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吉平好不容易穩定住身體,連帶着也把手電光穩定住的時候,水怪已經不見了
隱隱的,周吉平禁不住有些鬱悶了早知道這樣,嚇唬人家幹什麼?畢竟這一畝三分地是人家的領地,人家可比自己要熟悉得多如果得到了這些水怪的幫助,那不和達蒙和海豚配合一起捕魚不是一個道理嗎?
現在倒好,還得自己慢慢往下潛,手槍也不能再用了,自己這威風抖得,得不償失
這樣想着,周吉平把小腿上的鋼釺拔了下來,交到右手裡任沙漠之鷹自己蕩在皮囊裡,不再去管它
就在周吉平準備上去換口氣,放棄這次下潛的償試時,被槍聲嚇跑的水怪又小心地出現在手電的光暈裡,周吉平見狀心下大喜
嘟——水中傳來一聲類似於哨子的聲音,顯然是水怪有些不滿了這次它一邊叫着,一邊圍着周吉平連續轉了好幾圈兒,似乎在發泄內心的不滿與此同時,在周吉平目力不及的黑暗之處,也傳來了雜七雜八的聲音,似乎都在責備周吉平的“粗魯”
這回周吉平沒有立威的心思了,他及時地發出了一聲柔和的“道歉”聲,同時隨時準備上浮畢竟他已經用了好一會兒胎息了,他耗不起
就在周吉平一邊準備上浮,一邊與水怪“交流”的時候,冷不防間,黑暗之中又冒出了一個水怪,直向周吉平的面門衝來周吉平本能的一舉手中的鋼釺,誰想右手忽然一晃——手中的鋼釺已經被另一隻候在旁邊的水怪奪了去
水怪搶得了鋼釺,卻並沒有用來攻擊周吉平或者逃遠,相反它們紛紛聚攏到了一起還故意湊到周吉平手電光可以照到的地方,互相爭搶着,把玩着像是一羣沒見過世面的孩子,得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似的
聲東擊西!這些水怪好聰明周吉平這回可有點傻了,他手裡除了右小腿的匕首,就再也沒有任何可用的武器了,這回不上浮是不可能了
哦——吱!一聲獨特的聲音,幾個聚在一起的水怪迅速退了開來剛纔那隻主動與周吉平搭訕的水怪出現在周吉平手電的光暈裡,它的地位顯然比其他水怪要高些,屬於這個水怪族羣頭領,只見它獨自搶過了鋼釺,緩緩地向周吉平遊了過來
要幹什麼?周吉平蜷縮身體,做好了應儲一切意外的準備
哦——近在咫尺的時候,水怪停了下來,然後它把手(爪)中的鋼釺向周吉平遞了過去
還給我?周吉平伸手握住了鋼釺的尖兒……
哪知道,水怪根本沒有把鋼釺還給周吉平的意思,等周吉平握住了鋼釺,水怪竟然就向着水底潛游了下去
它要帶我下水?周吉平既意外,又恐懼很是擔心水怪會不會把自己帶到水下去吃掉
由不得周吉平多想了水怪開始遊速還不算快,可後來它的遊速就越來越快了,到最後快到了周吉平只看到手電光下一塊塊礁石在身邊快速閃過讓周吉平很是擔心自己的頭以這樣快的速度撞到礁石以後,會是什麼結果
這是去哪兒?就在周吉平準備放開手浮上水面的時候,水怪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接着,周吉平的手電光下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五左右的大洞
哦——舉,水怪發出了這樣兩個聲音接着它放開了鋼釺的一頭,然後轉過身,向着黑漆漆的水底游去了,很快就沒了蹤影
這是什麼?這不是神廟的入口啊,這裡至少離吉瓦約長老標出的地方有近兩百米的距離
進?還是不進?這是個問題!
現在周吉平比莎士比亞筆下的哈姆萊特還要矛盾,哈姆萊特考慮生與死的時候,還有足夠的時間,而周吉平現在已經感覺到體內的真元報警了,真元可不是用之不竭的!
周吉平敢於冒險,但冒險卻不等於大意到直接去送死的地步這個大洞不算大,誰知道是通向哪裡的,萬一呆會的時間裡自己得不到空氣,那自己可就死定了
正猶豫間,周吉平已經湊到了水下山洞的洞口往山洞裡面隨意一瞥,周吉平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山洞裡居然有亮光!再回過頭去,不知什麼時候水面上的光線已經可以穿過水麪射下來了原來,這裡的比吉瓦約長老經標明的神廟入口要淺得多而山洞裡有光線的可能就是,山洞與陸地相連,也就是說這個山洞可以直通水面
想到這裡,周吉平閃身鑽進山洞
山洞裡的水確實不深,周吉平用手裡的鋼釺探着路,向着發出亮光的地方浮了上去功夫不大,嘩啦一聲,周吉平已經把頭探出了水面
周吉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讓有些缺氧而有些頭暈的大腦恢復清醒
“你終於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駭得正在努力喘息的周吉平激靈一下從水裡站起身來
“我都等了你幾百年了,總算把你等來了!”又是一句,聲音口氣像極了老龍
可讓周吉平震驚的不僅僅是這個,他更爲驚訝的是,他可以“聽”到這個“人”聲音,卻又感覺對方並沒發出聲音這種感覺很怪,好像對方的聲音是直接送入自己大腦的,而不是通過音波方式傳到周吉平耳朵裡的——傳說中的腹語?千里傳音?
“你是誰?”周吉平有些氣喘吁吁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找的這個軀殼,不錯!”對方說話的聲音很傲慢
“什麼軀殼?我不明白!”周吉平提高了警惕,握緊了手中的鋼釺
呼——一團氣息襲來,周吉平的寒毛瞬間豎了起來因爲他感覺到了一團外氣,強勁的外氣如果這個發放外氣的人突然暴起進攻他的話,周吉平百分之百肯定自己頂不住
但是,周吉平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那團外氣只是圍着周吉平轉了幾圈,就嗖的不見了接着,周吉平感應到一種奇特的情緒波動,劇烈而清晰好象在他前面不遠處的陰影裡站着一個人,而且對方正滿臉驚詫和慌張的看着周吉平,可那裡明明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