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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腦袋裡當然沒有塞滿肌肉,只是以能量視野看出去,每艘軍艦上都顯示着零碎的能量數值。而這些能量數值加在一起時,每艘軍艦的能量值大概是一千左右。合共18艘軍艦,加起來的能量總和還達不到兩萬。而零知道,自己在九階的狀態下能量值已經達到了七萬,啓動十階的空能石,在小型晶石陣列的增幅下常規能量儲備便直達28萬之多。
儘管能量值的多寡並非衡量一場戰鬥的決定性指標,可用在參考方面卻綽綽有餘。例如現在,哪怕讓對方極限發揮,軍艦集羣的戰力加起來也就兩萬多些。零根本不用啓動十階狀態,就是九階也有穩吃它們的把握。
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什麼戰略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所以他纔會發出中路突破的命令。
這時,軍艦陣列已經開始攻擊。那位於整個三角型船陣的外緣軍艦,上面的重炮炮臺開始工作。在耀眼的火光裡,一枚枚重炮炮彈帶着恐怖的呼嘯聲,越過了雙方間的海域破空而至。擡頭看去,幾十枚重炮炮彈散發着強大的壓迫力,讓船上的人們都神情爲之一肅。
零雙腳鋸地,一拳推出。拳至中段,突然散成無數拳影,形如彈幕,構成一片平均,無有強弱的力場迎上天空的炮彈。於是下一刻,顆顆炮彈凌空引爆,爆炸所產生的氣流吹得船上的人們衣裾拂動,卻沒有一顆炮彈落至船上。
從軍艦列陣的方向看去,已方的炮彈突然在敵軍船陣上空爆炸,形成一片連綿的火雲。沒過多久,敵方船隊便從火雲中開出,竟然分毫末損!
艦隊的指揮官眼皮直跳,只覺口乾舌躁,嘴中發苦。
片刻的安靜後,零這邊的船隊爆發出一陣興奮的吼聲,士氣大漲。零微笑,看着漸漸拉近的教皇廳艦隊道:“凱頓,給我製造一些浮冰!”
他丟出這句話的同時,竟朝着船下的海面跳去。狼王怒叫:“老子又不是你家的浮冰製造機!”
說歸說,凱頓卻沒有拖零後腿的打算。於是悶哼聲中,雙手揮動丟出團團冰焰。冰焰砸在海上,迅速改變海水的分子,使它們形成片片一米長寬的浮冰。浮冰厚度只有幾釐米不到,很薄,可對於零來說,已經足夠充當借力點了。零在浮冰間不斷閃移着,每次借力閃移,他會直接踩碎浮冰。使其碎開沉沒,以免阻礙到已方船隊的先進。
十幾次閃移之後,他已經接近教皇廳艦隊的前鋒。
艦隊指揮官色變道:“射擊,快把他轟下來!”
一時間,軍艦上的火力絕大部分都用來招呼零。從士兵的步槍到重炮炮臺,又到那些從艦艙裡匆忙開出的聖騎士機甲,它們手上的轉輪機炮掀起了一陣金屬風暴。但這一切,卻在零不時使用空間跳躍的詭異運動下徒勞無功。
再一個閃現,零已經出現在艦隊的上空。而這時,軍艦上的士兵或機甲還末能夠捕捉到他的動作,於是火力網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空白。零旋身,一腿向下猛掃而出。腳尖掃出一道錐形波紋,波紋迅速擴散狀大,如同一道龍捲般鑽入艦隊中間的一艘軍艦上。
軍艦甲板當即給鑽得粉碎,在陣陣驚心動魄的呻吟聲裡,軍艦攔腰而斷。可零的攻擊並末就此打住,以螺旋穿刺的能力所產生的這道錐形波紋直貫進海面,並不斷深入。在旋轉的能量流束帶動上,海水開始跟着旋轉起來,並漸漸影響着艦隊的行動。
一個士兵驚恐的看着海面,大叫道:“漩渦!是漩渦!”
