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爲你能逃脫我的手掌心?”我不冷不熱地對蘇秦雨反問道。
“我......我——”蘇秦雨支支吾吾,不敢看我的臉。“我早就料到你會用各種辦法上飛船。所以我在你出辦公室的時候就在你身上埋下了殺影印記。”我說道。
蘇秦雨臉上露出了驚訝,還帶有一些惱羞成怒。“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法回去了。正好,我估計血伐他們並不知道我會御駕親征,那個間諜自然也無法知道。我便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握緊了拳頭。
“不過,你做的事情讓我非常生氣。我記得我說過好幾次,你的生命真的只有一次了!”我的語氣變得嚴厲。
蘇秦雨低下頭,像個孩子被訓斥似的。
“唉。”我不想再說下去了,坐在一邊的牀上。“我休息會兒,傳送的距離太遠了,殺氣有點透支了。”我隨即躺下來,柔軟的白色大牀上還留有蘇秦雨的體香。
由於太累了,我剛閉上眼就沉沉地睡去......
飛船在太空中平穩的行駛着,宇宙間的光點化成一片,變得若隱若現。
藍星。
“藍星共主”對長老道:“真可惜,我們的間諜沒能上先遣隊。看來無法給我們先遣隊的消息了。”
長老安慰道:“沒有關係,先遣隊的行蹤我們完全可以用星際雷達偵測到。而且,血伐的艦隊已經在木星、土星部署好了不是嗎?”
......
雖然在太空中總是那麼漆黑,但是電子鐘錶上的時間與生物鐘已經告訴我到了藍星時間,夜深了。
我想要爬起來,但是感覺身上壓着一個重物。我擡起頭,卻發現蘇秦雨正趴在我身上,同樣睡得很沉。
“呵。”我微微一笑,輕巧地將她抱起來,平放在牀的另一邊,然後爬了起來。我想出去透透氣,但是我怕間諜在這艘戰艦上,只好從衣櫃裡順走了一套軍裝,然後僞裝成是一名艦員出門。
明亮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大約都在房間裡睡覺。我壓低帽檐,遮住很容易辨識的臉。我感覺肚裡空空,大概是因爲我幾小時前進行了遠距離傳送的緣故。於是我便快步走向位於宿舍區中部的餐廳。
我對整艘戰列艦瞭如指掌,每一個區域我都曾走過一遍,所以自然輕車熟路,在錯綜複雜的長廊間穿梭,七繞八繞地來到了餐廳。
餐廳中同樣亮着白的發藍的燈光,但是卻空無一人。合金桌子乾淨得可以照出我容光煥發的臉,上面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
餐廳是隨時都可以提供食物的,但是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在餐點的時候纔會成羣結隊的來吃飯。我坐到桌子上,然後點擊了桌子左下角的一個凹點,一個全息面板浮現在桌子上。
我隨便選了幾道看上去還不錯的食物——所有的食物都是人工合成的或M星帶來的罐頭,味道都好不到哪去。
後廚的機器人接到了指令,然後開始做菜。一陣菜香飄了過來,激起了我的食慾。到了戰場上,恐怕就連這樣的飯菜都沒有了。
過去幾分鐘,一個機器人按照路線端着菜走過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後直僵僵地走了回去。
我沒有閒情享用食物,囫圇吞棗般地席捲了所有的飯菜,一擦嘴,走出了餐廳。穿過彷彿是沒有盡頭的長廊,我在一間房門前停下來,突然犯了難。
我沒有門禁卡,又不能用總統身份開門,這樣會使數據傳輸到駕駛室,要是被間諜看到就麻煩了。我只好打擾蘇秦雨幫我開門了。我敲起了門。
裡面傳來腳步,門被打開了。蘇秦雨揉着眼睛,開了門之後又轉了回去,慢悠悠地躺回牀上,又睡着了。
我走進房間,幫她掖好被角,做到了舷窗便,盯着外面的糊成一團的星空發呆。也許是因爲時間太晚了,我盯着盯着眼皮便合上了,趴在辦公桌上睡去。
次日。
我緩緩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自己正躺在牀上,牆壁上的鐘告訴我已經早上十點了。
房間內只有我一人,蘇秦雨大概是去戰列艦中心的廣場集合了。戰列艦已經開始曲率折躍,但是基本上需要好幾天才能折躍一次,因爲折躍前需要大量的計算,防止戰列艦直接竄到恆星的肚子裡去或是撞上行星。
最新的曲率折躍技術可以讓我們一次折躍0.1光年左右,只需要五次折躍,我們就可以到達太陽系的太陽風範圍內。
太陽系,土星前沿陣地。
血伐五年間先後在土星的衛星軌道上放置了十八個太空軍港,3800艘戰艦日夜停泊在其中。相比較於戰火連天的藍星,太空中反而更加安定。
但是由於土星是氣態行星,上面無法住人,所以血伐的太空軍幾乎一直在沒有重力系統的軍港中飄浮着。
“我寧可回地面打仗!藍星聯合軍的裝備連我們的裝甲都打不穿!”
通訊室內,兩個胸口是黃色斧子標誌的通訊員正在交談。“呵。得了吧。地面有什麼好的,雖然在又窄又悶的通訊室裡面要被固定在椅子上一整天,但是總比被導彈給炸成碎片要好。”另一個通訊員道。
“震國馬上要打來了。我覺得待在太空中被激光炮化成氣體還不如在地面呢,起碼有生還的機會。等到震國打來,軍港肯定一個都不剩下。3000多艘戰艦在震國的戰列艦面前跟鋼水沒什麼區別。”第一個通訊員道。
“噓!”另一個通訊員臉上露出驚恐,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不怕被長官聽見給你按上一個擾亂軍心的罪名?”
那人急忙閉嘴。
“先來的是震國的先遣隊,根據我們的間諜透過來的消息,震國先遣隊只有兩艘戰列艦和十幾艘驅逐艦,這些戰艦不可能打下土星陣地吧?”他道。
“不好說。”另一人皺眉道。“震國掌握了曲率折躍,比我們的超光速引擎厲害多了。”他道。
“算了,不聊了,聊這個壞人心情。”第一個人擺手道。“話說,你爲什麼要加入組織?”他看向另一個通訊員。
“......”那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我嘛......是爲了錢。血伐馬上就要同意藍星了,現在加入組織,到時候就能分到好大一筆錢,我就可以安度晚年了。況且,也是爲了生命安全考慮,我以前是一個藍星聯合軍的長官,要是我所在的城市給打了下來,那我不是死定了?”
“英雄所見略同啊。”第一個人大笑道。“你有沒有家室?”他又問。
“有。我有一個妻子,還有兩個孩子,現在住在藍星的倫敦城,也就是組織的總部所在的那座城。”
“那條件夠好啊。就算震國再怎麼能打,我也不信能打到藍星上。”第一個人道。
“滴滴滴!”突然,面前的電腦閃爍起來,有信息發來。“要工作了,一會兒再聊。”
......
第一次折躍開始了。我從來沒有體驗過折躍,但是感覺跟我的殺影傳送差不多,都是產生一個類似蟲洞的東西,然後遠處的景物迅速放大,然後就出現在了目標地點。
我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已經體驗過了殺影傳送,但是不少陸軍士兵還要艦員都成羣結隊的衝進廁所猛吐,就算折躍時被固定在了牀上也沒有用。
第一次折躍後,過了五天,第二次遷躍便來了。這次好些,廁所的“客人”少了許多。之後折躍的頻率快了許多,大概是掌握了折躍的規律,計算目標位置也更加嫺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