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場合下,周吉平是客人的身份,當然不好越俎代庖而木巴長老也是存心要把這個立威的機會留給利拉,自然也不會搶利拉的風頭,所以今天才有利拉像模像樣的審問丁吉拉的戲碼不過演戲卻是需要配角的,而丁吉拉顯然不甘做配角,哪怕他知道自己今天不會有好果子吃也一樣
“哼哼,”丁吉拉對利拉冷笑了一聲道:“你這個小娃娃,長大了嗎?今天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給你壯膽,你敢對我這麼講話嗎?不要強做出這個樣子,有膽子就開槍把我的腦袋打爆,保準你會嚇得半死,說不定還會尿褲子”手腳被捆,丁吉拉只能廢力的偏着頭才能看到利拉,但他依然一副不忿的模樣
“呃”利拉被丁吉拉的話噎得一窒,他顯然是沒想到對方落到這個地步還敢如此放肆,一時竟被對方的氣勢逼得住了口,再也問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了
看到利拉吃癟,周吉平暗歎了一聲卻並沒說話木巴長老卻不願看到丁吉拉臨死還要如此囂張:“丁吉拉,你也是土生土長的布須曼人,這些年你得到的還不夠多嗎?恐怕存在銀行的錢都可以讓你在歐洲過上富豪的生活了?可你爲什麼還不知足?”
“嘿嘿,老木巴,沒想到你對利拉這小子還真是忠心啊?”丁吉拉帶着滿臉的血,冷笑着對木巴長老道,那笑容看起來分外的猙獰:“哦——想起來了,是利拉讓你想起了夏洛爾?還是因爲利拉這小子就是你和夏洛爾的種?”
非常意外!饒是木巴長老這樣的機智過人之輩,可當夏洛爾這個名字一出,木巴長老卻還是被丁吉拉打了個措手不及老人除了把眼睛瞪得像銅玲一般,藉此表達着自己的憤怒外,居然一句旁的話也沒有說出
周吉平自然不知道夏洛爾是誰但通過木巴長老的表情和丁吉拉的話,他大致能判斷出這個叫夏洛爾的女人是利拉的生母,而且和木巴長老也有一段不清不楚的往事
“丁吉拉!你這雜種!說,你是怎麼出賣恩格羅的,你都做了什麼?”看木巴長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佐裡克按捺不住了
“佐裡克,你這小傢伙還真忠心啊?老木巴和利拉那小子給了你什麼?你這麼爲他們家賣命?爲了他們,你們家的人死了多少了?真沒出息!”丁吉拉也不放過佐裡克,繼續揶揄着第三個問話的人只是當他的目光掃過一言不發的周吉平時,周吉平卻敏感的從丁吉拉的眼光中察覺到一絲膽怯
周吉平不明白丁吉拉爲什麼會這樣?是因爲自己兇名在外?還是因爲丁吉拉判斷出來了自己是這次除奸行動的出謀之人?
“哼!丁吉拉,你很聰明,你想激怒我們想早點死,對嗎?虧你打得好主意!”功夫不大,木巴長老已經從憤怒中走了出來,準確的說出了丁吉拉的目的
“嘻嘻,還是老木巴聰明哎呀,真是遺憾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早就是恩格羅的主人了,連帶着夏洛爾也是我牀上的女人”丁吉拉繼續着厚顏無恥的表演,只是這次木巴長老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再上他的當
“哼,你想死?沒這麼容易,沒有從你嘴裡套出有用的東西,我是不會讓你死的,我只會讓你活受罪”此刻的木巴長老也露出了兇悍的一面,一張刻滿了皺紋的老臉,似乎凝着一層化不開的霜
“給他淋上鬣狗血,讓他生生世世做鬣狗!”佐裡克想出了一個傳統的辦法,威脅着
“隨你們”丁吉拉根本不爲兩人的威脅而動:“我纔不相信鬣狗血的詛咒呢我丁吉拉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是知道的你們可以把所有的辦法在我身上試一遍,看看撬不撬得開我的嘴”丁吉拉輕蔑的看着眼前的衆人,只是目光一碰到沉默不語的周吉平,就再次迅速的滑了過去
旁觀者清別看丁吉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周吉平從他刻意激怒在場衆人的神態裡,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膽怯顯然對方並不是怕死,他應該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死亡,也是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的情形但既然對方但求一死,那證明只要死亡才能了斷他的那絲膽怯,可丁吉拉是在擔心什麼呢?
“長老,請巫師來,給他做法事,淋鬣狗血”佐裡克有點沉不住氣了,向木巴長老建議道:要不讓人把所有的刑具都拿來,好好的伺候他一下
聽到佐裡克的建議,木巴長老沉吟不語,丁吉拉不爲所動,利拉則木然的不知所措
“可以啊!”一直沒說話的周吉平忽然開口了:“再順便把多諾亞他們叫來,也算老朋友了,一起來送送他”
周吉平的話一出口,丁吉拉本來一副無所謂的眼神中竟然淡淡的泛起了一絲漣漪,雖然那絲漣漪一閃即逝,卻又怎麼可能逃不過周吉平和木巴長老的眼睛
而正是因爲這絲細微的情緒變化,一直‘你有來言我必有去語’的丁吉拉,居然沉默了一下才梗着脖子說道:“一個毒販子而已……”
有門兒!周吉平知道,自己賭對了
“去!把多諾亞他們找來”木巴長老吩咐還在猶豫的佐裡克道,眼睛依然一直盯着漸趨萎靡的丁吉拉
“長老,往常種植毒品都怎麼分配利益?”周吉平好像聊閒天似的問道
雖然不知道周吉平打的什麼主意,但木巴長老可是相信周吉平的本事的他認真的答道:“往常毒品都是由部落統一收購,然後由多諾亞的人加工成海洛因,再販到歐洲去掙到錢後,再由部落統一分配”
“哦,怎麼個分法?”周吉平繼續和木巴長老“聊”着天只是兩個聊天人的眼光卻都落在丁吉拉的身上,雖然丁吉拉一直低着頭不再說話問道,但這更證明兩人走對了路