不過幾秒的時間,錐形波紋成功在海中製造了一個寬達百米的海中漩渦。急速旋轉的海水將艦隊牢牢捉住,並將它們往中間擠去。於是軍艦互相碰撞、損壞。有的船身直接傾斜,上面的士兵或機甲都無助地滑進了海中。
一時間,艦隊亂成一團。
零落下,一團冰焰及時來到他的腳下,形成了一塊浮冰。踩在浮冰上,零右腿升起,高舉過頂,再瞬間壓下。然而長腿劃破空氣的時候,卻形成了道道殘影。當腳跟壓到冰面的瞬間,所有殘影重疊。當即,海面上響起一陣奇異的尖嘯。
彷彿海下有水妖在咆哮,海面上先是出現團團泡沫。接着一排海浪突然升起,浪高十米,節節推進,直接從推擠在一起的艦隊中穿過,如同一把巨刀把整個艦隊一分爲二!
至少有五艘以上的軍艦給海浪掀起,再重重摔下,當即摔得四分五裂。船上的士兵在尖叫聲中不斷落進海面,而笨重的騎士機甲則像大鐵塊般迅速沉入海中。零一腳掀起的浪牆,直掠過百米的海面,才漸漸落下。
而教皇廳的艦隊已經沒有任何陣形,一支完整編制的艦隊,就在零的兩擊下徹底潰散。僅餘幾艘還算完好的軍艦,根本無法構成有效的火力網,在指揮官無奈的嘆息中,軍艦趁着敵方船隊沒有接近前,掉頭返航。
零站在浮冰上,直到身後船隻靠近,才一個後翻回到了船上。
突破了教皇廳佈置在海面上這道防線,人人心情興奮,均對這次行動充滿了信心。在普通士兵的面中,零僅用了兩次攻擊,便打散了一支艦隊,已與神靈無異。不過包括零在內的高階們,卻沒有太過興奮,因爲他們都清楚,這不過是熱身運動。
真正的戰鬥,得登陸之後纔開始。
越過軍艦的防線後,船隊和維多利亞島之間便只相隔着幾個小型的海島了。在船隊開過海島之後,沒有人注意到這裡面少了一艘船。
屬於殺手部隊暗面的船隻藉着海島的掩護悄然脫離了隊伍,並繞過大半個海灣向維多利亞島的另一側駛去。在距離海島尚有一海里左右的時候,船隻停在了一個小型海島的附近。這時,維多利亞島上各處都有士兵值哨。只不過現在教皇廳的注意力全給從北面海域攻過來的敵方船隊吸引了注意力,留在其它地方哨點的士兵寥寥無幾而已。
一個老兵坐在塊礁石後,他抽着煙,不時朝礁石後看了眼。在他附近,則是一個新人。新人不過當了幾個月的兵,對於長官的命令向來都是認真完成,看在老兵眼中,卻是一臉不屑。
吐出個菸圈,老兵搖頭道:“菜鳥就是菜鳥,現在北面那邊纔是主戰場,我們這裡根本沒什麼值得警戒的,用得着那麼認真嗎?”
這時,從北面隱隱傳來的槍炮聲。他又感嘆道:“不過也幸好如此,能夠呆在後方,也算是一種幸運吧。喂,菜鳥,咦……”
老兵再看過去的時候,就在新兵所在的礁石後,一個男人無聲無息地蹲在那,並朝新兵撲了下去。老兵剛要示警,突然給一隻冰冷且帶着潛水手套的手掌捂住了嘴巴,接着喉嚨一涼,然後血霧在他眼前噴起。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才醒悟那是從自己體內噴出來的熱血!
西風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具已經被割開喉嚨而死的屍體,他打了個手勢,於是海面上不斷有人頭浮起。暗面的殺手穿着連體的潛水服直接遊過近一海里的距離在這裡登陸,在隨手幹掉這個哨點的兩名士兵後,殺手們迅速退下了潛水服,露出裡面緊身的黑色作戰服,並迅速移動到西風的身邊。
西風沉聲道:“聽着,這是我們給聖路易斯城那些死難兄弟們報仇的機會。讓我們給教皇廳那些雜碎看看,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人!”
