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破碎的曾經
沒有過多久車子就已經如約而至,鐘點工將衣服給她。
東部嘉宇知道自己無法阻攔她離去的心,現在的她就猶如破碎的曾經。你說她是誰,現在的她到底是誰?
很快堯述允換完衣服出來,目光只停留在他身上一秒。東部嘉宇不懂這一秒悲憐的目光是對他還是對她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堯述允是有曾經的,就算破碎但依舊存在。
她一言不語直至上車時,最後看了他一眼。他也注視着她看着她的面龐,車門拉上。好像橫隔了兩個世紀之久。她想到四年前那場葬禮,那時的她也是這樣注視着他。車子啓動,漸行漸遠,終於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我們回不到過去只能擁着仇恨前進,不管結局如何我們都不能後退。命運只給了我們前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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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鄭荊輝出奇的在家裡,一般情況他會回來的很晚。
“嗯。”雖有疑問但述允沒有說。仔細看鄭荊輝是帶着藍牙耳機的。“在聽什麼?”堯述允湊了過去。
“你想聽?”鄭荊輝按下開關,扔下耳機,聲音瞬時響徹整個房間。他的表現更像是宣泄。
“一站來/一站去/又一站/孩子們/別/流浪太貪玩/記得回家/快點回家/有人還爲你牽掛/
有一天/我會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想起我/最最渺小的願望/是一盞燈/是一碗湯/是有你/在我身旁/
家離我/好遠/又那麼近/我要的不只/是擋風遮雨的屋頂/我想要愛和被愛/想親吻誰說/晚安/
夢離我/遙遠/又那麼近/我望着天空/卻被寂寞追得好緊/風不知從哪裡來/卻要穿越人海”(側田《風從哪裡來》)
堯述允被這突如其來的音樂所貫穿,幾句歌詞深深的響在她的心裡。‘有一天我會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想起我最最渺小的願望,是一盞燈,是一碗湯,是有你在我身旁。’
你是想要說什麼呢?又是想要宣泄什麼呢?你可知道,我也曾有這“最最渺小的願望”。
鄭荊輝微笑的靠近堯述允,但微笑的背後有一種無法理喻的感覺。“書允,回到曾經的感覺怎樣?有沒有一種歸屬感呢?或者感覺自己從未離開?”
堯述允這才感覺鄭荊輝身上是有一股酒氣的。他喝酒了,他的氣息一點點的傳入她的嗅覺。
鄭荊輝像起上午在華安與東部嘉宇的談話。
“‘有關華安電子股的事情我想就按照lift小姐的方案來。鄭總沒有必要親自來一趟,不是嗎?’
鄭荊輝沒有理睬,轉身看見辦公桌上的玻璃楓葉。記得述允曾說過要定做一個,但後來拿來了一個楓葉玻璃球。
東部嘉宇看見鄭荊輝的目光停留在那楓葉上。‘鄭總很喜歡這楓葉?這楓葉是我與她的信物,我此生最愛的女人。’東部嘉宇盯着鄭荊輝的面容加重了‘此生最愛’。
鄭荊輝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回過神看着東部嘉宇。‘哦?此生最愛?’
‘是,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她是這秋的主人。’東部嘉宇愈有感傷的思索。
‘不會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吧。’鄭荊輝笑道。
‘我懂她楓下的日記。’東部嘉宇將玻璃楓葉拿開,一本日記出現。
鄭荊輝看着那日記上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跡。‘時間是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的。’
‘突然想和鄭總賭一局,賭她的心底。’
‘我沒有心情陪東部先生玩無謂的遊戲。’鄭荊輝欲離開。
‘鄭總是否想看到一場完美的勝利呢?’東部嘉宇看着要離開鄭荊輝說。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完美這一說。’鄭荊輝離開。”
但他卻沒想下午的事情給了他沉重的一擊,尤其是東部嘉宇用堯述允的手機給他撥打電話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自己人生中的挫敗。
“你喝醉了。”堯述允的話將他拉回現在。
“醉?人生要是真的可以醉就好了,堯述允你是不是也想要醉一場變回那個南宮書允?”鄭荊輝將電源線踢掉,音樂霎時沒了。
“我困了。”堯述允正準備離開。
“譁---”玻璃與水破碎的聲音混在一起,讓欲離開的述允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那個有楓葉的玻璃球碎在地上,與水混在一起。球中的男女碎成兩半靜靜的躺在地上。
“你認爲你們還能夠在一起嗎?你的任何想法我都可以假裝看不見,甚至你的舉止我都可以容忍。你要這樣多久?堯述允你是不是要離開我?。”鄭荊輝全然不顧一切。
堯述允看着這樣的鄭荊輝,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鄭荊輝。這時的她看見他的手因爲玻璃已經在流血了。“你流血了。”堯述允急忙看他的手。
鄭荊輝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她。不管不顧他已經流血的手。那麼的緊,堯述允身上已經有他的血跡。很濃的血腥味充斥着他們,她不忍心推開他。
鄭荊輝開始親吻堯述允,急促的,熱烈的。突如其來的吻讓堯述允感到恐懼,許久吻開始下移。脖子,鎖骨。堯述允有些想推開鄭荊輝,不管到底怎樣。她沒有準備全然沒有。
可是這小小的反抗讓鄭荊輝抱的更緊。衣服也一點一點向下,上衣已經解開大半。急促的呼吸聲,傳入她的耳朵。
鄭荊輝抱起堯述允將她緊緊的按住在地毯上,毛絨的地毯阻斷地上的冷氣,空調的溫度,將堯述允控制在一個熾熱的環境裡。衣服一點點的褪下,堯述允不再反抗。努力將自己維持在一個心境下,縱使在這樣的環境下。
他急促的吻,吮吸着每一寸肌膚。直至衣服全部褪下,他緊緊與她貼合。堯述允終於伸手抱住他,緊緊的抱住他。她感覺到了他,不論是疼痛還是歡愉。她努力適應他的節奏,感受他的一切。她知道他的手還在流血,身上混合着他的血跡。她也流血了,在這毛絨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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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這夜持續了多久。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牀chuang單上,堯述允終於醒了。
她看了看,記得昨天她好像在地上。看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只有身上紅與紫的痕跡證明了最晚發生的一切。當然,還有無力的身體。
她費了很大的力氣起牀下樓到客廳,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發現地毯已經換掉了,新換的地毯還是毛絨絨的。
“堯小姐怎麼不多睡會?鄭先生說你身體比較虛弱,還是休息一會比較好。這是剛燉的雞湯,來補補身子。”鐘點工阿姨急忙說道。
“他去公司了?”
“是,先生剛走。”
堯述允沒有再說什麼細細的喝起湯,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