見到殺父仇人一般,這倒讓奕竹更爲詫異了。
這倆人到底是誰,而且看他們的裝扮奕竹有以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此刻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倆人。
“千陌,千影?”奕竹喃喃自語,腦海中不時的思考着什麼。
看到奕竹的表情,那個名叫千陌的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冰寒道宗’的修士!”
冰寒道宗!
聽到這四個字奕竹身上的那股殺意慢慢消失,同時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愧疚。
難道這二人與小舞有什麼關係,怪不得看着裝如此熟悉,想到小舞,奕竹心中就莫名的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至於後面的事他都不敢想,小舞被困在‘化塵登仙塔’的幻境之中,雖然不是自己所爲,但確與自己有着拖之不去的關係,不論如何,總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把小舞從幻境之中喚醒出來。奕竹心中暗道。
看到奕竹如此悲傷的表情,千陌便知此子肯定與自己那小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過她妹妹千影確沒有這種感覺,眼神中充滿了怨恨,似乎自己小妹的消失,全是因爲奕竹才造成的。
“大哥,你還在等什麼,難道你不想爲小妹報仇,都是因爲認識此子,小妹才消失的,她可是我們的小妹啊,仇人就在眼前,你怎麼能無動於衷呢。。”這時,千影聲淚俱下的嘶吼道。
她好似着了魔一般,心中只想把奕竹殺死,已祭奠小舞的在天之靈。
看到千影無比怨恨的表情,奕竹便知他們根本不曉得小舞還活着的消息。不過此話就算奕竹說出來,估計他們也不會相信,進入那座古塔的修士,有數半都沒有走出那座塔,其結局可想而知。
雖然沒有怨恨小舞姐姐的意願,奕竹還是一臉愧疚的開口問道:“兩位道友的小妹,是否就是小舞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