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瑞碧的想法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兩個可能破壞穩定的不安全因素直接處理掉算了,反正戰場那麼多死人,驗屍官又是自己人,神不知鬼不覺多好。
“好麻煩!”
瑞碧嘟着嘴說道,兩名不知情的士兵甚至還覺得眼前這位小修女有點可愛,只有艾斯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忙切了一段豬排肋給她,佯裝慍怒地說道。
“一邊吃去。”
瑞碧端着盤子蹦蹦跳跳地離開,不過她心中還在想。
“原來奧地利帝國的罪人也這麼多。1848年以前的工作量明明很小的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守住我的家和我的家人.”
另一方經過審問弗蘭茨終於搞清楚了,爲什麼博諾·德·庫倫的軍隊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弗蘭茨戰前的謠言,德意志聯軍進攻科爾馬爾的傳言傳播速度令人髮指,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到達了人盡皆知的程度。
幾乎所有的法軍軍官都對這條謠言深信不疑,因爲此時他們被圍困在科爾馬爾消息、補給全全部斷絕,而且上下萊茵省發達的水系實在太適合進攻了。
甚至有法軍軍官覺得此時奧地利人已經攻下了科爾馬爾正在向法國腹地進發,這種猜想完全合情合理,因爲一路上沒有太堅固的要塞,更沒有成建制的部隊。
附近幾省全部的兵力都被困在了塞萊斯塔,他們完全無法理解堅守這座城市有什麼意義。
而邊軍的士兵們則害怕德意志聯軍在進入上萊茵省等地區之後會對他們的家人和家園做出同樣的事情。
博諾·德·庫倫也認爲這些事情完全有可能,但是他不能承認自己做錯了,更不可能放棄塞萊斯塔城,因爲失去了城區的保護,在野外打遭遇戰他更沒有自信。
所以博諾·德·庫倫堅稱這是謠言,但第二日他終究還是頂不住壓力派出了一名本部的上校參謀去尋找包圍的薄弱點準備突圍。
然而法軍中的那些軍官和士兵們卻等不了了,他們決定兵諫逼博諾·德庫倫回援科爾馬爾。
因爲阿爾薩斯的慘狀,他們還歷歷在目,他們沒法保證那些德意志人衝進法蘭西的領土之後會不會做得更過分。
即便不燒得赤地千里,僅僅是常規的姦淫擄掠也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結果在這個兵諫的節骨眼上,範妮·柯特帶着她的奧爾良軍團衝了進來。軍官們全在指揮部兵諫呢,範妮·柯特的一通兒亂衝亂撞直接讓整個博諾·德·庫倫軍團的指揮系統徹底癱瘓。
在之後德意志聯軍的大舉壓上和城內居民的反攻也開始了,博諾·德·庫倫只能帶着自己的直屬部隊突圍。
好在弗蘭茨特意留了一個大大的缺口,博諾·德·庫倫才帶着三千多人逃出了包圍圈。
雖說是弗蘭茨故意的,但還是要做做樣子,弗蘭茨直屬的皇家龍騎兵團負責追擊,三千多名騎兵又追死了一千多人。
這麼看來此戰最大的功勞還是弗蘭茨自己呀。
至於那三萬多俘虜,爲了防止塞萊斯塔的居民和聯軍殺人泄憤,他們被要求在距離城市五公里外的地區蓋一座戰俘營把他們自己關起來。
不過在那之前,他們必須接受塞萊斯塔地區居民的指認,那些犯有戰爭罪行的人將會被交給塞萊斯塔議會。 在局勢穩定之後,戰俘營也會移交給奧爾良政府,而聯軍除了必要的防衛部隊,其他人將會全身心地投入到塞萊斯塔地區的重建之中。
戰鬥雖然勝利了,但是城內依然有一些殘餘的法軍在抵抗,清掃工作並未完成,爲了安全起見,聯軍的統帥包括範妮·柯特實際上都沒有進城。
範妮·柯特扛着旗在廢墟中跑了一天,她此時渾身都疼,但是爲了自己的形象一直咬着牙,但她聽到弗蘭茨的主帳方向傳來的歡聲笑語之後實在繃不住了。
女公爵不顧部下的阻攔,騎馬徑直衝向中軍大帳,她要好好駁斥一番這些牛鬼蛇神.
範妮·柯特一邊縱馬在軍中馳騁,一邊打着腹稿,伴隨着一陣驚呼,她終於衝到了這羣縱情聲色的敗類面前。
女公爵想着縱馬越過眼前的篝火,直接把那個膽小鬼嚇得癱倒在地效果才最好。
如果是平時她的愛馬一定能帶着她衝過火焰,只不過此時她的馬已經勞累了一天,再加上一路上的奔馳耗盡了馬力。
結果範妮·柯特的馬在篝火前來了一個急剎車,飛過去的只有她自己。
好在弗蘭茨的身體足夠強壯及時地接住了她,女公爵被弗蘭茨抱在懷中,一時間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弗蘭茨也是一臉懵,他只是在例行公事地逢場作戲,畢竟布朗基市長帶領塞萊斯塔的議員們前來祝賀,弗蘭茨也要給對方面子,至於聯軍內的那些垃圾也正好能派上用場。
布朗基並不喜歡巴結權貴,但是此時唯一有能力解決塞萊斯塔地區戰後民生問題的人不是路易·菲利普,也不是那位巾幗英雄,而是弗蘭茨。
奧爾良王朝是什麼水平,布朗基比誰都清楚,政府窮得叮噹響他更清楚。
至於範妮·柯特女公爵,她非常勇敢,人們也都愛戴她,但是愛戴不能當飯吃。
只有弗蘭茨這位奧地利帝國的皇儲,德意志聯軍的統帥,德意志帝國名義上的皇帝(未接受皇冠)。
這個外國人才有能力解決塞萊斯塔,甚至阿爾薩斯和洛林近百萬人口的吃飯問題。
好在弗蘭茨早就有計劃,幾百頁的計劃書看得布朗基和議員們老淚衆橫。
弗蘭茨已經把戰後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甚至還願意主動留下一部分士兵幫忙參與重建工作。
布朗基和塞萊斯塔的議員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畢竟如果是過去,哪怕是本國政府沒有藉機狠狠敲上一筆就不錯了。
而此時奧地利帝國願意提供大量的低息,甚至是無息貸款,對於這些真正關心人民的人來說簡直是幫了大忙。
至於一些附帶條件在他們看來完全是合情合理中的合情合理,畢竟在德意志人的聚集地讓德意志人學習德語又有什麼錯呢?
就在賓主盡歡之時,女公爵突然縱馬衝進會場,然後又被從馬上拋出落在弗蘭茨大公的懷中。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整個會場也變得安靜下來,人們甚至能聽到馬匹粗重的響鼻和柴火燃燒時爆裂發出的噼啪聲。
直到有人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