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有點不好對付——周吉平判斷着顯然這個傢伙很會選地方,從周吉平所在的一號高地方向看過去,他大半個身體都隱藏在越野車後如果有人想從一號高地向他射擊,根本沒有什麼好機會能隨時隨地保持着警戒狀態,想來這應該是久經戰陣的老手
另外兩個是看起來頗爲精悍的黑人兩個人也是人手一支加利爾,而且一直保持槍不離身的狀態,看上去一臉的嚴肅從體形上看,周吉平覺得他們絕對不是非洲的黑人,能長成那樣的體型不整天吃牛肉黃油,是催不出來的看他們兩個總是不遠不近地,貼在那個佩手槍的年長白人左近,倒有點是保鏢的樣子
二對七!
就算眼下距離稍遠,兩個佩手槍的不算在內,也是二對五的對比這樣的對比,讓周吉平寧願多等一會兒,也不願意直接與對方接火對方的戰鬥力如何周吉平不知道,但他和朋熱可都是多年沒摸槍了,更何況手裡的兩支槍剛搶到手,槍如人,一支槍有一支槍的脾氣,在不瞭解槍支情況的條件下冒然開打,那是沒頭腦的表現
這幾個人都圍着那輛四輪摩托懶散地站着,互相之間說着話不時有人擡起頭來,向着周吉平他們所在的一號高地張望着,似乎在等待什麼周吉平想,他們應該是在等雅克他們,只是不知道雅克兩人上山搜索前是怎麼跟他們聯繫的,等得時間久了會不會出問題
正在這個時候,周吉平從瞄準鏡裡看到:那個配手槍頭領模樣的年長白人吩咐了一句什麼,倚在四輪摩托旁邊兩個懶散的白人聞訊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分別把加利爾背好,一個登上四輪摩托發動起來,另一個轉身從越野車上取下兩個超大的塑料桶;接着,兩人起動摩托載着兩個大桶絕塵而去,直向索約鎮以北駛去
他們這是去取水?!周吉平判斷着
這個時候,另兩個黑人也登上了越野車,發動了汽車,然後緩緩地把越野車駛向一號高地山腳下而另外的三人:白人頭領、暴露的女人和狙擊槍手都沒有上車三人跟在越野車後徒走着,慢慢地向山腳南側的林蔭地開去,顯然他們是想找一個涼快點的地方,等着取水的兩個人和小個子雅克他們回來
就在幾個人轉移的一瞬間,周吉平忽然有了開槍的衝動——太好的狙擊機會!兩個去打水,兩個在車上,自己真接需要解決的就是眼前這三個,而且其中兩個是拿着不中用的手槍……周吉平的手指在m21的扳機上蹭了一下,又緩緩地放了下來——不行,沒有把握!
周吉平沒有用過m21,只是在偵察大隊訓練時看過而已現在這支剛入手的槍,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輕易打響第一槍的畢竟,半山坡還藏着幾十個手持中世紀武器的達蒙戰士而且剛纔搶槍的時候,這支槍的瞄準機構是不是被碰撞過,他也說不準現在這幾個人的距離大約是在三百米開外,不遠也不算近一旦手裡的槍不爭氣一擊不中,讓對方迅速反擊過來,可是自己無法面對的尤其是兩個去打水的傢伙,再從自己側背發起進攻,那可就遭了
還有一個原因讓他放棄了——周吉平並不是殺人狂,他需要充分的開槍理由,尤其是要把子彈射向一個毫無防範的女人,他還做不到
機會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周吉平用瞄準鏡套着三人慢慢消失在樹枝掩映的山腳盲區裡現在對方同樣擁有了樹叢的掩護,自己再想向他們發起突然襲擊幾乎再不可能
現在周吉平還發現,那個狙擊手用的可不是m21,而是一支m24——這樣周吉平更加肯定這些人的軍事素質很明顯,他們的槍、彈都是統一配備的,而統一的彈種讓他們的子彈供應更便捷,這都是專業軍人才講究的東西周吉平估計:這個狙擊手和死掉的大個子正好是一對兒,使用m21的狙擊手通常爲使用m24的槍手提供火力支援和掩護
而以這些人現有的火力,配合在一起只能用“恐怖”來形容遠距離精確打擊有m24和m21,近距離有不亞於ak47的加利爾實施突擊——他們的火力幾乎已經達到了一個普通步兵班的火力配置,絕對是難以下手的硬骨頭
白癡!周吉平忽然一咬牙,暗罵自己廢物幹嘛總想啃硬骨頭?那兩個去打水的傢伙不已經落單了嗎?此時不抓更待何時,等到其他人發現先來的兩人出了情況,機會就真的沒有了
想到此,周吉平與朋熱一合計,兩人藉着樹林的掩護,從一號高地半山腰位置,向着北部的索約河方向奔去
————————————跑了沒多遠,朋熱猛地停住了腳步:哇,花,花,好多鮮花啊!哪來這麼多鮮花?