殺手們沒有回答,只是紛紛點頭。西風很滿意他們的表現,打了個手勢,他們當既散開。從礁石間的縫隙穿過,如同一片黑潮般迅速涌過沙灘,然後沒入沙灘後面的密林中並朝着軍事基地的方向潛去。零給他們的工作很簡單,潛入軍事基地並襲擊基地軍官,癱瘓整個基地的指揮網絡。
對於這份工作,西風正中下懷。他們這批殺手,所擅長的自然不是戰陣衝殺。像這類暗殺軍官,癱瘓指揮網絡正是他們的老本行,幹起來異常順手。
就在維多利亞島的西側,一羣殺手悄然摸上海島的同時,零的船隊也已經看到了北面一片月牙狀的沙灘。遠遠看去,沙灘上那一片椰樹林早已給砍伐乾淨,清理出來近公里長的沙灘帶上,教皇廳的軍隊已經在這片他們所指定的戰場上部署完畢。
零站在船頭,遠遠就可以看到近兩千人的步兵團擺好的陣勢。而在他們中間,則穿插着機甲部隊及戰車,他們組成了一道縱深齊備的防線,要衝破這道防線看起來困難看看。而在這道防線的後頭,可以看到軍事基地的高牆,以及基地中心那搭建起來的處刑高臺!
可以想像,在已方船隊登陸的時候將會遭到教皇廳炮火的猛烈攻擊,因此登陸戰將會是最困難,也是死傷最慘重的時刻。不管是零,還是其它船上兄弟會的士兵,人人屏息以待。等待着接近海灘,冒死登陸的那一刻。
隨着時間向前推移,船隊已經來到沙灘附近,再往前就是無數的暗礁,這裡已經是接近的極限。
搶灘作戰幾乎在這一瞬間開始。
零當先往船下跳起,海水立刻沒過了小腿,腳掌下則傳來礁石的觸感。他腳尖點在這些礁石上,人幾乎是以閃移的方向推進。而他起步之後,教皇廳的方向纔打響了第一聲炮聲。接着濃郁的炮聲轟隆響起,分散着戰線四處的火炮坦克,加農炮的炮身重複着炮彈填充並將之發射出去的動作,於是一團團火焰率先在沙灘上炸起,炸得細沙四飛,濃煙如柱。
戰鬥在瞬間便進入了白熱化,兄弟會的士兵穿着連體的戰術服,以確保他們在登陸的時候不會讓皮膚直接暴露在海水當中。他們手持機槍,腰懸炸彈,訓練有素地分散開來,以避免被敵軍的炮火輕易命中。可即使這樣,還是有人不斷倒在了坦克的炮火下。
火炮坦克之後,則是騎士機甲的轉輪機炮成爲了戰場上第二道死亡風暴。它們的威力比加農炮稍遜,可勝在攻擊範圍要比坦克大得多。機甲的駕駛員操作着轉輪機炮以扇形的方式掃射,根本不需要瞄準,便堆起了一道狂暴的彈幕。
彈幕犁過,沙石飛揚,人體拋跌。在沒有任何掩物的地形下,意味着腳下每一寸土地都需要靠血肉去填充。
而在陸地上,零可無法像海上一樣製造一個漩渦將分散的軍隊全拉在一個點上集中轟殺。他只能讓已方的能力者儘可能散開,爲後面的兄弟會私軍提供保護。而在這個時候,能力者的多寡、強弱等重要性便體現出來。
在沒有重火力裝備進行反壓制的此刻,便只有靠高階強者來反制對方的火力。
“坦克!機甲!優先處理!”零大吼,聲音瞬間壓過了敵方的槍聲炮響。
一次長距離的空間跳躍,他直接閃現在一輛火炮坦克上。零雙手握住滾燙的炮身,然後在附近士兵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竟生生將炮管扳成一個彎曲的弧度。更要命的是,這時加農炮剛好炮彈上膛,而炮手則扣下了發射鍵。零不做停留,在他撲向旁邊另一架騎士機甲時,身後的坦克轟炸爆炸,一團火球將四周來不及躲開的士兵也捲了進去。
