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酋長面色凝重的停頓了一下,重重呼出一口氣後才說:“我想,這是恰卡的兄弟臨去世前說的話,可能是因爲年代久遠傳說有些變了樣子據我知道,祖龍之淚有很多,並不稀奇但其中有兩塊是一對的,最爲有名,分別被稱爲祖龍之血和祖龍之眼”
看周吉平皺了皺眉頭,吉瓦約長老繼續解釋道:“祖龍之血就是你手上那塊,歷來由達蒙保存,據說它象徵着戰鬥而祖龍之眼原來卻是由布須曼人保管,據說它象徵着計謀而這兩顆據說有神力的鑽石,分別由達蒙與布須曼人保管,恰恰證明了達蒙與布須曼人是兄弟民族的關係”
周吉平點了點頭,卻又對老酋長的話不太感冒——這些事情和自己有關係嗎?
看周吉平沒說話,吉瓦約長老繼續了下去:“我聽安卡說,在前幾次戰鬥的時候,你的眼睛有幾次變得血紅,有這個事情嗎?”
“眼睛變紅?沒覺得啊!”話剛出口,周吉平忽然想起了那次在恩格洛山破壞鬣狗防線時,與敵人意外遭遇的情形當時回來的時候安卡就說過自己的眼情紅,只不過那時就是認爲是休息太少眼睛累的緣故現在想來,確實有些異常
還有那晚自己殺掉那個鬣狗之後與老龍的對話——“是你在作怪嗎?”——周吉平
“呵呵呵,可沒我的事情,只是你我很相近而已”——老龍
“相近?什麼意思?”周吉平繼續問
“天快亮了”老龍的最後一句話
……
“你在想什麼?”老酋長髮覺了周吉平的異常
“我想起來了,好象是有尋麼一次”周吉平把當初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酋長
老酋長的面色越發凝重了,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恐怕這種情形還要早一些,只是我們可能不知道罷了至於以後會怎麼樣,我也說不準,只是你一定要小心纔是”
“哦”周吉平點頭稱是:“不過這種情況,有什麼不對?”
“傳說恰卡性格極爲殘暴,尤其喜歡以殺人爲樂,特別是在他被殺死之前,他幾乎每天都要殺人每當他想殺人,或者要發動戰爭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會發紅……”吉瓦約酋長越說越慢,說到最後更是意味深長的看着周吉平
周吉平的身體微微一抖,老酋長的話提醒了他,或者說是點醒了他,讓他忽然感覺出了自己近來的變化如果說最初與鬣狗交戰的時候,周吉平還有些心慈手軟的話那麼最近幾次經歷死亡時,他卻早已經過了心如止水的境界,已經變得有些殘忍和嗜殺了
回頭看看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從最初伏擊科塔斯和雅克時,自己不到萬不得以不願殺人;到後來毫無顧忌的殺死所有鬣狗俘虜,連一點生存的機會都不給他們,這前後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些以前,周吉平可以用鬣狗殺滅部落和毒品威脅來當做自己殺人的藉口但現在經老酋長這麼一說,周吉平才赫然發現:自己在殺人時竟然還有些享受般的快感,不然也不會在處死鬣狗的時候他親手用長矛釘死一個鬣狗首領的事了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周吉平雖然沒學過心理學,可他好歹也從老兵那裡瞭解過一點軍人戰場心理的變化規律對比自己他就可以發現,自己的成熟速度未免太快了,快得讓他自己都感覺到了恐懼尤其是那次在恩格洛山扼死突然出現的鬣狗那一幕,更是讓他感覺到詫異——自己在那一刻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用了完全沒必要的血腥方式去殺掉了那個鬣狗,而在那一瞬間,自己居然感覺到時一種釋放的快感
“這也是我不想與白人交易的原因之一,我擔心傳說中的一些事情是真的”老酋長很善於察顏觀色,他從周吉平表情上的細微變化就猜到了許多,但他顯然不願意讓周吉平感覺到這一點,他覺得只要能提醒周吉平就足夠了“你現在決定了嗎?如果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沒人會笑話你,畢竟你前現的路實在太兇險”
退?還有退路嗎?周吉平大腦迅速轉動着,考慮着來達蒙以後所發生的諸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己還有退路嗎?如果退,韋爾夫會答應嗎?自己殺了瓦納,他的後臺,那個毒販子利拉會善罷甘休嗎?不會!他們既然可以扶植起一個瓦納,就可以扶植起一個比瓦納還要厲害得多傢伙
就算他們真的拿自己沒辦法,他們也還可以把達蒙的土地上有鑽石消息放出去,那個時候自己將面對的,是比瓦納兇險一萬倍的威脅那個時候達蒙就像個拿着鑽石滿大街招搖的孩子——不但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甚至打了搶了也不會有人出來爲達蒙說句公道話頂多會有幾百年後,政府在某個閒得沒事幹的專家詰問下,給早已化成飛灰的達蒙部落道個歉、認個錯,就像對待北美的印第安人和大洋洲土著的後代一樣
富貴險中求!機會只能由自己把握,我命在我不在天!
關鍵時刻,周吉平自小歷經苦難磨鍊出的的那點光棍勁頭,又被激發了出來寧肯被雷劈死,也不原被打雷的聲音嚇死!周吉平打定主意,橫下了一條心
“父親,我知道我前面的路非常兇險”這是周吉平第一次主動稱呼吉瓦約爲父親,這讓吉瓦約長老很意外:“可現在,我,還有達蒙,還有退路嗎?沒有!我只能選擇迎上去……”
“如果我死掉了,希望您照顧好伊琳和孩子告訴她,我對不住她,讓她給自己安排好一個歸宿,不要虧待了自己和孩子”周吉平知道達蒙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如果一個男人是爲部落而死的,他的妻子將受到整個部落的尊敬,終生也不會有人再娶她,所以周吉平向吉瓦約長老說出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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