當然都是讀者大大們給的嘍!都是我最近表現出色啦!周吉平一副自得的臭屁樣兒嘭,嘭,重重的兩腳踹在朋熱和周吉平屁股上,兩人的屁股分別被蓋了個章……
半空中傳來老犇的罵聲:記着自己該幹嘛!路邊的野花莫要採……
周吉平和朋熱無奈,揉着屁股遠去了……
半空中又傳來老犇的聲音:這倆小子,真二,也不等我說完,不採白不採……
————————————不管那兩個人在索約河邊哪個位置取水,周吉平都有十足的把握解決他們如果運氣好的話,活擒他們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要知道,一號高地可是控制着索約鎮北大段的河岸儘管周吉平對手裡的槍不太熟悉,但只要讓他開上一槍,憑他的手感就可以迅速瞭解手中m21的狀態那樣,即使不能實施精度射,但300米距離上想逃生的可能性也是不存在了
在樹叢裡奔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還要儘量揀準下腳的地方,爭取不發出大的聲響和暴露形跡,那就更難了好在周吉平和朋熱都是這方面的行家,兩個人一前一後,只用了七八分鐘的距離就跑完了近1500米的林間山路,來到了一號高地最北部的地方
機會!透過山腳下邊沿地帶稀疏的林木,周吉平遠遠看見了那輛四輪摩托此刻,它正停在一小片生長在河邊的樹林邊一個白人正倚坐在摩托駕駛位上,悠閒地享受着樹蔭下的清涼,摩托的馬達還突突地響着另一個白人和兩個塑料桶都不見了,估計現在正在河邊取水,位置較低,無法看到
周吉平與朋熱對了一下眼神彼此瞬間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這個時候,語言倒彷彿是多餘的東西了兩個人略作停息,然後藉着馬達聲的掩護,穿出山腳下的樹林,從那片生長在河邊的小樹林背面方向貼了過去
小樹林並不很密,周吉平和朋熱低姿潛行,向四輪摩托靠近好在有摩托馬達的掩護,即使出一點聲音也不用擔心被對方發覺,所以時間不長,兩人就到達了摩托車的側後
倚靠在駕駛位上的白人是個中年人,略微發福的臉龐上加着副眼鏡此時,他正望着河邊打水人擊起的漣漪,出神地想着心事忽然,從他的背後“長”出了兩條棕黑色的手臂,一隻手上拿着的草鞋猛地捂在中年白人口鼻上,另一隻手臂一下就把他從駕駛位上拖了下來,馬達繼續轟鳴着
中年白人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摁在了地上此刻,他的口鼻被堵無法呼吸,剛本能地掙扎了幾下,卻又不得不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因爲他看見,在他面前正有一個亞洲人滿臉肅殺地緊盯着他,手中一柄尖銳的刀子已經死死地頂在了他的咽喉上,而亞洲人的另一隻手的食指正在脣邊做出噤聲的手勢
看到中年白人連連點頭眨眼,表示自己不會出聲,這時周吉平才示意朋熱放開他草鞋剛一移開,白人就艱難地呼出一口氣,整個人也迅速萎頓了下來
不等白人來得及有其他想法,周吉平已經迅速把白人的腰帶和鞋帶解了下來功夫不大就把白人捆了個結實,然後與朋熱兩人合力,把白人拖進了樹叢後邊
“弗朗索瓦先生,水打好了,把車開過來!”河邊傳來另一個白人的呼喚
過了一會兒,摩托馬達聲依舊,卻沒有其他動靜
“弗朗索瓦先生?弗朗索瓦先生?你在哪?”那個白人說着話,已經向着四輪摩托走過來,好象準備自己把摩托開過去拉水聽他的聲音,他並沒有私毫的警惕——很快他就有了
一個土著,從摩托車旁站起來,手裡拎着一柄鋒利的刀子,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白人先是一楞,接着顯然是被嚇到了,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但當他看見土著手裡不過是一把刀子的時候,他又迅速地鎮靜了下來
顧不上考慮弗朗索瓦先生的命運到底如何,拉爾森迅速把槍帶從肩上滑落,準備降伏這個不知好歹的土著卻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土著正用戲謔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把槍口指向朋熱的時候,才發覺朋熱表情的異黨
“該死的野蠻人!這是槍!你找死!”拉爾森用英語自言自語地說着,完全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
“你知道這是槍?真是!我還以爲你不怕死!”另一個講英語的聲音在拉爾森耳邊響起,與此同時,拉爾森才感覺到脖頸後面被一根硬硬的東西頂着直到這時,拉爾森手覺得自己手裡的槍有些異常,微微低下頭一看,一根淺色的,只有黃種人纔有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塞到了自己的板機後面也就是說,無論如何自己是沒機會扣響扳機了
周吉平從已經石化的拉爾森手裡拿過突擊步槍,交給一臉笑容的朋熱接着,他在拉爾森腿彎裡給了一腳,直接把拉爾森打翻在地手裡的m21則繼續死死地抵在拉爾森的後脖頸上,弄得側趴在地拉爾森不由自主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