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個被攔截商船的數字還在不斷上升,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單純想要騙保險金而已。
由於此時商船的賠付金額是要高於商船本身和貨物的成本的,再加上經濟危機的影響,貿易利潤下滑,商人們急需落袋爲安。
(以泰坦尼克號爲例其造價爲150萬英鎊,爲其承保的德國安聯賠付了超過七千萬馬克。)
當然這麼好的主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但不代表那羣正在倫敦金融城裡四處遊走的奧地利經濟學家和商業巨鱷們想不出。
即便他們想不出,弗蘭茨也能幫他們想出來。
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那麼賠償金很快就會到達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至於那些商人們知不知道他們的行爲會導致的後果呢?
當然知道,但是他們更清楚,自己不這樣做,那麼倒黴的就是自己。
金錢至上、利益至上的社會之中,要求這些掌握頭部的資源的商人去捨己爲人、去談犧牲、奉獻、,去談國家、民族,還不如和無神論者談因果報應。
弗蘭茨的提議一出,那些英國精英們自己就準備把英國給賣了,這便是所謂的陽謀。
不過阿爾伯特親王並不清楚這一切,即便知道他也沒法相信,他此時只是想讓英國渡過這次危機,逃離這場戰爭的旋渦。
“維多利亞,我說的是真的。這是如果這場危機得不到解決,我們需要承擔的債務。”
女王維多利亞從阿爾伯特親王手中接過一份厚厚的清單,翻到最後一頁,仔細端詳了一陣便瞪大了眼睛。
“兩億三千萬英鎊?”
不怪維多利亞吃驚,畢竟1840年英國和東方某大國打的一場曠世大戰,其花費只有不到220萬英鎊。
而此時的賠償金總額居然可以打一百次那樣跨過半個地球的遠征,這不禁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事實上倫敦金融城的老爺們還可以將這個數字再放大一些,不過過高的債務可能引發英國政府宣告破產,另一方面他們也擔心英國王室會和那些歐洲大陸上的王室一般直接耍流氓,那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這個數字剛好是最適合他們控制英國經濟的數字,他們還要感謝這場戰爭,讓他們徹底控制了這個世界第一強國。
新增兩億三千萬英鎊的債務規模,以此時英國政府的實力是沒法解決的,再加上一場懸而未決的戰爭,以及一個還未出手的競爭者,那麼英國就此被趕落神壇也不是不可能。
“沒錯!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 “爲什麼?”
維多利亞不由地驚呼,她不理解。
阿爾伯特親王冷哼一聲說道。
“哼,誰知道呢?那些商人說是不願意放棄地中海航線的貿易,但那些蠅頭小利真的值得讓這些人賭上身家性命嗎?
我不這麼認爲!”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辦法嗎?比如派出艦隊護航之類的”
“不行,我們已經輸掉了地中海海戰,並且丟失了所有地中海上的據點。我們想要重奪這些區域,就必須組織更加龐大的艦隊。
除此之外現在有傳聞,奧地利的艦隊正在圍攻直布羅陀,並且多次衝出地中海襲擊我國的船隻。”
維多利亞有些奇怪,她並不是像某些傳聞中的對政事一無所知,恰恰相反她曾經試圖做個好國王,只不過處處受限,處處碰壁。
再加上這段幸福的婚姻讓她不再想幹涉政務,然而奧地利海軍不是內河巡邏隊的水平嗎?用的全是十八世紀威尼斯的老古董,怎麼可能打贏強大的大英帝國皇家海軍呢?
“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奧地利人和法國人聯手伏擊我們的艦隊。兩次我們的皇家海軍都是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才被擊敗的
尤其是第二次,法國人假意和我們聯手卻在背後偷襲我們,最終導致了地中海艦隊的全軍覆沒。”
這當然不是阿爾伯特親王分析出來的,而是海軍大臣喬治·艾登的說辭,這位海軍大臣自然不可能承認英國皇家海軍是擊敗的,而被法國人背叛遭到了無恥的偷襲就成了他的口頭禪。
喬治·艾登之所以會向阿爾伯特親王主動說明情況,就是想撇清關係,畢竟這一次輝格黨實在玩得太大了,局面已經收拾不了了,他可不想給人陪葬。
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約翰·羅素拒絕了喬治·艾登新建遠征艦隊的提議,這在後者眼中是此時唯一能破局的方式,畢竟勝者不會被譴責
然而約翰·羅素和帕麥斯頓都很清楚,再來一次能不能贏不知道,但是他們的政治生涯肯定走到頭了,而且英國將會承受無法估量的損失。
那將使這場戰爭變成英國和奧地利之間不死不休的爭鬥,而且想要制服奧地利,只靠海軍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來法國人將得到喘息的機會,而無論誰勝誰負,俄國人都會成爲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