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亡很快就統計出來:蘇聯紅軍,陣亡二十七人,其中十六名軍官,十一名士兵,受傷二十二人,其中輕傷四人,重傷十八人,基本上沒救。
軍官陣亡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現在軍官只有餘志乾一個人,其餘包括政委在內,全部犧牲,現在餘志乾是這個軍隊之中,最高的指揮官。
至於十八個重傷員,全部都是腹部中彈,現在還沒有死,但是也在等死之中,唯一好消息就是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之中,傷口基本上不會發炎,但是他們能不能活下去,以蘇聯落後的醫療條件,基本上就是聽天由命。
至於戰果,沒有俘虜,擊斃三名芬蘭人,幾個老毛子將芬蘭人的屍體帶到了餘志乾的身旁。
餘志乾蹲下身子,看着這羣士兵身上的狗牌,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會了俄羅斯語和芬蘭語,不僅能交流,同時還能夠看懂狗牌上的名字。
“西蒙,特里?”餘志乾看到西蒙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不過看到姓式是特里之後,立刻一拳頭砸在了雪地之中,接着查看了其餘幾個牌子,都不是西蒙海耶,餘志乾無奈的搖了搖頭,拍了拍手,重新站起來:“團部怎麼說?”
“團部說,讓我們按照預定計劃前進,明天中午之前,拿下海納鎮!”
“收到,回覆團部,保證完成任務!”
將自己的揹包重新背好,餘志乾將自己身上軍官制式的大衣脫掉,換上了普通老毛子穿着的大衣,雖然保暖效果不如軍官的大衣,但是至少保命效果要比軍官大衣強,隨意的拿起一個列兵大遮帽戴好:“所有人,列隊,繼續前進,目標海納!”
重新集結起來的蘇聯紅軍,再一次的排成長隊,開始向着遠處的目標走去,至於傷兵,則被擔架擡着,跟着部隊一起移動,他們的命運誰都不知道,也許運氣好,能活下來,也許,就永遠的在這片土地上閉上眼睛。
芬蘭的白天很短,這裡有一部分的國土在北極圈範圍之內,每天的日照不足六個小時,特別是冬季,甚至五個小時都不到,你剛剛適應了雪地反射陽光的刺眼,很快太陽就要落山。
經過剛纔的一場戰鬥,餘志乾也算是明白了這羣老毛子的戰鬥力了,都是新兵,指望他們根本不可能幹什麼大事,打游擊戰,就是被芬蘭人打靶子,唯有依託城市進行陣地戰的時候,才能夠發揮一定的作用。
景色永遠一沉不變,就像是冬天東北地區的雪原一樣,過膝蓋的積雪,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樹木,周圍死寂一片,看不見任何活物,這裡好像是生命的禁區一樣,放眼看去,周圍充斥着白色的絕望。
餘志乾走在隊伍中間的位置,腦海之中想着現在如何能夠平安的度過這個夜晚,剛纔出現的芬蘭狙擊手,代表着這一支部隊,已經被芬蘭人給盯上了,晚上他們肯定繼續會有行動。
冬天在雪原之中,想要安全的度過一個夜晚,必須要有火源,不然的話,就是等死,但是一旦點火,難麼就相當於告訴這羣芬蘭狙擊手,游擊隊,我在這裡,快過來打我。
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基本上就是被人打的份,甚至說一夜之間,這個連能被聞訊而來的芬蘭士兵全部吃掉,餘志乾想要完成任務,但是必須要先活下來,只有能夠活下來,才能夠去完成擊斃西蒙海耶這個偉大的任務。
看了看天色,按照現在太陽落山的速度,餘志乾算了一下,大概有一個多小時之後,天就要完全黑了下來,閉上眼睛想了會之後,想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辦法,能不能平安的度過今天晚上,就看這個辦法是否有用。
“所有人,全部停止前進,波博斯基(臨時提拔的一排長!)帶人去四周一百米開外建立警戒線,發現任何異常立刻鳴槍示警!”
“是!”
雖然不知道餘志乾爲什麼讓他們停下來,但是所有老毛子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餘志乾打出手勢,示意所有老毛子靠攏過來:“現在距離太陽落山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內,我要求你們每個人,製造出一個雪屋來,今天晚上,所有人不允許點火,你們誰要學會不會,只能夠被凍死,你們要知道,這裡的夜晚零下三十度!”
說完之後,餘志乾將自己的兵工鏟拿了出來,然後開始挖掘腳下的雪,這裡的雪十分的厚,可以輕易的挖出一個洞,餘志乾這個辦法是以前在東北臥冰爬雪時候學到的,關鍵時刻,能夠救自己一命,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地方先交老毛子了。
嚴格來說,這種雪屋,應該是老毛子境內的愛斯基摩人發明的,餘志乾只是交還給了老毛子,整個過程十分的簡單,就是挖出一片區域,然後從側面挖出了一個可以躺進去一個人的雪洞,然後在鋪上一些樹枝和一些乾枯的樹葉,這種辦法可以隔絕寒風,一定程度的上的保證不會被凍死。
一羣老毛子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給他們點火,但是也都紛紛的學了起來,畢竟老毛子冬天雪也十分的厚,這羣士兵年輕或者小時候,都玩過雪,所以很快就給自己挖出了一個個雪洞。
然後緊接着,餘志乾將這羣人全部都派出去,開始搜尋枯葉,樹枝等一些東西,緊接着將連隊裡一些毯子和保暖的東西全部都發下去,有多少人能過活過今天晚上,餘志乾也不知道,希望這羣老毛子能夠扛凍一點,不然也許明天一早,這羣老毛子全部都凍死。
時間過的很快,一個小時之後,太陽準時的打卡下班,對於這個人世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黑夜開始佔領天空,放眼望遠,天空之中,除了繁星之外,就只有一輪孤月,正在緩緩的升起。
狼叫,遠處的槍聲,還有如同鬼怪叫聲一樣的風聲,開始在芬蘭雪原上響起,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着,這個夜晚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