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巴伐利亞只撐了五天這都要歸功於德意志地區發達的鐵路線,此時德意志地區的鐵路總長已經超過七千公里,而歷史同期只有三千五百公里。
順帶提一句,此時英、美的鐵路總長都已經破萬,奧地利則是以八千公里位居第三。
路易·菲利普的野心並未實現,此時法國的鐵路總長僅爲2100公里,比歷史同期的一千九百公里要強一些。
眼看着巴伐利亞倒下,其他的德意志諸侯更加膽寒了,同時這大大加強了民族主義者的信心。
各路諸侯在驚恐之下紛紛寫信向奧地利和普魯士求援,然而此時的普魯士同樣深受民族主義之苦。
各種派系都打着民族主義的旗號,歷史上的動物園集會只有兩萬多人,而此時卻有近十萬人蔘加,佔了整個柏林人口的近三分之一。
不過普魯士的軍隊還是十分生猛的,他們不顧人數劣勢向集會民衆開火,結果兩千多人的軍隊遭到自己五十倍的民衆的圍攻。
最終國王威廉四世的副官利奧波德·馮·格拉赫將軍和他的直屬部隊全部陣亡,一時間大街上掛滿了普魯士軍人的屍體。
不過民衆並沒有選擇衝擊王宮,這樣普魯士的王室衛隊長出了一口氣。
然而比柏林更加混亂的是萊茵地區,當這場風暴席捲到萊茵地區之時科隆大主教直接宣佈萊茵地區將獲得自治權。
萊茵地區總司令卡爾·馮·哈根元帥想要派兵鎮壓,結果直接被身邊的德意志民族主義軍官軟禁了起來。
萊茵地區的幾位高官大多也是民族主義者潛入普魯士政府的“九頭蛇”,眼看他們就要將整個普魯士撕成兩半。
這一切都是在十幾天內發生的,對於腓特烈·威廉四世來說有些無法接受。
他現在低頭,那麼普魯士恐怕難免會成爲二元制國家,但是不低頭恐怕要像路易十六一樣連頭都沒了。
最後威廉四世決定寫信向奧地利求援.
此時奧地利還算平靜倒是沒出現什麼反叛和逼宮事件,但是海量的德意志民族主義者涌入波西米亞,雙方將大街小巷都化爲了戰場。
維也納爆發了幾次遊行,德意志民族主義者要求驅逐捷克人,讓後者滾到喀爾巴阡山脈以東去和俄國人作伴兒。
不過由於強大的內部檢查系統導致這些小規模的騷亂都很快平息,市民們也都比較安分守己。
主流媒體早就被弗蘭茨掌控了,一些喜歡亂髮消息的小報也被及時處理了,輿論整體上並沒有出現大問題。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最難搞定的學生黨還沒開學。弗蘭茨的計劃是讓學校延遲開學,此舉立刻引起了廣大學渣們的熱烈響應。
提前來校的全部遣送回原籍,以科研名義留下的必須進行考試,合格送到蒂羅爾繼續科研,不合格直接遣返,如此操作之下,起義者的戰鬥力頓時下降了兩個量級。
十九世紀的大學生過於寶貴,弗蘭茨實在不忍心痛下殺手,但年輕人畢竟容易受到一些情緒和思想的影響,所以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北意大利地區在強大兵力的鎮壓之下,看起來也十分平靜。
同時鉅額罰單也讓那些地方豪強忌憚三分,窮人大不了去殖民地還債,但是那些富豪鄉紳可是要破家的。
阿爾·帕西諾·柯里昂和他手下的幫派分子,以及那些同爲外來者的勢力們對那些平日裡欺負他們北意大利的地頭蛇施行了大規模報復。
大量的醜聞被爆出,這些消息在酒館裡廣泛傳播,民衆可不想當傻子,自己流血、流淚讓老爺們摘桃子。 至於那些民族主義者和庇護九世手下的耶穌會成員醜聞更多,前者中很多都遭到過通緝,後者則是爲富不仁和故弄玄虛的典型。
其實不只是維也納的媒體,北意大利地區的大多數報社也都和弗蘭茨有生意上的往來,甚至直接受到其控制。
所以報紙上只會出現應該出現的東西,而不會出現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這是奧地利政府對於反叛者的單方面屠殺,不存在有反擊一說。
除了波西米亞地區有些混亂,其他地區基本都維持着正常秩序,國家的運轉相對正常。
梅特涅正在考慮向德意志地區出兵的問題,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因爲天知道奧地利會不會遇到同樣的麻煩。
弗蘭茨一面在蒂羅爾招兵買馬,一面也在蒐集國內外的情報,看起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奧地利應該不會像歷史上那樣風雨飄搖了。
不過有點可惜的是匈牙利人沒有動靜,當然匈牙利人也不傻,他們不可能在奧地利沒有發生動亂的情況下貿然行動。
至於意大利地區,無論是撒丁,還是教皇不過都是一些跳樑小醜而已。
弗蘭茨敢保證,此時如果卡洛·阿爾貝託敢輕舉妄動,就會有至少十萬軍隊攻入都靈。
然而正是弗蘭茨連正眼都不會看的一個小丑,改變了這一切。
1848年2月16日。
庇護九世頒佈敕令,拒絕奧地利人入境,並且要求奧地利帝國的勢力全面退出教皇國。
此敕令將通告全體西方國家,於是乎法國、英國、普魯士、西班牙、撒丁王國、奧斯曼帝國聯合發佈聲明,要求奧地利歸還教皇國領土。
與此同時庇護九世還授權全體教皇國國民可以自募武裝,暴力驅逐奧地利人。
一時間本來歲月靜好的奧地利直接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畢竟此時世界各國都希望轉嫁國內的矛盾。
這是一個近乎無解之局,弗蘭茨想了很久,奧地利沒法全身而退,只能是選擇棄車保帥,否則便是與全世界爲敵。
但這一退對於梅特涅來說太難了,他後半生的全部心血都傾注在了教皇國的土地上,他想要兼併中意大利實現老皇帝和他自己的夢想。
教皇國的土地弗蘭茨並不在乎,而且梅特涅確實有些操之過急。如果只是邊境上的兩塊土地還好,誰讓他都挖到人家心口去了。
庇護九世沒有反應才奇怪,只不過這種將人得罪死了的做法確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就憑教皇的這個爲人,還有他手下那幫貪官污吏,教皇國的土地早晚是奧地利的,收回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其實弗蘭茨不太在乎教皇國的土地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裡的土地太貧瘠了,每年還要往裡搭錢。
然而弗蘭茨擔心的卻是之後庇護九世會不會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他此時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位教皇冕下送到另一個世界去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