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周吉平看到杜卡等人正在各自的位置上觀察着鬣狗營地的情況,也就沒有打擾他們自顧自的啃着乾肉,默默的想着心事
不可思議,這就是鬣狗們的早飯?怎麼跟一羣難民似的?看來鬣狗內部的等級制也很嚴重,拿槍的鬣狗和不拿槍的鬣狗身份大相徑庭,不過也正因爲這個,周吉平等人才有了機會
不大會兒功夫,杜卡等人也先後回過頭來,雖然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各異,但幾人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可笑和無奈的神色
“怎麼樣?”周吉平微笑着問三個人,想了想又把自己的目光落到目恩身上,努了努下巴示意目恩先說說——這也算是周吉平的一種測驗方式,他想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找幾個還說得過去的幫手
“唔,鬣狗…鬣狗完了,他們不行,肯定打不過我們的”目恩的語言和表現都有點靦腆
周吉平微微一笑,把眼光又看向杜卡,點點頭說,“杜卡,你說呢?”
“有機會!”比起目恩的靦腆,杜卡顯得痛快許多:“鬣狗吃飯時,如果我們趁擊打進去,可以消滅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而且只要我們動作快,我們就會和鬣狗們混在一起拿長矛的鬣狗對付不了我們,到時候山上的鬣狗怕傷到自己人也沒有開槍的機會,那樣我們就能佔領整個鬣狗營地那個時候我們在山坡下,山上的機槍根本打不到我們”
微微點了點頭,周吉平不置可否,轉過頭又示意弗蘭克說說
“嗨嗨嗨”弗蘭克露出一臉嘻哈的表情說:“周,我知道你的國家,那可是和美國打過仗的國家,好象美國都奈何不了你們我相信恐怕你已經有了想法了?乾脆說,我聽你的”
“你說的是朝鮮!弗蘭克,你知道中**隊爲什麼能用劣質武器敵住美國嗎?那是因爲中**隊有一整套一弱勝強的辦法其中之一就是在戰前開**總結會,每個參與戰鬥的人都要發表自己的意見,這樣戰鬥中的一切細節問題幾乎都可以被考慮和發現——你不應該拒絕發表意見”周吉平認真的對弗蘭克說
看到周吉平說的很認真,弗蘭克也收起了嬉哈的表情:“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哦,要我說,我們可以用狙擊手解決那個德什卡不過這個距離,八百多米了,恐怕得你來這樣,我們再打進去的時候就方便多了至於怎麼對付那些鬣狗……我還沒想好,畢竟他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營地內,一部分在營地外帶着鬣狗大隊,一下子解決難度不小雖然鬣狗大隊構不成威脅,可一旦打起來,這些傢伙會很難收攏,挺麻煩”說着,弗蘭克聳聳肩,然後認真的看着周吉平,等着他發表意見
周吉平點了點頭確實,弗蘭克的想法是很接近他的想法了,但還不夠大膽
看了看三個等着自己說話的三人,周吉平發着狠慢幽幽的說:“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從山谷那裡開始……”
弗蘭克等三個人傻了,他們被周吉平大膽,甚至稱得上瘋狂的想法震驚了
天,又黑了下來,但卻註定了這個夜晚將是不平靜的
第二天一早,鬣狗大隊如往常一樣開出鬣狗部落,在薄霧的籠罩下向日常訓練的山谷走去
一切沒什麼不同鬣狗大隊的兩千多人,很快形成了以連爲單位的小部隊,每支部隊都在幾名佩槍鬣狗的帶領下,開始進行與往常同樣的訓練內容載着德什卡的步戰車也象往常一樣停駐在最高的山頭,居高臨下的看着訓練的鬣狗們
隨着太陽漸漸升起,風,也像往常一樣吹了起來,吹得山谷中的霧氣一陣陣的滾過山坡,滾過山樑
忽地,一陣濃濃的霧團滾過德什卡所在的山頭,幾條纖長的身影在霧氣中閃了閃就已不見等霧氣散去的時候,步戰車上已經空無一人
不過,山谷中的鬣狗大軍們都在忙着訓練,沒人注意到山頭上的這一變化即使個別有人看到了也沒有覺出什麼不妥,人有三急嘛!這不,不一會兒的功夫,步戰車上不又有人了嗎
只是此時步戰車上的,已經是人,而不再是鬣狗那幾個真正的鬣狗,已經被野戰排的戰士們拖到了山背面的灌木叢裡他們的手腳被捆得死死的,嘴裡都勒着皮條做成的“嚼子”,弄得幾個人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我已經說這麼多了,你們自己選擇!記住,機會只有一次,後悔可來不及”這是周吉平說的最後兩句話眼前的幾個都是老牌的鬣狗,僅看他們手上肩上的老繭就可以看出來,那不是握長矛可以磨得出來的
“從你開始!”周吉平指着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大些的鬣狗,狠厲的神色已經爬上了他的眉頭,雙眼也開始充血,看上去簡直是一副殺神附體的模樣
鬣狗不敢看周吉平的眼睛,猶豫了一下,低下頭繼續沉默着
周吉平一揮手,兩個戰士立刻撲了上來一個用戴着獸皮護掌手,兜頭把鬣狗按倒,另一個二話不說地摁住了鬣狗的上身,當着其他幾個鬣狗的面,匕首已經毫不客氣地刺了進去鬣狗的身軀一下子痛苦地弓了起來,接着就是一陣神經質的痙攣,再往後就沒了動靜
捂嘴的戰士抖抖手裡的護掌,慶幸了下——幸虧帶着這個東西,不然人死前的拼力掙扎,說不定會把他的手咬破一邊的杜卡則把刀拔出來,在死屍身上擦了擦,雙眼狼一樣的死死盯着其餘幾個鬣狗,似乎正等着下一個目標來品嚐他手中的利刃
乾脆利落!周吉平暗暗讚歎了下現在他也漸漸習慣了這種場面,而且還對那句西方名諺:“一具敵人的屍體,總是好聞的”有了很高的認同感尤其是在看到那個被鬣狗滅族的小部落的悲慘遭遇後,周吉平已經把鬣狗當成了黑皮膚的松本、杜邊、石井之類,心裡早早就判了他們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