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巴長老的吼聲把周吉平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只見老人吼過一通之後,先是靜下來聽着電話那頭的陳述,可沒聽幾句老人就又發作了:“我臨走前怎麼說的?你手下的人是幹什麼的?他耍孩子脾氣你們就沒辦法嗎?”
聽到這兒周吉平禁不住暗暗一笑,能當得起木巴長老這麼說的,肯定是利拉那個總也長不大的傢伙嘍看來這位小爺不定又惹什麼禍了,還讓手下人瞞着木巴長老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無奈,木巴長老那麼明白的人,偏偏輔佐着這麼一位不懂事的傢伙,也夠讓老頭兒操心的了看來一會兒自己還得勸勸老人,別因爲利拉着急上火周吉平倒不擔心利拉出什麼事,而是擔心木巴長老如果出事,將來自己再想研究點什麼事兒的時候,和利拉可就是掰不清的官司了
又等了一會兒,木巴長老終於在無奈中掛斷了電話,然後帶着一臉愁苦之色的向周吉平走來看到老人的表情,周吉平不禁暗歎:“真是風水輪流轉,剛纔老人還勸自己呢,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卻又輪到自己勸老人了”
“利拉找人把卡帕港的航道拓寬了,現在那兒應該差不多可以開進六百噸的船了”還沒等周吉平開口勸,木巴長老一句話就讓周吉平楞在了當場
“拓寬航道幹什麼?”周吉平顧不上勸慰木巴長老了
“塞維爾和利拉提過卡帕港運力的問題,利拉又一直想拓寬航道,這次借我們去北方的機會,他找人把航道中幾個卡口全炸開了”木巴長老無奈道
“那原先的防衛系統怎麼辦了?”周吉平率先想到的是自己原來設計的海岸防衛系統
“一些必須動的動了,大部分沒動”木巴長老回答道
“他,他拓寬航道是爲了想從那裡往草原上運油礦設備?”周吉平有點難以置信,雖然這次利拉的行動有些莽撞,但也不失爲一個“懂事兒”的舉動至少這樣一來,油礦設備很快就可以到位了在這個事兒上,自己還真沒法責備利拉,反倒只有記功和道謝的份了
可就是拓寬了,將來會不會受到北方政府的海上限制?周吉平猶豫着想,卻又一時無法預見將來的事情忽然,他想到一個事情:“拓寬航道得需要不少錢?利拉哪來那麼多錢?”
聽到周吉平的問話,木巴長老遲疑了一下才說:“利拉把那枚黛鑽租給一家珠寶公司了,然後又湊了一筆錢,從歐洲請了家工程公司”
“租出去了?”周吉平吃驚不小,那枚封印着邪魂的黛鑽居然租出去了,別再惹出禍事來想到這兒,他忙開口問道:“租給誰了?還有把握拿回來嗎?”
木巴長老詫異的看了周吉平一眼,對周吉平這麼關心鑽石的去向有些意外:“據佐裡克說租給了一家法國的公司,那個公司的老闆倒是去恩格羅旅遊過幾次,應該還比較有信譽這一點,我也沒法肯定”
“租?”周吉平的大腦緊張的思考着,設想着這件事可能帶來的局勢變化
“從歐洲請的工程公司?可靠嗎?”周吉平問道
“不清楚,這個問題沒來得及問佐裡克說:‘這些日子利拉找人看着他,不讓他通知我們,說要給我們個驚喜’”
驚喜?恐怕是驚訝纔對!周吉平在心裡抱怨着,卻又不能說出口利拉也算是出於好心,只是不知道他的好心算不算辦了壞事
“對了,記得上次利拉說,拓寬航道需要幾千萬這次把黛鑽租出去,也不會有多少錢啊?他怎麼能開動這項工程呢?”周吉平又問道
“我問過了這次利拉並沒有把航道完全打開,只是打開了其中幾個關鍵的卡口這樣航道的通行能力就大了許多,卻又基本上不用改動原先的防衛系統”說到這裡木巴長老臉上流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神色:“怪不得這些日子利拉很是節省,偶爾去歐洲也不亂消費了,原來是早就準備好這麼做了這樣一來也好,我們不用再看北方人的臉色了而且如果再找一個有實力的中間商,說不定我們還能得到境外勢力的庇護呢,這樣一來連戰爭的威脅都小了”說到這裡,木巴長老臉上現出了放鬆的表情,看得出他爲利拉的懂事很是高興
看着木巴長老不滿中卻又略帶興奮的神情,周吉平卻覺哪裡有些不對,可他又一時找不準問題的關鍵在哪不過木巴長老的說法倒是確實,如果南方部落聯盟迅速找到一家有實力的中間商,料想就是有人想發動戰爭,也要考慮所謂的強國在蒙塔亞的利益,會有所收斂的
“只是利拉考慮得還不夠周全,那鑽石畢竟是布須曼人的聖物,以前沒回到布須曼人手裡就罷了,現在既然已經都供奉了起來,就不該讓它隨隨便便就離開恩格羅這種自以爲是的作法,哼!”木巴長老不滿的說道原來老人並不是爲利拉拓寬航道不滿,而是怪利拉瞞着他把布須曼的聖物——黛鑽擅自租給別人有些不高興
“工期怎麼樣?結束了嗎?”周吉平一邊思索着一邊問道
“還沒,正在收尾據佐裡克說,那家公司挺專業的,幹得又快又好,應該很有實力”木巴長老疑惑的看着周吉平道
“那個租走鑽石的公司是什麼公司?利拉怎麼認識他們的?”周吉平問道“還有,那家工程公司又是怎麼聯繫上的?您先打電話問問好不好?如果有必要,我恐怕先不能回索約了,得直接去一趟恩格羅”
雖然對周吉平不太禮貌的吩咐自己打電話有些不滿,但識大體的木巴長老還是很快就撥通了佐裡克的電話
“什麼?是個吸毒者?”當週吉平得知租賃鑽石的洛林公司老闆多曼是個癮君子的時候,他的心裡的不安全感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