此刻的零已經啓動了半金屬骨骼,記憶組將儲存在骨骼中空壁管裡的液體轉換成了金屬粒子,並迅速滲透到骨骼中預留出來的空隙上。填補了空隙後,金屬粒子迅速與原來的骨骼組織融合無間,零重量暴增,形如一臺小型機甲。他同時啓動了反重力場來抵消半金屬骨骼帶來的影響,在維持着常規速度的狀態下,零的身體強度以及基礎力量卻增加了好幾個等級。
一拳揮出,拳鋒甚至引得空氣一陣扭曲,然後像扎進奶油中般,毫無滯礙地轟進騎士機甲的胸甲中,再伸出來時,已經捉出無數的電路板和斷裂的能源電纜。
零一擊得手,又再度再現。於是繼坦克之後,又一架機甲炸成了火球,順便轟殺了附近十幾名士兵。
其它能力者也不甘人後。
海薇一落地,身體前傾,就像只小老虎似的朝教皇廳的防線衝了上去。教皇廳的士兵當然不會乖乖放任她過來,於是機槍齊射,附近幾架機甲和一輛火炮坦克也朝着她招呼。但海薇在身前生成一個防禦力場,除了規避機炮和加農炮的攻擊外,其它士兵的子彈都給這層力場攔截了下來。
幾次衝鋒之後,海薇撞進了人羣裡,頓時教皇廳的士兵給她撞得人仰馬翻。海薇勇不可擋,筆直朝一輛坦克衝了過去,竟拱起肩頭,重重地境在坦克的底部。火炮坦克中的駕駛員只覺像是給一顆小隕石撞中般,整個駕駛室猛烈一震。跟着視窗裡的畫面不斷擡升翻滾,他驚恐地尖叫着,卻無法阻止坦克給海薇生生頂翻。
轟隆一聲,坦克側翻在地。少女一不做二不休,跳到了加農炮的炮管上,身體極限下蹲,再猛然撐起。
雙腳重重壓在炮管,一道如同刀鋒般的波紋穿透了炮管,使得炮身在一陣呻吟中從中折斷!
以一記“軍刺”折斷炮管後,海薇又衝向了旁邊一臺機甲。機甲上的駕駛員怒叫着操縱轉槍機炮朝海薇掃去。海薇在跑動中不斷變幻着自己的運動軌跡,忽左忽右,讓駕駛員根本捕捉不到她的位置。
轉瞬間,海薇已經從機甲旁邊擦過。那看似纖細的雙手卻有十足的爆發力,抱着機甲右腿關節部分一環一拉,當既便把機甲關節處連接的軸輪給扯了出來,機甲頓時傾斜。海薇又輕靈地跳到機甲的胸口,對着駕駛室裡的士兵做了個鬼臉。接着雙手環住機甲的頭部,再重重朝後扳起。
咔嚓一聲,機甲重重往後仰倒。整個頭部都給海薇扯了下來,斷裂處機油噴出老遠。海薇隨手把這個還跳躍着電火的機甲腦筋當成鐵球朝另一架機甲丟去。噹的一聲,它直接陷進了駕駛室裡,生生把駕駛員給震暈了過去。
看着這一幕,旁邊的士兵下意識地又摸腦袋又摸胸口,生怕給海薇也照樣來這麼一下。
相對於零的狂野,海薇的粗暴,夜琉的殺戮顯然要安靜許多。少女手腳都綁着崩帶,下了船後也只是以正常的速度朝自己預定的方向走去。可她雖然在走,但速度卻一點也不比別人來得慢。夜琉的身影時隱時現,如同幽靈般朝着教皇廳的士兵而去。
而不管是機槍還是加農炮,子彈總是從她殘留在空氣中的影子中穿過。這讓士兵們爲之捉狂,他們就像在和一個沒有實體的影子戰鬥般,那種有力無處施展的感覺實在讓人難過。
當夜琉再一個閃現出現在士兵集羣裡,她那雙手的崩帶突然解下來一截,長約五十公分的崩帶開始飄舞起來,崩帶的邊緣處竟然不時閃過一抹金屬的寒光!
於是這片寒光輕柔地在人羣中穿過,可不管是人體還是機甲,一旦給這看似溫柔的光芒掠過,便會無聲地錯位、滑落。噴出血浪或機油,接着留下屍體或者爆成一團火球。
就這樣,在零等高階強者的壓制下,教皇廳防線的大部分火力都給他們吸引了過來,從而爲兄弟會的士兵們創造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登陸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